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用胳膊捅了捅慕容燁，說道：「哎！說真的，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非不肯說？你知道的，我不把它弄清楚不行。」
說完後，聯想到兩人之前就因為這個話題差點大打出手，趕緊又解釋了一句：「我知道你對少主十分忠誠，但是你應當也知道，我不會容許任何有可能對少主不利的東西存在，今天就算不是你，是別的什麼人，我也是一樣的態度，非得弄明白不可。」
「我知道。」慕容燁煩躁的皺了皺眉。
正因為知道，他才覺得有些棘手。
其實如果今天他和月心的身份對調，是月心不小心說出了趙墨城有關的話，但是又吞吞吐吐的不肯說明白，他也會想方設法的搞清楚。
因為他們都對趙墨城有著絕對的忠誠，這份忠誠壓過了對夥伴的信任，他們同樣也信任同伴，夥伴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存在，但那是自己的後背，而不是趙墨城的。
對於他們來說，少主趙墨城的安危大於一切，任何事情跟它對上的時候，都得靠邊站，更何況，人心最是不能賭的，他們不敢也不能拿他們少主的安全，去賭夥伴的心。
有時候，有些東西，和信任無關，和原則有關，反正弄清楚就好了，又費不了多大功夫。
「也罷，跟你清楚，對我們兩個都好，省得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想明白這一切後，慕容燁深深地嘆了口一起，決定把字跡的心思說出來。
雖然那心思也很大逆不道，但是相比於被懷疑對趙墨城的忠心而言，簡直是微不足道。
月心一聽，知道他要說了，立馬整容，支起耳朵準備仔細聽。
慕容燁卻再次猶豫了，嘴唇張了張，囁嚅了一下，又閉上了。
月心立馬一陣緊張：「你又不想說了？」
「沒有。」慕容燁搖頭，「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這麼難以啟齒嗎？」月心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了，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想了想，她鼓勵慕容燁：「沒事，說吧，咱們認識那麼久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而且」
她說著，抿唇笑了笑，神情有些揶揄。
「而且，不跟你說，就要去對少主說。」慕容燁自嘲一笑，替她把後半句話補全了。
「沒錯，你知道就好。」月心點頭，笑得依舊揶揄。
慕容燁看著她，無力地扯了扯嘴角，心裡懊悔極了，懊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大意，竟然把心裡話給說出來，讓月心聽到了，如今是不說清楚不行了。
「我可告訴你，你不許隨便編一個什麼事情糊弄我，我會自行判斷的，要是覺得你沒有說實話，我就會去告訴少主，讓少主治治你。」月心突然提醒慕容燁。
「我知道。」慕容燁表示明白，從他說漏嘴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必須得把實話說出來。
月心聽了以後，會告訴趙墨城，再由趙墨城決定怎麼處置他，而他們的少主趙墨城聰慧過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慕容燁根本不敢想瞞過他，連這個念頭都不敢起。
「好了，說吧。」月心開口，「早點說完，咱們還有正事要干。」
「也罷，早死晚死都得死！」慕容燁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又睜開，豁出去了，說道，「我愛慕雲姑娘。」
此話一出，空氣里有片刻的安靜，一瞬間，連時間仿佛都凝滯了。
慕容燁說完後，就移開了視線，沒有去看月心。
可是他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月心有什麼反應，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慕容燁不禁納悶，把視線挪回來，移到月心的臉上，然後就看到月心，睜大雙眼，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再沒有平日裡淑女的形象。
她的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和震驚，仿佛被雷劈了一樣看著慕容燁。
這下，輪到慕容燁震驚了，他把手在月心眼前揮了揮，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月心還是沒有反應，仿佛被人點了穴一樣。
慕容燁又問了一次，她才恍然回神，張了張嘴，發現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你你說什麼？」
她仍然有些不可置信，顧不上維持淑女形象的，直接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
最難說的話已經說出來了，慕容燁反倒沒有那麼覺得難以啟齒了，平靜的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愛慕墨雪樓的雲姑娘，我喜歡她，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月心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在胡說什麼？雲姑娘可是少主的妻子！」
「我當然知道。」慕容燁苦笑一聲，「所以我才說，那個最大的困難是少主。」
「難不成你要去搶少主的人？」月心看著他的表情，仿佛見了鬼。
慕容燁毫不猶豫的搖頭：「當然不是，我怎麼敢和少主搶人？但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沒有辦法控制，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喜歡雲姑娘，可是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很喜歡很喜歡她了。」
月心聞言一怔，臉上浮現些許感同身受的神色。
是啊，喜歡一個人的心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她喜歡那個人一樣。
那個偉岸、優秀、強勢的男人，仿佛一束光照進她的灰暗的人生中，他讓人教她武功，教她讀書寫字，教她為人處世的一切，讓她成了他手裡的一把刀。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他們只是主僕，他也可以把她朋友，但是絕對不會起額外的心思，畢竟，他已經有了那麼深愛的妻子。
而她，只能苦苦壓抑自己的感情，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對他的喜歡，不然她這把刀，他不會再用，這是曾經有女子親身去試過後得出的結論。
只是，心裡還是會覺得很痛很痛，月心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難過的神色，但只是一瞬間，她立馬又驚醒過來，收斂了神色。
「那你打算怎麼做？」回了神，月心問慕容燁道，她一邊問，一邊觀察著他的神色，想看看他有沒有注意到她剛才的表情不對勁。
所幸的是，慕容燁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沒有多注意她，月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我不想幹什麼，我原先只想將這份喜歡藏在心裡，誰也不說，只是沒想到被你知道了。」慕容燁苦笑著說道，很有些頹廢。
如果他喜歡上的那個讓是別的任何一個女子，哪怕她已經嫁為人妻，他也會想辦法弄到手，畢竟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好人。
只是，那個女子是雲小霜，是他的少主趙墨城的妻子，他怎麼敢搶？怎麼能搶？又怎麼搶得過？
月心大抵是能過體會一兩分他的心情，心裡有些同情，想了想，她說道：「既然你什麼都不會做，那我不會告訴少主，但如果少主自己看出來了，那我就只能對你表示同情。」
「多謝，我會努力控制，不會讓少主看出來的。」慕容燁一拱手，說道。
月心回想了一下，發現他以往控制得很好，沒有人發覺過異樣，便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轉而好奇的問道：「方便說說你是什麼時候對雲姑娘動心的嗎？」
慕容燁略一回憶，說：「剛開始只是驚訝她一個小姑娘那麼能幹，後來是佩服，再後來，目光慢慢的就會注意她，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然後看著看著，把自己的心就看了進去。」
頓了頓，臉上浮現起繾綣的神色，接著說道：「如果非要說最開始心動是什麼時候，應該就是曾經某一次和她一起放花燈，一回頭，突然發現她很溫柔，很迷人，讓我看晃了眼，心跳也亂了。可是從一開始她就是少主的妻子，我只能苦苦壓抑自己的感情，那真的太難受了。」
月心聽了，沉默片刻，想到自己喜歡上趙墨城的經歷，大抵就明白慕容燁一直壓抑自己的情感有多難受了。
她感同身受的說道：「難受也要壓抑，慢慢的也許會喜歡上別人，就好了。」
「嗯，多謝。」慕容燁點點頭，嘆了一口氣。
月心也嘆了一口氣，哥倆好的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出了巷子，向前方走去。
與此同時，墨雪樓三樓，專用休息室里。
趙墨城把雲小霜壓在桌子上親吻，以一種絕對不容經反抗的姿勢控制著她，同時，手從她的衣服里伸進去，沿著滑膩的肌膚一路細細摩挲。
不知摸到了哪裡，雲小霜突然笑出了聲，推了趙墨城一下，說：「你碰到我痒痒肉了！」
趙墨城一愣，眼珠子一轉，突然起了壞心眼，手沒有拿開，故意又在那塊痒痒肉上輕輕地撓了兩下。
「哈哈哈！」頓時，雲小霜笑得停不下來。
趙墨城又撓了兩下，她就笑得眼角都滲出了眼淚，又笑又哭的罵趙墨城：「啊！趙墨城你.你混蛋.你快快停下來！」
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讓趙墨城忍俊不禁，也笑了出來，曖昧的氣氛頓時散了個乾淨。
「叫聲好相公就停下來。」趙墨城的嘴唇貼近她的耳朵，聲聲誘哄。
雲小霜很是聽話，視節操為無物：「好相公，好哥哥，求求你了，快點停下來，我真的受不了了！」
聽著她自作主張加上的一聲「好哥哥」，趙墨城的神色頓時一變，眼眸變得無比幽深。
「乖！」他憐惜的親親雲小霜的眼睛，把手移開了，卻沒有拿走，而是放到了別的地方。
於是，雲小霜又是一聲驚呼。
但這次一點也不痛苦，所以驚呼聲很快就散去了，便有別的聲音傳出來，間或還能聽到一兩聲「好相公」、「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