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雄心情大好,狂笑道:「曹將軍如今便不用擔心了,既然羅將軍這麼說,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羅將軍畢竟是兵神,以少勝多的仗打過可不只一次。咱們收拾不了謝永裕,他一定能輕鬆搞定。只是不知道他會用什麼計策罷了!」
曹泗感嘆道:「羅將軍真是個仁義之人啊!前番卓國師大兵壓境攻打崇關,如今我們為卓國師部將,他竟然不計前嫌,還願意幫助我們!」
關雄隨口說道:「卓國師是卓國師,我們是我們。我們宛城和三山關,終究跟卓國師帶領的兵馬,還是有些不同的。」
「嗯?」曹泗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失神的關雄,「此話怎講?」
關雄愣了一下,道:「我剛才說了什麼?」
其實,在關雄的心裡,一直沒有融入卓國師的勢力。當日卓國師從宛城和三山關經過,前往柴桑,見到曹泗和關雄,都沒有正眼看一眼,仿佛他們只是不起眼的小人物,而不是他手下的將領。關雄心中對此大為不滿,他恍惚之間,說出的是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
曹泗將關雄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又問道:「宛城和三山關同屬卓國師部下,跟別處有何不同?」
關雄想了想,道:「我也不知有何不同。大概是我們曾經和羅將軍有些交情,而卓國師,跟羅將軍之間有不可挽回的仇恨吧。到底是羅將軍害卓國師成了殘廢,我聽說他那腿上金腳和那隻金臂與身體並不能完全融合,每逢天陰下雨,都會疼痛難忍,這痛苦,將會伴隨他一生。」
「況且,上次兵臨崇關,卓國師連崇關的城樓都沒有碰到,派出去的士兵反而被殺的片甲不留,損兵三萬。讓卓國師很是狼狽。這樣的大仇,卓國師怎麼可能忘記!卓國師和羅將軍勢同水火,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有絲毫妥協!」
曹泗的眼眸中閃出一股精芒:「這倒讓本將軍想到一件事情,若有朝一日卓國師派你我攻打羅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曹泗說著這話,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憂愁。他們在卓凌然手下為將領,這個問題,是避免不了要遇到的。
關雄長嘆一口氣:「那就祈禱卓國師不會下這樣的命令吧!」
曹泗像個好奇寶寶,繼續追問:「如果卓國師真下這樣的命令,關將軍當如何?」
關雄沉默了,他深深地看了曹泗一眼,大笑:「曹將軍如何,我關雄就如何!敢問曹將軍當如何啊?」
曹泗被問住了,他雖然發問,但卻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關雄這麼一問,曹泗才開始在內心盤算。
稍傾,兩人都是無奈的抬起眼睛,不由得搖搖頭。此時,他們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實際上,早在羅不凡攻下崇關,勸他們投誠的時候,這個答案就固定了。
宛城外忽然響起了喊殺聲,曹泗和關雄連忙提著兵器,衝上城樓。
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二人看到了謝永裕遍地士兵狂奔而來。謝永裕在打仗方面是二半吊子水平,在其他方面,跟打仗的水平差不多,他的膽子很大,竟然沖在士兵前面。
若這時來個厲害的弓箭手,暗中搭箭,將他的頭爆了,找誰說理去?
曹泗望著謝永裕搖晃的大腦袋,忍不住有此想法。但隨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手下可沒有水平那麼高的弓箭手能保證一箭取了謝永裕的頭顱。他還等著與謝永裕周旋,讓他發兵前去崇關,如果一箭射去,謝永裕死了倒好,不死就要大怒,到時候宛城就徹底保不住了。
眼看著謝永裕晃晃悠悠的靠近,曹泗站在城樓上高聲喊道:「王爺,我宛城不過一小城,您為何偏偏與此城為難?」
謝永裕距離宛城的城樓已經很近,此話聽得清楚,回應道:「宛城乃是本王的棲身之所,本王不來宛城,又能到何處去啊?」
曹泗笑道:「王爺這話問的好,末將倒是能為你指一條明路。如果您願意聽末將的,保證您豐衣足食,富貴榮華,您手下的兩萬士兵,個個都能過上舒坦日子。宛城太小,您蝸居進來,又豈能舒適?」
謝永裕看了看宛城,又想想當初在南域王府的情景,頓覺宛城的確如曹泗所說,太小了!如果能有更好的去處,他倒是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若是別人,聽曹泗說這話,只怕兜頭便打,我要開始攻城了,你還在這瞎誑,豈不是找死?可謝永裕偏偏不,因為,他是個吊兒郎當的二半吊子性格。
謝永裕當即對身後的士兵招招手,令他們停下來,喊道:「你有什麼好去處,說來聽聽?」
曹泗道:「王爺,那好去處乃是崇關!羅不凡將軍鎮守崇關,昨日聽說您來攻打宛城,便派人來說,他與南域王昔日有交情,如今謝永裕出了南域,竟然不去找他,就是看不起他。謝永裕此人,太過狂傲!」
「大膽!謝永裕之名,也是你叫的?」謝永裕高呼。
曹泗連忙道:「王爺,這可不是我叫的,而是羅將軍叫的啊!」
謝永裕輕笑一聲,心下思索道:「昔日羅不凡經過我南域,本王對他好酒好菜的招待了數日,雖然沒有拉攏成功,但也沒有鬧翻。崇關乃是這附近城池之間的大關,若羅不凡真感念昔日之恩,願意收留本王,倒真的會比這宛城舒服的多!」
「你說羅將軍想要我去崇關,可有證據嗎?」謝永裕雖然是個二半吊子,但也不傻,不可能被平白無故的忽悠了。
曹泗連忙將那封信綁在箭矢上射下去:「這便是羅將軍的親筆信,還請王爺過目。」
謝永裕撿起信封,瞄了一眼:「哼,這算什麼證據,本王不信!」
曹泗臉色大驚:「壞了,這個謝永裕,怕我們忽悠他,不願意去崇關!」
就在曹泗和關雄看談崩了,心驚膽戰的時候,謝永裕軍中忽然有士兵道:「王爺,崇關有兵來報,羅不凡大開城門,等著迎接王爺進關!」
「當真!」謝永裕連忙確認是真是假,片刻之後,大笑道:「如此,那我們就放過小小宛城,去崇關吧!」
曹泗和關雄這才長舒一口氣:「羅將軍真佑我等,不然,今日謝永裕怕不會走了!」
謝永裕的兵馬浩浩蕩蕩的出現在崇關外,崇關的城門,果然大開。羅不凡就站在城門口,笑嘻嘻的望著謝永裕:「這肥肉,馬上就要送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