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西眼睛睜開一條縫，又眯上了，鑑於手指上都夾著觸手，他身子沒有動，從嘴邊冒出一句話，「沒事，繼續。」
如果連這點痛都忍受不了，那他就不是霍辰西了。
史密斯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按照霍辰西的意思，繼續給他做治療。
第一次理療持續了兩個半小時，結束之後，霍辰西整個人神情渙散，後背上的汗浸濕了襯衣，臉頰是異常的白。
史密斯在小窗另一邊的控制室，已經拔下了電源，霍辰西還沒回愣過神，呆呆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看著前方虛無縹緲的地方。
「霍總，你還好嗎？」
史密斯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他茫然抬眸，幾秒鐘後才啞著聲音開口，「還行。」
「霍總，我覺得這種治法還是太痛苦了，要不我們慢慢來？即使我回M國了，我們也可以通過視頻做心理治療。」
霍辰西定了定心神，抻著椅背從椅子上站起來，順便撈起外套，「不用，我能堅持住，你將流程告訴醫院的心理醫生，等你回國後，我讓這邊的醫生給我做。」
史密斯頓了頓，蹙眉思考著什麼，沒多久，他就改了主意。
他反駁，「那怎麼成，你是我的病人，我可沒有半途將自己的病人丟給其他醫生的道理。」
霍辰西披上外套，皺眉疑惑地看著他。
史密斯只好繼續解釋，「上次你不是說要帶我游遍華國嗎？我這才來了十天不到，這麼早就回去，豈不是太虧了。」
他揚了揚手機，霍辰西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把機票退了，讓我師兄一個人先回去。」
霍辰西唇角掛著笑，「那就先謝過你了。」
「我們雖然名為醫患關係，但是實則更多的是朋友，我還指望著你多給我講講華國這邊的趣事呢。」
史密斯是個華國迷，對這邊無比熱情親切，霍辰西點頭答應，「這個自然沒問題。」
——
姜羽溪今天下班早，她先去了一趟大哥家裡，保姆勤快，手腳利索，家裡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見到她來，十分熱情。
姜羽溪的目的卻不在此，她跟爸爸坐著聊了一會之後，一頭鑽進廚房，姜澤野在廚房做飯。
「大哥，嫂子還是不肯回來麼？」
姜澤野沒吭聲，但是這種沉默代表了回答。
姜羽溪，「我找她去！」
「回來！」
姜羽溪沒走出姜家，在門口就被姜澤野喊住了，「你去找她做什麼？」
「讓她回來啊，你看嫂子一走，這個家裡哪像個家了。」
她話說到一半，最後竟哽咽起來，「嫂子之前說過，是擔心爸爸的病拖累這個家，現在好了，爸爸已經徹底治癒了，日子會慢慢好起來，嫂子為什麼還不肯回來。」
姜澤野放下手裡的刀，拉著姜羽溪坐下，「再等一段時間吧，爸爸畢竟才剛出院，等下次去複查的時候，如果真的不會再復發了，我親自去把她接回來。」
「但是你去就不一樣了，她媽媽……我的丈母娘人比較精，你去的話，她肯定以為我們又要欺負你嫂子了。」
姜羽溪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拽著包的肩帶，一臉憂容，「嫂子她會回來嗎？」
「應該會吧……」
姜澤野的語氣也不是很確定，他只知道他不會放手的，不管家裡有什麼樣的困難，他跟周舟早就是一家人了。
姜羽溪在大哥家裡吃過晚飯才回的家，兩部電梯同時停在這個樓層，姜羽溪和霍辰西分別從兩部電梯裡出來。
「霍總？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