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倚靠在龍椅之上,盯著跪在下面的一片大臣,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幾位大臣,故意扯開話題似的問道,「你們幾個有什麼想法嗎?怎麼沒有跪下來一起求朕把秦子恆的兵權拿回來呢?」
這幾個人,皇上心裡都明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不過這只是朝中的一小部分,而且官職都不是很高,他們自然不會陪著樂正宗逼迫自己拿回秦子恆的兵權,皇上故意這麼問只是想岔開話題,不講正題吧了,就讓那些願意跪著的人,繼續跪著吧。
皇上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站了出來,行禮說道,「皇上,秦將軍領兵打仗從未有過敗績,而且這一次多虧了秦將軍才能收復趙國侵占我國的領土,他功不可沒,並且臣等以為,秦將軍忠心報國絕無私心,兵權秦將軍的手中並沒有什麼危險之處,而且,趙國的兵士在邊境有躍躍欲試,說不定很快就要打仗,這個時候若是拿回了秦將軍的兵權豈不是涼了將軍的心?」
這話讓皇上聽了非常舒坦,不停的點頭,之後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一幫人,「樂大人你聽到了嗎,有人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樣,朕比較為難,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你我還要以家國大事為重,至於拿回秦將軍的兵權這個事情,我們往後慢慢再說,關於秦將軍派兵圍住你家的事,等明日他來上早朝了,朕一定親自問問他,到底是為什麼,讓他當著你的面解釋清楚,你看如何?」
樂正宗也沒了言語,皇上的心裡不願意把秦子恆的兵權拿回來,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用,即便是在說的話,皇上也會撇開話題,不會談論這個事情的,反而會顯得自己不給皇上面子,在這樣的關頭上,還是稍稍忍讓一些比較好,不管怎樣,秦子恆派兵為住自己家,這個事情他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的。
「微臣聽皇上的,等明日早朝秦將軍來了,微臣也想聽聽秦將軍的解釋。」樂正宗回答說。
早上沒了其他事情,皇上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而他則繼續坐在龍椅上,直到所有的人走了之後,皇上用力的將手中的一串珠子扔到地上,「豈有此理,真是一點兒也不把朕放在眼裡了,他當真以為這陳國的天下是他們樂家的了嗎?他就算是想要,也不必這麼著急吧。」
「皇上您息怒,可彆氣壞了身子,樂大人一向如此,今日秦將軍沒來這裡,一會兒下早朝,奴才派人到秦將軍府上看一看,讓他來親自跟您說一下這個事兒,看看明日早朝,怎麼應付樂大人。」旁邊的總領太監急忙上前安慰,皇上這才吐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轉身走下了金鑾殿。
皇上心裡有些鬱悶,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了陳佑怡,她已經搬到了陳佑焱那裡住,邊吩咐身邊的人,「到長公主那邊去瞧一瞧!」轎子立馬掉頭,朝著東宮走去。
自從陳佑怡回到皇宮之後,皇上幾乎每天都會到她那裡去坐一坐,雖然陳佑怡還沒有被正式恢復長公主的身份,可是在皇宮當中,她已經被是為長公主一樣對待了,就連平時的花銷和用度,都已經和以前長公主一模一樣了,只是沒有讓陳佑怡住回原來她住的地方。
皇上在心裡也一直想著,什麼時候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趕緊恢復陳佑怡長公主的身份,只是眼下,樂府那邊的勢力一直蠢蠢欲動,他沒有處理好那邊的事情之前,還是要把陳佑怡恢復長公主身份這件事情,暫且先放一放。
就在黃上坐著轎子趕往東宮的時候,突然跑來一個小太監,跪在地上回稟,「啟稟皇上,秦將軍求見!」
「秦子恆?」皇上有些納悶,今日早朝他就沒過來,怎麼突然這個時候進宮來了,想想今天早朝時候樂正宗說的那些話,皇上正有心事,也想要問一問秦子恆,所以說道,「讓他到東宮見朕。」
皇上的轎子很快來到東宮,陳佑怡正和陳佑焱坐在院子裡下棋,兩個人下的非常專心,並沒有注意到皇上的到來,皇上伸手不讓身邊的太監傳達,慢慢的走了過去。
看到棋盤上的局勢,皇上笑道,「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是贏不了你妹妹呀!」
聽到說話,兩個人同時抬頭,見是皇上,急忙起身行禮。
「父皇你怎麼過來了,今天下早朝下的這麼早嗎?」陳佑焱開口問道。
陳佑焱現在的年紀,已經足夠在朝堂之上輔佐皇上處理朝政了,可由於樂正宗的壓力,皇上才沒有讓他上早朝,不過平日裡會經常說一些朝政的事給陳佑焱聽,並和他私下裡商量國家大事。
很多時候,陳佑焱的觀點和做法,讓皇上非常認同,皇上也非常喜歡自己這個兒子,畢竟也是自己的長子,而對於那個三皇子,也就是葉貴妃的兒子,他就有些失望了。
在選太子這件事情上面,皇上並沒有太多的私心,考慮的完全是國家和百姓,只要能為陳國的百姓們選一位英明的君王,他該做的事就做到了。
提到朝堂上的事情,皇上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一想起樂正宗這心裡就不高興,隨即在一旁坐下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陳佑怡和陳佑焱相互對視了一眼,能看得出來,皇上的心裡還有很多悶氣,陳佑怡便開口問道,「皇上,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朝堂上的事情我本不該多問的,但若能為皇上排憂解難也甚好啊。」
皇上知道他們兩個人有心幫自己,可是對付樂正宗,這兩個孩子都還嫩了些,便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不過是一些煩人的事,不跟你們說也罷了,倒不如讓你們在這裡清閒自在的下下棋,倒也樂得自在,將來有你們操心的時候。」
正說話的時候,樂正宗從外面趕了進來,行禮之後站起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對面的陳佑怡,而陳佑怡的目光,也正落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相視一眼,卻同時將目光別下了一盤。
陳佑怡覺得秦子恆此時此刻的臉上異常憔悴,而且看神色匆匆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她的心不由得也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