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外一片熱鬧,忠君堂內紀綱卻穩坐泰山。
反倒是他對面的上官嫣兒,臉上帶著些許的嗔怒!
『咕嚕嚕!』
「剛煮好的龍井茶,上官僉事品鑑一下。」
紀綱一邊斟茶,一邊淡然自若的笑著說道。
「紀鎮撫使,這個擂台擺到鎮撫司門口,還圍集了那麼多江湖人士,明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聽到上官嫣兒這話,紀綱笑著回答道:「直接說任風就行了,沒必要遮遮掩掩!」
「他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義憤填膺的上官嫣兒開口道。
「是啊!如果輸了,柯鎮惡就光明正大的替他徒弟、師侄們報仇了。」
「即便是贏了,也開了個壞的先河。以後,江湖上的那些人,一言不合就會找錦衣衛對壘。」
「不理不問?剛剛支棱起來的鎮撫司,會淪為笑柄了!」
「極力驅趕,我們又壞了江湖規矩。」
待到紀綱娓娓道來,任風這背後的操作用意後,上官嫣兒開口道:「陽謀?」
「啊?哈哈!」
「沒那麼誇張,最多算是耍個小聰明。」
當紀綱說到這後,上官嫣兒眼前一亮道:「紀鎮撫使,準備怎麼應對?」
「順其自然。」
「啊?」
「喝茶!」
聽到這,上官嫣兒一頭霧水的端起了茶杯。
「如果他柯鎮惡叫囂的是其他同僚,我也許還會叮囑幾句。」
「可許山……通透著呢!」
「你看他辦的哪個案子,不是漂漂亮亮的收尾,甚至還有意外驚喜?」
「說實話,若不是天師點名要人,我真不會放他走。」
待其說完這些後,多少有些做賊心虛的上官嫣兒,連忙回答道:「到了京城,天師會妥善安排他的職務。」
「京城四大同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準備讓他跟誰啊?」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實則是紀綱為許山鋪路。
「天師密信上說,想聽取下你的意見。」
「玄武的話,守成有餘進取不足,限制了許山的天賦。」
「朱雀那個老娘們,騷.氣沖天,許山這個雛怕是精力有限,扛不住。」
當他說完這些後,上官嫣兒詢問道:「白虎呢?他與許山氣味相投。」
「那是臭味相投!他倆要是在一起,借個梯子都敢去捅天,你信不?」
『噗!』
想起兩人的暴脾氣,就連上官嫣兒都被這句話逗笑了。
「就北鎮撫司青龍,最適合他!」
「再加上他的髮妻之仇是許山報的,又有青鳥這層關係,多少會偏愛一些。」
聽到這,上官嫣兒開口道:「你的意思,我會轉述給天師的。」
「那就多轉述一句吧!我的人全頭全尾的進京,以後用不到了,就得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當年,我紀綱敢衝冠一怒血洗京城。現在依舊可以……」
「血未涼,刀未鏽,人猶在!」
待其說完這些後,就連上官嫣兒眼中都寫滿了震驚。
懶得去解釋什麼的紀綱,笑著舉杯道:「原話轉述就行。」
「家裡最近幾年,竄出了好幾個苗子……」
「我之所以願意接手江南鎮撫使一職,就是想給孩子們讓讓位,替他們掃掃絆腳石。」
「江南我幫他老看著,許山幫我照顧點。」
「以茶代酒,替我敬天師。」
紀綱所說的每一句話,語氣都平淡如水。可落在上官嫣兒耳中,卻那般的霸氣無比!
南紀北左!
遇強則強,實力不祥……
「好了,外面的火候也差不多了!」
「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聽到外面柯鎮惡借內功而嘶吼出來的叫囂聲後,含笑起身的紀綱,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狂妄至極!」
「還下注,幾招內能解決戰鬥?」
「許山,許山人呢?」
「敢不敢上台與我一戰前,簽下這生死狀?」
「既決高下,也分生死!」
『轟!』
擂台上的柯鎮惡在說完這番話後,故意釋放了體內的真氣。
霎時間,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迸發出了強勁的氣力。
以至於吃瓜的老百姓及境界低的武者,紛紛東倒西歪!
回神之後,各個臉上都寫滿了驚恐。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化無形變有形嗎?」
「柯大俠,是宗師境嗎?」
「即便沒有邁入宗師境,也最少先天九品大圓滿。」
「當年柯大俠,若不是在擊殺惡貫滿盈的黑風雙煞時,受了傷、失了明,如今絕對是開宗立派的大宗師了。」
「是啊,江南七怪是出了名的俠義之士。如今,怎麼和錦衣衛硬扛上了?」
「你還不知道?他的徒弟及師侄,被錦衣衛許山無故枉殺。」
「樵夫南希仁及越女劍韓小瑩來興師問罪,竟也被殺了。」
「沒辦法下,柯大俠才率其他四怪來鎮撫司擺擂台。」
就這幾名顯眼包,故意扯著嗓子議論紛紛之際,就站在他們旁邊的許山,輕聲詢問道:「這趟活,衙門給你多少?」
「我許山給雙倍!」
『啪!』
邊說這話,許山邊把公示的罪狀書,直接拍在了為首男子臉上。
水軍嗎!
歷朝歷代都有。
而許山的自報家門,聲音雖然不大,卻讓現場圍觀的眾人,無不屏住呼吸怔在了那裡。
這一異樣,亦使得柯鎮惡及其他四怪,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到了這邊。
『啪嗒。』
並沒有催勁使用輕功、身法的許山,就這樣一步步的朝著擂台走去。
在這期間,擋在他前面的百姓、武者紛紛讓出了人行道。
這一刻,仿佛有一束光打在了他頭頂上。
亦使得他的每一步,都萬受矚目。
直至他走到擂台之上時,這才回過神的柯鎮惡,開口道:「你,你就是鎮撫司副千戶——許山?」
面對他的質問,直接無視對方的許山,徑直的走到了擺台前。
執筆、畫押!
在眾目睽睽之下,簽下了這份生死狀!
『啪。』
龍飛鳳舞的落款後,許山隨手把毛筆扔到了桌面上。
緊接著,掃視著身旁不遠處的柯鎮惡五人。
「該你們了!」
「一起簽了,免得耽誤大家的時間。」
乍一聽這話,柯鎮惡等人震怒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要打五個!」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