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恆看著陳佑怡,一臉淡然的樣子,看上去身體好了很多,站在那裡微微頷首,他不願意把秦璇的事情告訴給陳佑怡,可是自己要用宮裡的太醫,就一定要經得皇上的同意,否則,後宮裡的人是不會讓自己帶太醫離開的,這才特意到皇上這裡來回稟。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秦將軍?」皇上看到秦子恆也一直都在看著陳佑怡,不過對此,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好奇詢問秦子恆,「今日早朝為何沒到?」
「皇上。」秦子恆立馬對皇上行禮說道,「家中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所以才沒有過來,還望皇上恕罪,日後陳必定跟皇上解釋清楚這件事情,只是現在,請皇上讓微臣帶宮中的太醫去為家中的一位家眷看病。」
提到這個事,陳佑怡微微愣了一下,甚至還沒有等到皇上開口說話,便上前一步急忙問道,「誰病了?是不是璇兒病了?」
秦子恆微微愣了一下,不願意告訴陳佑怡秦璇的事,便說了一個謊話,搖頭說道,「不是的,是另外一個人。」只是現在,秦子恆沒有時間跟她解釋太清楚,秦璇還在家裡等著自己,要儘快帶著太醫回去。
皇上一聽,也沒有說其他的,只是簡單的揮了揮手說,「原來是為了這麼點兒事兒才來的,以後這種小事兒不用親自到朕面前來說了,直接到他醫院去說一聲就好,既然你家中還有病人,那你就趕緊回去照顧吧,記住了剛才你說的話,晚些時候,可是要給朕解釋清楚今日為何沒上早朝這件事情的。」
「微臣遵命!」秦子恆雙手抱拳,轉身匆匆離開了這裡,甚至都沒有再多看陳佑怡一眼,雖然秦子恆嘴裡沒有說秦璇的事情,可是陳佑怡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不過,她相信秦子恆絕對會照顧好秦璇的,所以想了想,覺得自己是想多了,便沒有再去想這件事,隨即轉頭看向皇上,「皇上,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可否跟您單獨談一談?」
皇上微微一愣,自己的這個女兒,從回宮之後,就變得和從前大不一樣了,不管是行為做事,還是說話太多,全都不一樣,曾經自己的長公主,可是一個被自己從小寵到大,寵壞了的長公主啊,脾氣性格比較驕縱,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知書達理,溫柔賢惠,而且有頭腦,說話沒有任何紕漏,宮裡的規矩也樣樣都遵守,這可是一點都不像自己的女兒。
不過,這樣的純友誼,反倒成了皇上心目當中,最喜歡的女兒,所以現在他對陳佑怡的喜歡更甚,只是有的時候,皇上心裡也會忍不住納悶,因為這個女人除了樣貌長得和自己女兒一模一樣之外,其他地方幾乎沒有相似的,也就是說,除了模樣,眼前站著的這個女人,仿佛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不過皇上在這件事情上,也只是略微的想了一下,倒是也沒有深刻的追究,自己的女兒在外面這麼多年,脾氣秉性改了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在外面的生活,要比在宮中辛苦多了,大概是領悟到了一些什麼,所以說話做事也就不如從前了。
只是還沒有等到皇上開口說話,一旁的陳佑焱,立馬行禮說道,「父皇要與妹妹說話,那兒臣就先告退了!」說完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裡,等他走後,周圍的宮女太監,也都被皇上打發了走,整個院落里,就只剩下了陳佑怡和皇上兩個人。
「這裡沒有其他的人了,也不用忌諱那麼多,有什麼話坐下跟我說罷!」皇上輕聲說道,指了指自己對面的那個座位,想讓陳佑怡坐下,可是陳佑怡卻搖了搖頭,「皇上,現在我還只是一個庶民,不能壞了規矩,還是站著說話吧,不礙事兒的,若真的坐那兒了,讓別人看到了,反而成了話柄。」
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心思縝密到這種地步,皇上讚許的點了點頭,說話的語氣又更加的溫和了,「你剛才說有話要跟我說,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只要是朕做到的,一定會幫你去做。」
「皇上我要跟你講的,是當下陳國局勢的事情,我知道,在陳國女子是不能干涉朝政的,更何況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但是我還是有幾句話想要對您說,若是說得對了,您就點個頭,若是說不對了還請皇上恕罪,全當我是胡言亂語,不要定我的罪,若您答應了我,我就把我想說的話告訴你!」
聽完之後,皇上大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聰明,又如此懂規矩了,以前的你可從來不這個樣子的,都是有什麼話說什麼話,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就連朕跟著你吃了不少苦頭呢,你如今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不過這種變化,著實讓為父甚感欣慰呀。」
陳佑怡沒有說話,只是等著皇上回答剛才自己的那個小要求,若皇上不答應的話,陳佑怡也不打算輕易說出來,不過她算準了皇上會答應,所以今天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好了,你說罷,朕答應你,今天你在這裡說的所有的話,都不會治你的罪,也不會生氣,有什麼話你儘管說。」皇上大氣的說道,對陳佑怡接下來要說的話,頗有興趣。
「皇上,根據我的了解,陳國如今有幾大麻煩的事情,第一大麻煩的事,應該就屬於樂府了。」
陳佑怡的話剛出口,就把皇上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她提及的事情,竟然是有關樂府的事,便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更是好奇的聽了下去。
「恕我直言,樂府有心謀反,這件事情幾乎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了,只是朝廷一直拿不到他的證據,所以沒有辦法定他的罪,而且就算真的拿到了他的證據,是否能定得了他的罪,還待商榷,樂府在陳國都已經有了如此龐大的勢力,著實不應該呀。」
皇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頗為震驚的盯著陳佑怡,「你竟然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是誰告訴你的嗎?是不是秦子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