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其變吧,卓國師與樓丞相一戰,很快就要開始。只是,卓國師不擅用兵,暫時只能依靠原先那些老將。慶朝的天下,將會很長一段時間處於樓丞相的控制下,我們不必插手其中。」
羅不凡說完,又開始翻閱那本《機關心法》,亂世之下,需要多做些準備,以備不時之需!他看似把自己當成局外人一般望著慶朝,實際上,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琢磨,亂世到來,自己能做些什麼,才能不被慶朝亂世所淹沒。這些天,他已經找到一些方向。
卓凌然日日令人暗中打探京城和異族的消息,一時間東南域成了收集天下信息的旋風場。很快,四大域邊界消息鋪天蓋地的在東南域傳開了。
北域被雪寇首領扎里一思帶兵十萬死死咬住,北域王雖英勇善戰,但在短時間內也無法擺脫雪寇,雙方進入僵持狀態。北域王想要出兵討伐樓千元,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南域,蠻夷兩國共同推舉的統兵大將斯圖合頁,因為長時間攻打木傳雄鎮守的錦城不下,只有調轉兵馬,前去攻打南域。南域王謝永裕那兩把刷子,剛剛與斯圖合頁的兵馬交鋒,就連連敗退,將自己帶兵打仗的二百五水平展現的淋漓盡致。南域王試圖拉攏天華山的劉國忠和自己共同抵禦斯圖合頁,卻被劉國忠婉言拒絕,劉國忠藏在天華山內不出,偷偷看著謝永裕的兵馬不斷被斯圖合頁消耗,狼狽不堪。
在劉國忠心裡,暗暗打著如意算盤,等斯圖合頁再敗謝永裕,當他的兵馬漸漸進入南域之後,他再依靠天險,從天華山衝出來,給斯圖合頁來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整個南域都將被自己控制,他奪取慶朝天下的偉大夢想,就將會再進一步。
這算盤打的固然是好,但最終的結果會不會如他所想,一切還不是定局。
東域王郭林是一員猛將,但耐不住水賊首領海波尚依靠大海不停的騷擾。自從鴻昭皇帝駕崩的消息傳出之後,海波尚就不定時的派兵從海上登陸,騷擾東域。東域邊境不堪其擾,百姓們生活的極其狼狽。海波尚最可恨之處在於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在東域搶掠一番,看到郭林命大將來敵,馬上跳船逃走。一來二去,郭林被鬧的不安生,只能多派兵馬巡視海岸,隨時抵抗海波尚,如此一來,便沒有多餘的兵馬前去聲討樓千元。
至於西域王麼多里天揚,在各大域王中,是最貧窮的一個。西域兵馬勉強能自給自足,本來就沒有遠行京城聲討樓千元的計劃,加之鴻昭皇帝駕崩之後,鮮族首領羌十三郎肆無忌憚的騷擾西域,麼多里天揚更是只顧著忙活自己家的事兒,樓千元如何,只能一股腦的拋在身後。
羌十三郎作為鮮族首領,同時也是鮮族第一勇士,用兵如神,本身又兇猛至極,有以一敵百之能,麼多里天揚的兵馬連連敗退,才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西域就已經被羌十三郎打下了一半。麼多里天揚處於極度的被動之中,聽說阿古朵一冶在麟城招兵買馬,逐漸壯大,於是向阿古朵一冶求救。阿古朵一冶聽說麼多里天揚的窘境,打算出兵救援。
事情果然如羅不凡推測的一模一樣,四大域王根本沒有機會加入聲討樓千元的內亂之中。而東南域王張天壽,只是個活在卓凌然陰影下的小人物,他此時的角色,很像一個不知名的小郡之主,根本沒有人能想起他來。他在東南域過慣了安生日子,雖然年輕,卻像老年的心態,活一天算一天,根本不想捲入紛爭之中。
卓凌然知道東南域王張天壽向來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從來都不考慮他的存在。
卓凌然積極準備著討伐樓千元的大事,根本沒有功夫理會張天壽這樣的閒人,所以,亂世爆發,幾乎對張天壽沒有任何影響。在五大域王之中,張天壽的日子,過得是最為舒適的。他就像溫水中的一隻青蛙,越來越慵懶,如果危險突然降臨,連一絲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在經過十日左右的籌備之後,卓凌然終於決定出兵了。
他率先利用了原來鎮守陀城的將領。
在木傳雄退入錦城之後,卓凌然也看透了蠻夷用兵的局勢,於是便派一個不知名的小將去鎮守陀城。將鄭東林等將領調回陵城,隨時聽用。
鄭東林的機會來的很快,他這次作為東南域最高將軍,名為虎威討伐大元帥,帶領東南域一半兵馬,向崇關進軍。在鄭東林的陣營里,龍長生為前鋒將軍,張肅為左翼將軍,墨淺為右翼將軍,分別統兵兩萬,他自己坐鎮中軍,依舊命陸舒念為參將。這次,鄭東林的團隊更加完整,兵馬更多,勇氣也更足。在他看來,崇關只是一個小小的關隘,隨便就能拿下。
他一定能按照卓國師的計劃,從通往京城最近的中路一路推掉崇關、五山關、元城關,最終到達京兆關,兵臨城下,奪取京城。鄭東林是被之前戰勝木傳雄的經歷沖昏了頭腦,他認為自己在領兵打仗方面的才能還是值得一提的,覺得自己一定能成為東南域的英雄,甚至是慶朝的英雄。
然而,對自己的過分樂觀,讓他處於極其尷尬的境地。
在出陵城的時候,他拍著胸脯向卓凌然表示自己在五日之內就取得崇關,半月之內一定能拿下五山關。但卻沒想到,在崇關,他就遭受到狠狠的打擊。
他先是讓前鋒將軍龍長生帶領五千兵馬在崇關之下叫關,結果崇關守將呂先閉關不出。龍長生試圖強攻,卻遭遇呂先強橫的弓箭手隊伍,沒有一個人爬上城樓,兵馬卻被射殺上千人。無論是龍長生還是鄭東林,都落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局。五天時間過去了,他們連一個理想的攻城計劃都沒能拿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呂先的守兵站在高高的崇關之上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