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怡也相信從始至終忠肝義膽的人,但她看不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會怎樣?
她看的越來越模糊,心中的信念越來越不堅定,「我不知道,我找不到藉口不相信你,也一樣找不到什麼理由相信你,世界不會按照我的想法轉,但我會盡全力做我認為對的。」
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神情堅定的離開了這裡。
外面的雨似乎下的更大,遠處滾滾雷聲越來越近,在頭頂突然炸開,一道道閃電,讓一座座冰冷圍牆的輪廓變得更加陰寒,也讓整個世界變得更加恐怖,整個天空被陰雲掩蓋,沒有人能真正看清楚前路如何。
就在陳佑怡走了沒有多久之後,一個巷子口,兩個穿著蓑衣的男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內,這兩個男人的存在,就連秦子恆都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這裡看到的一切,轉述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口中。
「豈有此理……」樂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呼呼的瞪著地上跪著的幾個人,「真是沒用,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竟然讓將軍又去見哪個賤女人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不准讓將軍在和陳佑怡見面,我說的話你們都當成耳邊風了嗎?」
「不是的,大小姐我們想攔著來著,可是將軍不讓我們跟著,也不讓我們管他的事情,人家是將軍,我們也沒辦法呀。」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兩個人,不敢大聲說話。
樂樂心裡也明白,如果秦子恆不讓這些人跟著的話,這些人根本就干涉不了秦子恆的事情,可是現在心裡正不高興呢,所以就拿著這些人開始撒謊發脾氣而已。
「都給我滾出去,全部給我滾出去!」樂樂把那些人趕出去之後立馬喊來了馬夫,準備馬車去了將軍府,等到那裡的時候,秦子恆早已經從外面回來,大雨也稍稍停歇了一些。
他正在書房裡練習寫字,書桌上除了放著的兵書之外,還放著一些其他的書籍,其實早在很久之前,秦子恆意識到了自己在文化方面的欠缺之後,也就開始讀這些書籍了。
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朝廷的事情怎樣,他優先考慮的,是自己能配得上陳佑怡,畢竟陳佑怡是那樣一個優秀,有文化的女孩。
聽到管家來報,「將軍,樂府的樂樂來了!」他整個人一愣,慢慢放下手中的毛筆,眉頭隨著心思的沉重也慢慢的皺了起來,「她怎麼會來呢?」
正說話的時候,樂樂從外面跑了進來,管家專門上去打招呼,這個事情本來是先通稟將軍,等將軍做了決定要不要見樂樂,然後再通知樂樂進來。
可誰知道她就這麼直接闖了進來,秦子恆知道樂樂的脾氣,攔著也沒有用,她早已經把自己當成將軍府的女主人了,就連自己,都要讓她三分,更別說這裡其他的下人了。
「你怎麼過來了?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小心著涼了。」秦子恆說話的語氣還是比較溫和的,隨後吩咐手下的人,趕緊給樂樂倒一杯熱茶,樂樂揮了揮手,冷冷的說道,「不用了,坐馬車過來的,不礙事,更何況現在外面的雨早已經停了。」
她的目光在秦子恆的身上冷飄飄的少了一眼,便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把這裡所有的下人全部都支開,這才又重新看下了秦子恆。
只是樂樂這樣的眼神,讓秦子恆看了極為不舒服,很明顯她來這裡是帶著怒火來的,一定是有什麼事,他不緊不慢的在另外一端的座椅上坐了下來,依舊用剛才的語氣問道,「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發生什麼事情了?」
樂樂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斜睨著他,強壓著自己內心的怒火,冷冰冰的說道,「我聽說將軍剛才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急匆匆的離開,也不帶隨從,我擔心將軍府發生什麼事,所以就過來看看,誰料想,將軍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只是不知道,將軍剛才匆忙出去,到底所為何事!」
一聽這話,秦子恆立馬就知道樂樂今天來這裡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他心裡就知道,樂府的人在這裡絕對安插了眼線,自己的一舉一動,肯定有人知道。
雖然她刻意的不讓人跟著自己出去,但並不代表,沒有人跟著自己,秦子恆心下疑惑,仔細想了想,最壞的打算就是,樂樂已經知道自己和陳佑怡見面的事情了。
不過這個事情,秦子恆也好解釋,畢竟他出去並不是專門去找陳佑怡的,兩個人只不過是偶遇而已,即便是被樂樂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的確是因為一些事情出去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就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我,然後告訴你我的所有行蹤一樣,你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陰沉的目光,落到樂樂身上,讓樂樂心裡有些沒底,畢竟自己在秦子恆身邊安插眼線這件事情,若是被他發現的話,本來就不太好交代,現在有直衝沖的跑到這裡來質問這些,難免會讓秦子恆懷疑的。
這一下子,樂樂的心裡有些後悔了,自己不應該說這些的,以後還要繼續在秦子恆面前安插眼線,所以這個事情,若是讓秦子恆提前知道的話,以後的事恐怕就會麻煩了。
剛才自己心裡不高興生氣,所以才毫無顧及的把這些話問了出來,如今被他如此反問,心下也冷靜了下來,「哪裡,我只是剛才派人過來,給將軍送一些東西,誰知道那人來了之後,沒有見到將軍,拿著東西又回去了,說將軍不在府上。」
「我心中一想,這大雨傾盆的時候,將軍為何不在府上呢?我也是擔心將軍的安危,所以才匆匆趕到這裡來的,將軍可千萬不要多想啊!」
樂樂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實際上,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她的心跟明鏡似的,明明知道秦子恆去了哪裡,氣沖沖的來了這裡,卻不敢直接明了的說明白,反而繞著彎子,冷嘲熱諷。
這樣的樂樂,讓秦子恆覺得極為不舒服,心裡的火氣也極大,可最終還是考慮到了樂樂的身份,和朝政的大局,將這份怒火給壓了下來,「出去辦點事情而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為何一定要,追根揭底的詢問我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