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裕把兵馬駐紮在宛城城外五里處,士兵安營紮寨,積極準備,隨時攻城。
此時,鎮守宛城的是曹泗,他和關雄投降鄭東林之後,就分別被安排在宛城和三山關。
宛城只有三千守兵,見謝永裕打算攻城,曹泗心裡驚慌不已,連忙修書稟報卓凌然。
卓凌然在柴桑前線,書信送過去需要好幾天,而謝永裕馬上就要進攻宛城,曹泗顯然是等不到卓凌然下達命令了。
情急之下,曹泗向守在三山關的關雄告急。二人在呂先手下同為副將的時候關係很不錯,所以,曹泗直接開口向關雄借兵。關雄很夠意思,既然曹泗開口了,他就不拒絕。本來調兵遣將是需要卓凌然同意的,但關雄知道情況緊急,就派了兩千士兵抵達宛城。
隨後,關雄不放心,還親自前往宛城走了一趟。
這才是真正的兄弟,在困難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幫。
可是,問題依舊沒有解決,宛城城池不夠堅固,就算加上關雄調來的兩千士兵,總共五千士兵,依然很難抵抗謝永裕的兩萬大軍。曹泗見了關雄之後,滿臉羞愧道:「兄弟,你願意幫我,曹某心裡感激不盡,但你還是帶著士兵們回三山關吧。宛城合該遭此劫難,你我士兵合在一處,也無法阻擋謝永裕。」
關雄拍拍胸脯道:「這叫什麼話,兄弟既然派兵前來,豈有再帶回去的說法。如今非但兵馬不帶回,我關雄連三山關也先不鎮了,就留在宛城和你共同抗擊謝永裕!我們兩個在崇關呂先將軍手下就同為副將,如果要死的話,那就死在一起。」
曹泗聽了十分感動,幾乎涕泗橫流。他和關雄雖然沒有結義,但此生能有這麼個好「同事」,不知道是多少世修來的福氣。曹泗悲愴道:「關將軍,你的大恩,曹泗無以為報!」
關雄擺擺手:「不需要你報恩。你我合作多年,感情說不上深厚,但也不淺。況且,宛城若失守,三山關便是唇亡齒寒,如果這個時候我不站出來幫忙,等到謝永裕攻打三山關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我們二人通力合作,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曹泗鄭重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好好部署一番!」
關雄道:「謝永裕兵馬長途跋涉而來,身心疲憊,雖然他的兵力是我們的四倍,但如果我們戰鬥得法,沒準能阻擋住謝永裕。」
曹泗憨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抵擋謝永裕,一邊等待卓國師的消息,看他給什麼指示。」
謝永裕開始攻城了,他充分發揮了自己沒有腦子的特點,直接命令士兵架起雲梯,攀爬宛城城樓。曹泗見狀,令弓箭手先放一批箭,將爬城的士兵攔了下去。
謝永裕這才意識到這麼攻城有點不對勁,既然你放箭,那我也放箭,謝永裕有模有樣的學習曹泗的作戰方式,開始以弓箭手作為掩護,讓士兵們攻上去爬城。
攻城的士兵他直接用了五千餘人,掩護的弓箭手們,數量也在一千多人。
謝永裕的士兵出自於百家班,說白了玩雜耍的功夫不錯。因此,在射箭方面,也小有所長。爬城方面,更是像猴子一樣,十分利索。在弓箭的掩護之下,不多時就有幾百士兵爬上了宛城的城頭。
眼看後面還有大量士兵在爬城,按照這種趨勢,要不了多久,宛城就會被占領。關雄和曹泗都很著慌,一股股守城兵不停地湧上城樓廝殺,不一會兒,宛城城樓之上就血流成河,狼藉不堪。
謝永裕的士兵雖然雜耍玩的不錯,但花架子太多,不實用,城牆爬的嚇人,戰鬥能力卻不太行。他們數量很多,但在張勇和關雄的英勇帶領下,還是暫時阻擋住了攻城的勢頭。
謝永裕的第一波攻城結束了,自然是以失敗告終。這一場戰鬥,謝永裕損失士兵兩千餘人,關雄和曹泗損失士兵一千餘人。
可謝永裕的士兵數量是宛城的四倍,即便按照這個比例來算,攻下宛城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謝永裕是個懶惰的人,這一日內,他只發起一次攻城,就帶著士兵撤回營地,開火煮飯,大吃大喝去了。
攻城暫時停止,而曹泗和關雄卻越發擔心起來。經過這一次戰鬥,他們都很清楚,如果謝永裕壓上所有士兵,通力廝殺,能直接奪取宛城,到時候,他們的末日就來了。
夜晚,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宛城的城樓上方,綻放出清澈而陰冷的光芒。曹泗和關雄站在城樓上,望著天空的明月,卻看不到一點未來。卓凌然的消息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接到那封書信了沒有。
兩人在城樓上站了許久,曹泗開口道:「關將軍,這次是我曹泗拖累了你。今日謝永裕回營大吃大喝,明天舉兵攻城,宛城必破,我曹泗的一生也就走到頭了,關將軍,可我不能害了你。你帶兵前來支援我,我心裡已經百倍感激。今晚趁著這麼好的月色,你還是帶兵回三山關吧……」
關雄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曹泗說的話。然後道:「曹將軍,如果想破掉謝永裕的兵馬,並非沒有辦法,我們可以向另一個人求助!」
「誰?」曹泗驚喜道。
「羅將軍,羅不凡將軍!」關雄道,「當初就是羅將軍勸你我二人歸降,如今宛城如此,他豈能有不管之理?崇關雖然兵馬不多,但羅將軍乃是兵神,我們去求助他,他定然會出兵幫忙的!」
曹泗想了想,點頭道:「事到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我現在就命人前去求援。」
曹泗即刻修書一封,派人送往崇關。
當晚羅不凡就給曹泗回信道:「曹將軍,謝永裕攻打宛城,實乃無家可歸。他所需要的只是個去處,既然你來求助我,那就曉之以理,說服謝永裕前來崇關吧。你可說崇關是個好去處,你已經與本將軍商議好,接納謝永裕兵馬!到時候自有說法!」
曹泗大喜:「羅將軍果然願意幫忙!只是,並非派兵……這樣做,不知道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