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迷迷糊糊聞到了那股帶著矜貴的木樨香,然而她太困,睜不開眼睛,聞著這股味道繼續睡。
謝炤站起身,壓低聲音問道:「傅總,需要我去要一張毯子嗎?」
傅承洲遞給他一個眼神,他瞭然地點點頭。
江聽晚睡得正舒服,耳邊突然傳來「咔嚓」一聲。
她的眉毛微微擰起,有些不悅地歪了歪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她被一股力道推了一下。
江聽晚猛地驚醒,睜開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傅承洲眼神冷冷地睨她,「乾脆你把這裡當成你家算了。」
江聽晚看了一眼窗外,才反應過來飛機已經落地。
她趕著去找林萌,沒和傅承洲頂嘴。
拿了行李後,林萌一直在問她怎麼沒回來。
江聽晚含糊地解釋幾句。
林萌可不傻,她認出之前在飛機上和晚晚姐說話的男人是傅承洲的助理。
江聽晚捕捉到她嘴角的一抹壞笑,無奈地也跟著笑了笑。
車子停在停車場,江聽晚打算先把林萌送回去。
現在已經快凌晨三點了,她一個小姑娘打車不安全。
把人送到後,江聽晚才回到燕楠的住處。
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倒在床上的一瞬間,江聽晚出竅的靈魂終於回到了身體裡。
早上七點的鬧鐘響起,江聽晚頭疼欲裂,出來看見燕楠在做早飯。
她一身瑜伽服,顯然是剛運動完。
江聽晚真佩服她,工作一天早上還能起這麼早鍛鍊身體。
燕楠走出廚房,看見江聽晚一副受了折磨的憔悴樣,眉梢微挑,「你們院長不打算給你放一天假調整調整?」
江聽晚擺擺手,有氣無力道:「還活著就行。」
燕楠一臉同情,雙臂環胸倚在門邊看她洗漱,「說吧,你給李玄提了什麼條件?他一晚上給我發了99加的消息。」
江聽晚「嘿嘿」一笑,「楠姐,我也是沒辦法。」
燕楠輕笑,並不惱怒,語氣有些擔憂,「張曼和你們那位方主任估計還等著李玄放人呢,萬一他們回來了,找你麻煩怎麼辦?」
「他們找不到證據。」江聽晚拿過毛巾擦臉,「而且他們也不敢找我。」
燕楠來了興趣,「怎麼說?」
「他們倆在豐市都是住在一塊兒的,又一起消失一天,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
燕楠「嘖」了一聲,「怎麼已婚的男人都喜歡玩這種啊?我都有些擔心我自己了。」
江聽晚看她一眼,「你和季予丞不是有婚前協議嗎?」
「你說得對。」燕楠聳聳肩,轉身往外走,「我還是過好我自己就行。」
江聽晚趕到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看那位出車禍的小姑娘。
她去的時候,小姑娘還發著高燒。
江聽晚掃了一眼床頭的病歷卡,小姑娘名字叫蘇淼,今年十九歲。
她叫來管床醫生,「拍過片子嗎?」
醫生點頭,「拍過,肺部有感染,已經給她上了消炎藥。」
術後感染可不是小事,江聽晚當下拉過帘子,打算再給她檢查一遍。
江聽晚一邊忙活一邊問:「病人家屬每天都會來嗎?」
「來的。」醫生一臉花痴,「來的人是她的哥哥,長得超級帥,每天咱們這都盼著能見到他呢。」
江聽晚輕抿嘴唇。
她可不希望每天都能見到病人家屬,這意味著病人還沒康復。
一番檢查下來,蘇淼的肺部感染症狀不是很嚴重,但仍然不能忽視。
江聽晚讓管床醫生適當的給蘇淼做點霧化,廣播正好通知,探病時間到了。
她拿過床頭的棉簽蘸了點水在蘇淼的唇上輕輕沾著,床簾「刷」地一聲拉開了。
江聽晚抬頭,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朝她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