從下班一直折騰到現在,江聽晚終於可以休息。
她自己開了一間房,呈大字型趴在床上,累得轉動眼珠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趴著睡了過去。
等到半夜被冷醒,江聽晚才鑽進被窩裡。
晨光透過窗簾照在她的臉上,她煩躁地翻了個身,想著等鬧鐘響了再起床。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汽笛聲。
江聽晚混沌的腦子瞬間變清醒。
這是遊輪的聲音,她現在還在海邊!
她掀開被子先查看左腳的情況,傅承洲的藥很管用,已經消下去不少,但走起路來還是一瘸一拐的。
江聽晚簡單洗漱過後,收拾好東西下樓。
她得坐遊艇回去。
在這裡工作的人估計是第一次見這麼早就要來坐遊艇的人,開船的大叔都還在打哈欠。
江聽晚不打算等任炔了,坐上遊艇後就開始催,「我家裡煤氣沒關,麻煩您快些。」
大叔嘴角抽了抽,「小姐,這煤氣都漏一晚上了,現在趕回去也沒救了吧?」
江聽晚:「......」
大叔面露為難,「小姐,我們還沒到上班時間,要不您再等等?」
江聽晚豪橫的從錢包里拿出一沓鈔票,「夠嗎?」
大叔撇嘴,「小姐,我們不收賄賂。」
江聽晚看了眼時間,心裡直抓狂,「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們是有規定的,八點開始陸續出發,這才七點,鬼都還沒下班呢。」
江聽晚狠狠抹了一把臉,「不是說天亮就可以隨時走嗎?」
「那是私人遊艇。」大叔指指另一邊,「或者像那位一樣,自己買遊輪。」
江聽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默默地把賄賂大叔的鈔票揣進了包里。
那艘遊輪,不正是傅承洲的嗎?
傅承洲顯然也要離開。
保鏢站在長梯兩側,背著手戒備地觀察八方。
謝炤在傅承洲的身邊說著什麼,視線落到另一邊的遊艇上。
傅承洲隨即也轉過頭來。
江聽晚趕緊抬手擋住自己的臉,生怕被他看到。
傅承洲冷哼,邁開長腿上梯子。
保鏢緊跟其後。
謝炤站在下面想了想,還是朝江聽晚走來。
「江小姐,您要一起嗎?」
江聽晚心裡大聲吶喊謝炤就是小天使!
她唇角下壓,有些可憐,「我上班要遲到了。」
謝炤沒忍住笑了幾聲,「那就和我們一起吧。」
他伸出手臂,讓江聽晚搭著自己的手腕從遊艇上下來。
她腳疼走得慢,謝炤只超過她半步的距離。
她本來沒打算要坐傅承洲的遊輪,但實在是沒辦法。
想著昨晚兩人算是不歡而散,現在又要搭順風船,江聽晚只得厚著臉皮。
「謝炤,你們傅總早上心情怎麼樣?」
謝炤:「不太好,傅總昨晚沒睡好,說是海浪聲太大,打算改日把這片海填了。」
江聽晚打了個寒顫。
這哪是要填海啊,這是要填她吧。
一進船艙,江聽晚就看到傅承洲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頂上暖黃的燈光投在他的身上,卻沒能驅趕一些他周身的寒冷。
江聽晚飛快地覷了一眼他的臉,果然和謝炤說的一樣,傅承洲的眼睛下面有一層淡淡的黑眼圈。
江聽晚咽了咽口水,坐在最角落裡,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料屁股剛挨到沙發,傅承洲就冷不丁開口:「船票。」
江聽晚也沒想著要白坐他的船,再次豪橫地掏出一疊鈔票起身塞到他的手裡,「喏!」
傅承洲臉色頓時變黑了。
不轉微信,改現金了?
江聽晚知道這幾張鈔票對傅承洲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但也絕對夠買一張單程船票。
正打算走回去坐下,身後又傳來傅承洲寒冽的聲音,「就這點?」
江聽晚回頭瞪大眼睛,「你當我人傻錢多?不想要還我。」
傅承洲面無表情地把鈔票裝進西裝口袋裡,慵懶地抬眼看她,「你傻,但錢不多。」
江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