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溪為了照顧宋時薇的面子,說話的語氣不算太重。
月香抬手扯了一下衣角,動作粗魯地往沙發上一坐,「你嚇唬誰呢?還叫警察,你以為警察整天閒著沒事幹,跑來管別人的家務事啊?」
「如果真的是你們的家務事,警察可能不會管,但是我也是這間畫室的老闆,你在這裡鬧事,擾亂我畫室的秩序,你覺得還能算你們的家務事嗎?」
月香眼裡有不確定,眼神飄忽上下打量了一圈姜羽溪,看她不像誆人的樣子,又轉頭看向宋時薇。
「薇薇,她真的是這個畫室的老闆?」
宋時薇重重嘆息一聲,白了月香一眼,「媽,我一開始就說,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月香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眼珠子骨碌骨碌轉,像是要從兩人身上找出說謊的痕跡。
「我還是不信,你們不會合起伙來騙我吧?」
一聽到這個,宋時薇起身,從身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份執照到月香面前晃,「你看清楚,這個上面的名字都是羽溪的,我們有必要拿這個騙你麼?」
「我不識字,你不要拿這些唬我。」
宋時薇:「……」
姜羽溪:「……」
她純粹就是來找麻煩的。
姜羽溪將執照收起來放回柜子里,「阿姨,我們有好好跟你講道理,你現在跟我們說說,你來畫室的目的是什麼?」
這才是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沒必要再跟她糾纏下去了。
她走到辦公桌內,跟宋時薇站在一起。
其實,姜羽溪很少來畫室,更少進辦公室,這間畫室說到底,宋時薇投注的心血較多。
她只在剛開始的初期投了一筆資金進來,原本算是借給宋時薇的,可宋時薇硬要說算兩人一起合夥投資開畫室。
有錢大家一起賺。
姜羽溪對畫畫不懂,宋時薇卻很專業,只辦了一年,畫室的生源就暴漲。
一直以來,姜羽溪都想跟宋時薇說清楚,這間畫室她真的沒出多少力,拿分紅有點過不去。
不過宋時薇卻說她是旺財體質,懇求她不要抽離。
現在姜羽溪拿著雞毛當令箭,利用這一層身份鎮壓月香,也算是間接幫到宋時薇了。
她定定看著沙發上的月香,像是得逞的小人,雙手互相揉搓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精明的眼神里,那股笑意讓人脊背發涼。
姜羽溪聽見月香說:「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薇薇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給家裡打錢了,家裡的房子要裝修,她弟弟到時候結婚沒有新房子怎麼行?」
月香似乎對自己的要求絲毫不覺得很過分。
「我都很久沒問你要生活費了,老家那些牌友嫌棄我出不起價,現在都不找我打牌了。」
提到打牌,宋時薇就一肚子的氣。
「媽,你打牌有贏過嗎?」
月香,「……哎呀,打牌就是娛樂,誰在乎輸贏啊。」
宋時薇氣憤至極,將手上的教材摔在辦公桌上摔得啪啪響。
「你拿著我的錢,去跟別人打牌,你說你不在乎輸贏,現在你沒錢送給你的牌友了,你的牌友不找你,你怪到我頭上來?」
月香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眼神有點不自然地躲閃,心虛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打牌都是自己的錢,我哪有拿你的錢去打牌。」
宋時薇微愣,「你自己有錢你不拿了去裝修房子,寧願輸掉,然後找我要錢?」
月香一聽,瞬間不樂意了,梗著脖子雙手叉腰,「你是我女兒,我問你要錢不是天經地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