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一些,漸漸地喘息凌亂起來,腰肢也不自然地輕擺。

  白雪嵐會意,偏又故意柔聲問:「我進來好不好?」

  宣懷風恨得牙痒痒。

  從理智上來說,白雪嵐剛才那麼一番霸道的作為,再加上使了一招早就使過無數次的哀兵之計,著實不該讓他得逞。

  但是,從已經被寵溺到慣於享受溫存的肉體上來說……

  宣懷風一顆心失了節奏,噗噗噗地亂撞胸膛,窘迫得無地自容,又不能說「不好」,剛好白雪嵐的魔爪伸到臉上愛撫,索性張嘴,在白雪嵐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白雪嵐雖然吃疼,反而更樂,笑道:「原來兔子急了也咬人,這句話是真的。你既然著急,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把絲綢被子一掀,將兩人的身體裹在一處,很快就進去了。

  宣懷風忍不住輕輕呻吟一聲。

  白雪嵐很享受他在懷裡輕顫的觸感,既緊張又纏綿,故意耐著性子,慢慢拔出來,緩緩頂到盡頭,一點一點研磨,像要那一點點皮肉把每一寸滋味都細細嘗盡似的。

  宣懷風咬著下唇,死死拽著床單,被磨得一額頭地細汗,又拉不下臉,叫他動作快些,煎熬得如油鍋里的小魚。

  情慾燃得濃烈,臀部不由自主越發緊縮,鮮明地感覺到體內那物緩慢而堅挺地活動。

  深入淺出地反反覆覆,鈍刀子殺人似的,把宣懷風折騰得泫然若泣,終是忍耐不下去,驟然反抗起來,一個勁在白雪嵐懷裡扭著勁地亂掙。

  白雪嵐牢牢抱住了他,在耳邊旁熱熱笑道:「急什麼?才得些滋味呢。緩緩的不好,快快的你就受得住了?」

  一邊說,一變像汽車發動了引擎似的,猛地加快起來。

  宜懷風失聲驚叫,全身繃緊,汗津津的脊樑貼在白雪嵐胸前,出水魚似的半張著嘴吁吁喘氣,魂魄都被白雪嵐震散了。

  待到兩人盡情,高級絲綢床單和薄被,濕的濕,髒的髒。

  他們也沒工夫理會那些,彼此抱成團,倒在床上,大口喘氣,汗味和腥羶混合在一起,卻一點也不難聞,熱熱鹹鹹的,仿佛滿房間的活色生香被房門窗戶封閉了,散不出去,直往身上每個開放的毛孔里鑽。

  白雪嵐歇了一會,精力極快地恢復過來,抬頭去撫宜懷風猶微微顫慄的裸背。

  那背上沾了一層汗,手感更加滑膩,被屋頂的電燈照著,折射肌膚美麗的光澤,誘人得緊。

  白雪嵐忍不住把臉靠過去,順著脊樑優美的起伏,輕舔愛人那乾淨微鹹的汗。

  宜懷風正沉浸在餘韻中,怔怔忪忪,後背冷不丁受到襲擊,肩膀不自覺縮起來,辛苦地轉著頭問:「你又幹什麼?」沙啞的聲音,性感而柔和。

  白雪嵐吃吃一笑,低頭又舔了兩、三下,見宜懷風忍不住要掙扎著翻身,才兩臂一伸,把他抱住了,下巴挨在宜懷風肩上問:「起來幹什麼?你腰不疼了嗎?」

  宜懷風說:「走開,不和你鬧。」

  白雪嵐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宜懷風說:「我怎麼敢?」

  白雪嵐討好地笑道:「你瞧,這一句就是賭氣的話了。」

  他詭辯的口才,很有一套實用的方式,往往一、兩句話間,不動聲色就把問題模糊的另一個方向,而且似乎做小伏低的口吻,又讓人很難興起斥罵之心。

  宜懷風很知道他這些伎倆,偏偏苦無破解之法。

  偏偏,自己即使知道了,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很容易就上這些伎倆的當。

  心裡一半可嘆,一半可笑。

  好一會,白雪嵐嘆了一口氣,說:「你這脾氣,真要改改才好。」

  宜懷風說:「你這種惡霸土匪的作風,要是不改,身邊的人怎麼受得了?就算受得住一時半會,能受得了一輩子?」

  他雖然絲毫未動,白雪嵐卻把手臂緊了緊,仿佛怕他從眼皮底下溜了,唇在他臉上挨挨蹭蹭,一邊低聲問:「你是說誰?誰是一時半會?誰又是一輩子?」

  宣懷風雙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忽然又抿緊。

  從胸膛里,一股熱流不知如何湧出來,湧進四肢百脈。

  渾身都發燙。

  白雪嵐無奈地嘆氣,「每逢這種時候,你就裝啞巴,連一句話也不肯說。」

  宣懷風正不知所指於內心那火熱的衝動,聽著白雪嵐這句,腦子裡不顧一切的念頭更激烈了,連自己也驚嚇到,煩難的把眼垂下。

  白雪嵐瞧見他這模樣,失望又深一層,心裡道,我脾氣壞,也是被你撩撥出來的。失望之餘,油然生出一股狠勁,很想把懷裡的人胸膛撕開,看看裡面那顆心到底是不是跳動的。

  但這瘋狂的念頭,只能想想而已,既然不能付諸實行,滿腔翻騰的懊惱憤怒不安恐懼,就只能拿去實行別的。

  他狂性被惹起來,把宣懷風翻轉,面對著自己,正要再攻城略地一番,忽然聽見一個聲音說:「我跟你一輩子。」

  這話輕飄飄的,飄入耳里。

  若有似無。

  白雪嵐整個一怔,看看宣懷風,唇還是抿得緊緊的,似乎從來沒有分開過,狐疑道:「你剛剛說什麼?」

  宣懷風赧然而不甘地瞅他一眼。

  這強盜,咄咄逼人的毛病十年如一日,不把別人擠對得無地自容,劫掠得一絲不剩,那是不會滿足的。

  宣懷風只好再明白地聲明一次:「我宣懷風,跟你白雪嵐一輩子。」

  這十二個字,比十二枚炮彈的威力還大,一顆一顆炸在白雪嵐耳膜上,幾乎把白雪嵐快樂得暈過去。

  白雪嵐瞬間,像裂成了幾份,既想把臉挨在枕上痛哭,又想猛跳起來,對著漆黑蒼穹大叫大吼。心裡腦里,如萬馬過境,轟轟隆隆,被數不盡的馬蹄子踏翻了天。

  好一會,總算回過神,搖著宣懷風的雙肩,緊張地問:「你這不是開玩笑,你說的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別哄著我玩。」

  宣懷風反問:「我什麼時候拿這種事哄著人玩了?」

  白雪嵐說:「是,是你最正經的,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那麼,你說的是真的了?」

  宣懷風說:「當然是真的。」

  白雪嵐還是不敢置信,又問:「那你怎麼忽然想到,要和我說這了不得的話呢?」

  宣懷風氣結。

  這傢伙有時候,似乎只有三歲小孩的智商,竟問出這種可笑的問題。

  更可笑的是,連宣懷風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衝動地就說了這句一輩子的話,這樣簡直是把自己送給白雪嵐的聲明,腦子要是清醒,絕不會說的。

  悻悻答道:「我這時上了賊船,有什麼辦法?」

  白雪嵐大樂,點頭道:「上得好!上得好!你上了我這強盜船,也只能跟我跟到底啦!」

  挨近,唇暖暖地覆上來。

  宣懷風羞澀地想躲開,忽然一想,與其聽他瘋言瘋語,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讓自己更羞愧窘迫,還不如安安靜靜地接吻。

  便改了主意,乖乖地仰頭,獻上自己淺色柔軟的雙唇。

  這定了一世盟的吻,自然要比從前那些吻,更濃烈甜美千百倍。

  唇舌相卷,丁香互吮,承載性命的一呼一吸,都是彼此給予,其悠長纏綿,直如,今生前世的流轉……

  我宣懷風,跟你白雪嵐——

  一輩子了。

  《第二部完》

  後記

  嗯,第二部這個結尾,讓弄寶寶徘徊了很久。

  雖然是分部小說,其實情節都是一路串聯的,我一直在躊躇,是按兩人的感情分呢,還是按某一件事的結束分呢?

  可是,如果按照事情的結束分,這個長篇裡面很多事情是一環套一環的……

  又想起來,第一部,其實就是按照兩人感情分的。

  那麼,好吧。

  第一部,是兩人關係進展到第一層。

  第二部,兩人關係終於正式確定了,不是懷風那種心裡肯但是口頭不肯的曖昧,而是連懷風這個害羞寶寶也老老實實說了一輩子這三個字。翻譯過來,就是——白雪嵐,我願意嫁給你啦,娶了我記得好好養我哦。哈哈哈哈!

  從此以後,白雪嵐雖然還是要為了保護小受而疲於奔命,不過,應該沒那麼患得患失了吧。

  恭喜小白同學!你終於升級了!

  金玉的規劃是要寫三部的,在第三部,前面所伏筆的矛盾才會一個接一個爆發,嗷……伏筆好難寫啊,痛苦地嚎叫。

  有寶寶可能會覺得這個文情節進展太慢了,呵呵,因為這是民國風啦,我有故意放緩來寫,讓文章更多一點民國味,那個時代,雖然動盪,但是仍殘存著悠然華麗的曖昧,非常迷人。

  文中的配角,也許也有大家關係的,例如白雲飛,宣代雲,展露昭,林奇駿,或者是懷風的弟弟,還有那個被懷風捐助的小學……在第三部的時候,各人都會登場,在裡面插上一腳的。

  快十二月了,聖誕節弄寶寶的願望就是——嗯,希望金玉第三部不要爆字數……我的預算是三本的,希望三本可以把情節寫完。

  嗷嗷嗷嗷!

  可是我覺得、覺得,那個字數的控制,爆字數的可能性就……怯怯地看一眼小光慈祥的臉。嗷嗚,垂耳朵,垂尾巴,趴牆角。

  低頭,握拳。

  我會認真寫完滴!會儘快寫滴!(像宣懷風向白雪嵐下保證書一樣的乖啊~~~~)

  最後,感謝大家耐心地等待,感謝大家對金玉的支持~~~

  感激地鞠躬。

  弄寶寶

  《金玉王朝ii礪金》番外昭之心

  展露昭自小,便天生一個手賤的毛病,這也大概是家裡窮的,見不得好東西的緣故吧。

  他爹是一個窮而本分的人,怕他長大沒個養活自己的本事,八、九歲的時候,把他送到鎮上一家酒樓里當學徒。

  他在後面的廚房裡,第一次望見大師傅親自花了四、五個鐘頭為鎮長烹製的五味水晶雞時,就忍不住犯了毛病。

  打小白菜蘿蔔糕窩窩頭塞肚子,從沒見過這麼引人垂涎的菜。

  滑滑的皮,真的如水晶一樣,渾身的晶瑩,湊近去聞,一陣陣雞肉香直往鼻子裡鑽。

  小露昭嘖嘖羨慕,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手去。

  頓時,完美無瑕的水晶雞上,赫然五根黑呼呼的小指印。

  「好你個兔崽子!這是給鎮長準備的!」頭頂上忽然一聲怒吼,一個蒲扇般大的手揮下來,打得他在地上翻了一個滾。

  「小賤種,憑你也配吃我的雞?」大師傅還不解恨,追上來要在他肚子上再加兩腳。幸虧展露昭機靈,猴子一樣翻身起來,倏地逃出後門。

  「你逃!你逃!」掌勺大師傅滿身贅肉,知道自己是追不上的了,一邊罵,一邊解了看門狗脖子上的繩子。

  那黑嘴看門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