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看到陳佑怡回來,只在聽到聲音之後回了一下頭,馬上又扭了過去,壓根沒搭理陳佑怡,繼續在一個大箱子裡翻找著,裡面的衣物一件一件被扔了出來。
他人長得瘦小,墊著腳半個身子埋進箱子裡面,只留下屁股對著陳佑怡。
「秦江!我叫你住手!」陳佑怡看著乾淨的衣物被扔到地上,又心疼又氣憤,這熊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她幾步上前,拽住秦江的胳膊,把熊孩子扯開,怒道:「這是我的屋子,沒經過我的允許,誰讓你進來的?你還亂翻我的東西,你懂不懂禮貌?」
秦江被抓住了胳膊,身子扭得像跳出水溝的泥鰍,陳佑怡差一點就被他掙脫了。幸虧這段時間早起晚歸地幹活,體力恢復了不少,對付一個小孩子還是可以。饒是這樣,陳佑怡也是多用上了一份力氣,才製得住這個小皮猴子。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教訓我?」秦江顯然沒把陳佑怡這個『嫂子』放在眼裡,見掙脫不了,乾脆變本加厲地開始捶打陳佑怡,一邊亂打亂踢,一邊破口大罵:「我娘說了,你就是個白吃白喝的,你的東西都是我們家的!快把好吃的都拿出來!」
陳佑怡氣得只想冷笑:「我沒占用你家一分一毫,也沒義務供養你們!」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抓住秦江按在矮柜上,撿起地上的窗撐子就往他屁股上打去。
「你爸媽沒管教好,把你養得這麼熊,就不愁以後沒人幫著他們教訓你!」陳佑怡手下不留情,竹撐子抽得啪啪作響,其實只是聽上去嚴重。
大冬天人人裹得厚實,尤其是小孩子,都裹成團了,隔著厚厚地棉衣棉褲,那點力道到達皮肉上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她也沒想真的把秦江怎麼樣,只是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從她醒來之後,曾氏處處刁難她,現在還縱容自己的小孩也來欺負人,要是就這麼忍了,只怕曾氏還當她真好欺負,以後變本加厲地作惡。
在她沒有解決下一步生活之前,她還要在村子裡住著,可不想時時刻刻堤防著曾氏這種小人的暗算。
這次正好借題發揮,震一震曾氏,讓她收斂一些。
秦江一下子被按住打了一頓,剛開始懵住了,等到想起來反抗,已經被按得死死的,掙脫不得。竹撐子抽打在屁股上響亮的聲響不斷響起,秦江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嚇得又哭又喊,卻毫無辦法。
陳佑怡任由秦江哭鬧,等到哭鬧聲小了下去,估摸著熊孩子心生畏懼了,就停下手,把秦江像抓小雞崽子一樣拎了出去,放在曾氏的門前。
秦江被放開,卻沒有第一時間跑去告狀,像是被嚇出應激反應的小動物,愣愣地偷看陳佑怡。他臉上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又要做出偷偷摸摸的動作,看上去有人令人不適。
不會是下手太重了,真把人打壞了?陳佑怡有點擔心,她下手掌握了分寸,但說不準秦江這熊孩子皮歸皮,身子實際上弱不禁風呢?
她轉過身去,作勢往自己屋子方向走去,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餘光一瞄,秦江跟個兔子似的撒腿就跑,看起來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這下陳佑怡也就放了心,回去了。站在屋子門口連腳都快伸不下去,不得不驚訝於熊孩子的鬧騰的本事。要不是秦江翻箱倒櫃地把東西都弄亂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擁有這麼多『財產』。
「唉。」嘆了口氣,沒辦法的陳佑怡只能認命的收拾,想要曾氏認錯幫忙恢復原狀,那才是白日做夢。
確實,在陳佑怡剛剛動手之際,曾氏就氣勢洶洶地出現在門口,那模樣怎麼看都不是來賠禮道歉的。
「你個殺千刀的小賤人,祝我們家的,吃我們家的,竟然還敢動手打我兒子!」曾氏衝進屋子,上前就要去打陳佑怡,被陳佑怡閃躲開去,跳著腳大罵:「你說,是不是你打我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