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你給的生活費太少了！」月香慣會替自己的兒子找理由。
「他如果身邊有足夠的錢，怎麼還會想著出去擺攤？」
說來說去，就是錢的事。
但是這是家事，圍觀的人也就看個熱鬧，宋時薇又說不過月香，正手足無措的時候，姜羽溪從人群外面鑽了進來。
她伸手將宋時薇從地上拉起來，沖月香說，「宋林是你的兒子還是宋時薇的兒子？法律上只規定父母有養育子女的義務，可沒規定姐姐有養育弟弟的義務！」
「而且薇薇小時候的吃穿用度，算起來都是你們在法律範圍內該做的事，你怎麼現在要跟薇薇算的這麼清楚呢？」
此時的姜羽溪還沒聽到剛剛月香的那一番奇葩言論，語氣尚且還算客氣。
「薇薇在畢業後給了你們大部分錢，已經算很孝順了，你還要逼她到什麼時候？你想逼死她嗎？」
姜羽溪挽著宋時薇的手往畫室里走。
宋時薇看著地上坐著的月香，有點猶豫。
「薇薇，不要理她。」
「可是羽溪，她會亂說。」
姜羽溪冷睨了月香一眼，沖宋時薇說，「她就是抓住了你這點，才敢肆無忌憚地踩著你，你如果不搭理她，你覺得她一個人演得下去嗎？」
宋時薇，「……」
她被姜羽溪拉著往樓上走。
畫室內，很多學生都圍在樓梯處看熱鬧，姜羽溪訓斥一聲，「看什麼呢？課都上完了？」
學生一窩蜂回到教室。
果然，宋時薇不在畫室外面後，月香又沖那些路人訴苦。
可是剛剛聽見她們母女倆人對話的路人，大致了解了情況，就一點都不同情月香了，有些膽子大的還開口懟人。
「原來現在還有重男輕女的毒瘤呢，真好意思還來剝削女兒。」
「如果是我，我就跟這樣的父母斷絕關係，反正該還清的債都還清了。」
「就是啊，一開始看她說得那麼慘，我還真的以為她女兒多麼多麼不孝呢。」
「說來說去，是碰上一個吸血鬼父母啊，怪倒霉的。」
「走了走了，沒意思，有什麼看的。」
最後圍觀群眾都散了，只留月香一個人坐在畫室門前。
她的號喪聲音漸漸小了，偷瞄看了一眼畫室內，也沒有人上前來拉她一把，她就像個討飯的人一樣，連一個施捨的人都沒有。
十幾分鐘後，月香自己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然後扶著樓梯往樓上走去。
前台小姑娘眼疾手快地發了個信息給宋時薇。
月香到二樓的時候，畫室已經恢復往日的進度，教室內學生都安安靜靜地畫畫，只有辦公室的門開著。
月香黑著一張臉站在辦公室門口。
她更多的怨氣來自姜羽溪，明明自己拿捏住了宋時薇，姜羽溪一來，宋時薇就完全聽姜羽溪的話了。
「你是姜羽溪吧？」
姜羽溪面帶微笑，「是的，阿姨。」
「你不要叫我阿姨，我跟你不熟。」
姜羽溪臉上表情愣怔了一秒，隨即笑道：「我也不想叫你阿姨，那總不能叫你大媽吧，我跟薇薇是好朋友，她的事我多少要關心一下。」
一句大媽，把月香的年齡往上報了許多。
月香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她怒瞪姜羽溪一眼，「我跟我女兒的事，你來摻和什麼？關你什麼事？」
「當然跟我有關，這個畫室我可是有一半的股份，你擾亂我畫室的正常上課進度，再鬧下去，我有權送你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