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稀鬆平常，說的內容卻帶著挑釁。
霍辰西微微掀起眼皮看著眼前的昔日好友，心平氣和糾正，「羽溪今天是作為我的夫人，被招標辦邀請入席。」
顧晏清語塞，視線穿過他看向身旁的姜羽溪。
「招標辦這是什麼意思？」
霍辰西抿唇微笑，緩緩搖頭，「不知道，聽說今天不止要選出此次項目的承建單位，還有另一個事要宣布。」
顧晏清眼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不等他問，霍辰西又說：「我也只是聽說而已，沒有實證。」
顧晏清還想再說什麼，眼前高台上的招標負責人已經全部落座。
先是主持人開幕場致辭，千遍一律，沒什麼爆點，底下人都低著頭小聲商議。
輪到領導細說此次項目重點，各家企業代表這才專注聽著。
園林項目事關林城整座城市的市容市貌，政府意在明年將所有街道的綠植全部翻新一遍，還有好幾個大型公園要重建。
這是一項大工程。
第二排盛祁湊到沈岸耳邊小聲嘀咕，「看來今年咱們林城發大財了，哪個腦抽的提出這個建議，勞民傷財，這個項目下發下來，明年一年，林城城內又不得消停了。」
沈岸小聲警告他，「你別說了，小心被人聽到告訴你爸。」
「我家老頭子才不會管這些呢。」
上面的負責人繼續介紹，整整一個小時下來，說的口乾舌燥。
盛祁坐得煩煩躁躁，「其實這些內容，在招標文件里都寫的非常詳細，大略說一下就可以，何必搞這種形式主義，像是拉著我們聽講座似的。」
一旁的戰成華聽到了盛祁的抱怨，「盛先生還是經歷的少了，自由慣了，這種形式主義其實也非常必要，要不然一個招標會結束，新聞撰稿人沒有內容可寫，也是非常尷尬。」
「原來是這樣？」盛祁吃了一驚，「多謝戰總告知。」
到最後競標環節，每家企業都要派代表上台介紹自家公司。
最先開始的，是那些小型企業，雖然它們來這裡根本沒有資格參加競標，實在是公司規模太小，沒有能力承接這麼大的工程。
不過，他們依舊樂意上台演講，因為這相當於政府免費幫他們宣傳自己的公司。
底下的攝像機連接網絡直播通道口，一輪一輪的演說結束，最後終於輪到霍雲琛了。
他的身份比較尷尬，雖然是霍氏分部的經理，來參加競標的身份卻是報的新公司，而新公司的合作對象是顧氏集團。
這個消息一傳出，底下許多人竊竊私語。
「霍經理不是霍總的叔叔嗎？怎麼沒有代表霍氏集團？我還以為他代表的是霍氏分部。」
「而且不是聽說顧氏集團和霍氏集團鬧掰了嗎？就連往年一直合作的項目今年都終止了，可是霍經理卻跟顧總合作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鬧掰傳聞是假的？」
「不清楚，也有可能霍經理跟霍總之間有問題，所以霍經理選擇了顧總。」
底下人的議論終究沒有人回答他們。
霍雲琛介紹完畢，就輪到盛祁了，他身形散漫，單手插兜上前接過話筒，「大家好，我是盛氏集團的獨子盛祁，沒錯，就是你們口中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混混，今天我代表盛家來參加競標會，並且我受我家老頭子囑託，將盛氏手持的競標會唯一一票投給霍氏集團霍總。」
霍雲琛還沒走下台階，盛祁就講完了。
盛祁不按常理出牌，一開口就搞投票，嚇得霍雲琛慌忙轉身上前搶過話筒，「如果演講完還要加上投票的話，我投顧氏集團顧總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