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怡沒記起來有這一重,聽他提起才恍然,秦子恆確實在離京的時候把身上的財物都交給原主保管,只是原主是個沒度的,一路上住最好的客棧,吃東西要吃最好的,等回到村里時便已經沒剩幾個錢了!
見他嘲諷的看了一眼自己便要進屋去,陳佑怡不由有些慌了,忙拉住他的袖子道:「不用多了,你借我十兩銀子吧!」
秦子恆將衣袖扯回來,看向陳佑怡的眼底卻充滿了疑惑。她要這十兩銀子做什麼?
陳佑怡卻任由他打量,只認真地看著秦子恆道:「就十兩,我下月就還你,若是還不上我便主動與你和離!」
她這一說卻是讓秦子恆更疑惑了,皺著眉看著她不語。她這是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往日一直糾纏著他的今日竟然主動說要和離?
見秦子恆沒動靜,陳佑怡慌忙又道:「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給你立一個字據!」
秦子恆仍舊是蹙著眉頭,倒是身後原本關著的門突然開了,小小的秦淮從屋裡探出腦袋來,「大哥,娘說,有些人身份高貴,咱們高攀不起,讓她從哪兒來的趕緊回哪兒去,別在我們家礙眼!」
說著,秦淮還用鄙夷的眼神不斷地打量著陳佑怡。
陳佑怡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雖說來的這幾天一直都是在各種鄙視的眼神中度過,可現在被自己這麼一個小毛頭的小叔子鄙視,那感覺還是……
秦子恆轉頭對秦淮說道:「秦淮,你去拿點紙墨出來!」
聽見秦子恆開口,陳佑怡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回去。
秦淮雖然對自家大哥的行為表示不贊同,可卻也不敢違逆,很快就把紙墨拿了出來。
沒有桌椅,陳佑怡便直接把紙墨鋪在了門口的石墩上,一字一句的寫著,「陳佑怡今借得秦子恆紋銀十兩,限期一月歸還……」
見陳佑怡寫得認真,秦子恆湊近了去看,看見那躍然紙上的漂亮簪花小楷,看向陳佑怡的眸光不由得深了幾分……
以前一直以為這公主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沒想到這一手字居然還寫得不錯。
秦子恆哪裡知道,以前的公主自然是不會寫字的,可是陳佑怡會啊,她小時候所在的孤兒院的院長原本就是大家閨秀,小時候沒事的時候,院長就喜歡教她寫毛筆字,所以練就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只是陳佑怡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她的這手毛筆字會用來在古代寫借條!
陳佑怡將借條寫好之後又細細的吹乾,這才遞給秦子恆,「諾,你看看,可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沒有?」
秦子恆結果借條的同時,只覺得一陣沁人心脾的女子香味鑽入鼻尖,耳根子不自覺的有些紅了,連忙看向借條。
看過之後,又恢復了冷臉的模樣,對陳佑怡說道:「你在這裡等一會兒。」
說完,便轉身大步走向了村子裡。
陳佑怡剛想開口叫住他,就明白了過來,秦子恆手裡應該也沒有銀子,是去給她借錢去了。
畢竟他老娘被公主氣病之後就一直纏綿病榻,這醫藥的花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想到這裡,陳佑怡心中不由得有一些愧疚。
不一會兒,秦子恆就回來了,從懷裡摸出銀子遞給陳佑怡道:「記住你今日所言。」
接過銀子,陳佑怡感激地笑道:「記得記得,謝謝你啊!」
陳佑怡向秦子恆道謝之後便收好銀子離開了。
望著她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的身影,秦子恆眼神不由深了幾分,抿了抿唇後便也轉過身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