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越說越激動,紅著雙眼,顫抖著身軀,那眼神就好似要把坐在地上的林母撕碎一般。
在場的村民們都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被顧母的這副樣子嚇得一哆嗦。
顧母在村里待了二十多年,平日裡也是溫溫柔柔的性格,不管村民們有再過激的行為,顧母皆是和顏悅色,但極少見到顧母這麼激動。
想來這林母是做了多十惡不赦的事,又或者是該用什麼惡毒的語言詆毀人家兒媳?
林母也被顧母激動的神情嚇得語氣磕巴,眼神閃躲著。
「我…我這不是要供家棟上書院,這銀錢全都給家棟買筆墨紙硯去了,實在是拿不出銀錢來管溫飽,我這不是沒辦法嘛!
再說了,你們是沈家村條件最好的,頓頓有葷肉吃,我拿一點吃怎麼了,也不會少你們一塊肉不是,都是同一個村的!畢竟先前青芷還為了加動…」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陡然響起。
林母話還未說完,沈青芷便冷著一張臉狠狠的抽打在了林母的臉上。
這一巴掌,沈青芷可謂是某足了勁,讓林母本就紅腫的臉,變得腫脹不堪。
瞧著昔日對自己和顏悅色的沈青芷,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個動手,林母氣不打一處來。
但眾目睽睽之下,林母也不敢做什麼,只能把苦楚往肚子裡咽。
沈青芷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母,語氣冰冷無度。
「林家棟是什麼德性,也配合我相提並論?
我先前已經說的很清楚,我與林家棟已經再無瓜葛,橋歸橋,路歸路。
可如今,你不僅入室偷竊,還污衊我清白,如此一頂高帽扣在我頭上,想來是撇不清了,我只能叫你送去衙門,讓縣老爺主持公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從未想過,沈青芷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以往就算是鬧得再怎麼不可開交,他們也沒有大動干戈,說將人送去衙門。
就連剛才心有怨氣的林母也嚇得一臉錯愕,不可置信的望著沈青芷,隨之而來的是惶恐。
如今兒子乃是秀才,前途不可限量。
一旦進了衙門,事情鬧大了,很可能還會影響兒子的仕途。
這般想著,林母頓時慌了神,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往沈青芷身邊爬去,緊緊的抓住沈青芷的褲腿,苦苦哀求道。
「不行,不能送我去衙門!你知道的,家棟如今中了秀才,一旦事情鬧大,後果將不堪設想,極有可能會影響家棟的仕途。」
沈青芷面無表情,木著一張臉,突然甩開林母的攀抓。
「呵!林家棟的仕途與我有何干係,我只知曉,你不僅入室偷竊,並且還誣陷我清白,僅憑這其中的一條,我就有理狀告!」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她不是聖母心,一再忍讓換來的卻是對方的得寸進尺,那她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耗著。
向來囂張跋扈地林母,瞧著沈青芷那張冷冰冰的面容,徹底怕了。
先前不過是倚仗著沈青芷對家棟死心塌地,所以才會屢次三番的給其難堪。
到底還是這沈青芷過於狠心,前一刻還在對家棟表明心意,操心這操心那,轉頭便投入他人的懷抱。
現下還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要告到衙門去?
在一旁的村民們有些不忍心,但到底不想趟這趟渾水。
畢竟這可是涉及到衙門,搞不好還可能會是無妄之災,但有個不怕死的。
「顧娘子,所以說此次家棟他娘確實過分了些,但罪不至死,若是送到了衙門,家棟他娘不僅要遭受牢獄之災,可能還會影響到林秀才的仕途!做人可不能太絕了。
你總歸不能因為家棟讓你做妾,你就懷恨在心,逮著家棟他娘欺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