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者,只有羅不凡和班德兩個人知道那密室的秘密,蕭敬是作為客卿被班德請入都督府的,密室和銅甲人,是屬於都督府的機密,班德死了,只要羅不凡不說出這些秘密,那蕭敬就將隨著他的銅甲人埋藏地下,不被人知曉。
護在班德身邊的官兵一鬨而散,銅甲兵的出現,差點將他們嚇掉魂。
所有人都進入了一級警戒狀態,手裡的兵器對準銅甲兵,戰戰兢兢的向後退。他們明知道根本不是銅甲兵的對手,但仍然心存僥倖!因為,所有人都有求生欲,只要不到死亡降臨到自己身上,沒有人願意主動放棄。
銅甲兵大搖大擺的走向院落中間,它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不需要再留下來。
官兵們一點點後退,為銅甲兵讓開一條通道。
轟!
銅甲兵腳下踏地,像炮彈一樣沖入雲天,他們的身軀在雲天之間閃出一道細長的痕跡,向著遠方遁去。
等眾人在驚魂未定中醒悟過來的時候,銅甲兵已經消失不見。
他們戰戰兢兢,渾身都冒著冷汗,剛剛那龐然大物,實在太可怕了,好在它們沒有再動手,不然,所有人的性命,都要交待在這裡。
所有的官兵都鬆了一口氣,而他們也很快發現,被銅甲兵殺死的,只是那九個黑衣人和班德。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銅甲兵是出來懲治兇手的,它們殺的,全都是惡人。
而跟龍覺寺案件無關的閒雜人等,沒有一個死在銅甲兵的手裡。
一時間,銅甲兵被稱為神兵!
張燦嚇得像個鵪鶉,望著銅甲兵離去的背影,噗通一聲跪在院裡,仰頭大呼:「天降神兵啊!天降神兵誅殺兇手,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張燦感動的哭了起來,那九位強橫的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他就抱了必死的決心,沒想到居然出現這等神奇的事情,挽救了他的性命,他的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那種在死亡邊緣被拉回來的感覺,讓他感受到生命的可貴,他趴在地上,嗚嗚的痛哭,而這種痛哭,卻充斥著生之幸福!
官兵們也被驚呆了,張燦這個理事員外郎的高大形象在他們心中轟然崩塌,這個在平日裡威風凜凜,如同智囊一般的人物,號令理事監牢,莫敢不從,沒想到在生死面前,竟是如此脆弱。
螻蟻尚且偷生,況且是人呢?
整個大院裡,受到張燦哭聲的影響,不少士兵也開始啜泣,他們都慶幸自己能在這場「災難」中存活下來,好在是天降神兵,如果是天降魔兵,他們都要去地獄了。
慶幸,活著就是最大的慶幸。晚上又可以回家抱著老婆孩子暖暖的睡覺了,這一天總算安然無恙。
吱扭!
後院的大門打開了,羅不凡淡然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了上去:「羅大人,你出來了!」
羅不凡拍拍袖子,就當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沒想到居然中了班德的調虎離山之計,困得本官好苦啊!爾等都無事吧!」
張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羅大人,你是不知道啊,剛剛那一幕太驚險了。現在好了,案件終於告破,九個兇手都被誅殺了。你知道嗎,這九位高手都是厲害的武修,甚至不弱於白大人和慶豐大人!眼看我們沒轍,都要死在這裡,卻突然天降三個神兵!」
張燦越說越激動:「羅大人,你不知道,那三個都是銅甲兵,身材高大魁梧,如同陰神。它們一落下來,就直接攻擊九位兇手。那九個兇手可都是如白大人這般強橫啊,沒想到被那銅甲神兵一巴掌扇死,那些銅甲神兵,就這樣一巴掌一個,一巴掌一個,斬殺了所有黑衣人。」
「到最後,輪到這個班德了,依舊是一個巴掌,直接將他的腦袋轟成了碎片。痛快啊羅大人,可惜您沒有眼福,沒能看到那精彩的一幕幕,實在是可惜啊!舉頭三尺有神明啊,沒想到居然會降下神兵,你說神奇不神奇!羅大人,這簡直是天助我們啊!」
「哦……」羅不凡咂咂嘴。
張燦愣了一下:「哦?」
我說了這麼久,廢了這麼多唾沫,你居然就一個哦?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嗎?這難道不神奇嗎?你難道不因此感到激動,喜出望外嗎?
然而,羅不凡是真的沒有什麼反應。
張燦只有尷尬的甩甩袖子,狼狽的像一隻小狗,搖頭擺尾的走到一邊。
「呵呵,不管怎麼樣,總算是結案了!」張燦嘀咕道,「羅大人真是神人,答應總督一日內就解決這案件,還真辦到了!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也該通知總督大人來收場了!」
張燦心裡是無比高興的,班德死了,都督的官位暫時空了出來,他這麼著急叫總督卓尼,意圖也是非常明顯,如果不出意外,他將會兼任北疆都督和理事員外郎,這對他來講,是莫大的收穫。
羅不凡並沒有理會張燦,只見他在眾人遲疑的目光之下靜靜的走到院落中央:「藏在暗處的朋友,你也該是出現的時候了吧!」
「什麼情況?還有誰藏在暗處嗎?」
「呵呵呵,羅不凡,不得不說,你的感覺很敏銳!」一個小和尚從暗處掠了出來,此刻眾人才是明白,兇手並沒有抓完,這個號稱「雲中飛燕」的傅法和尚,一直躲著未出,他雖然不是殺害九位寺卿方丈的直接兇手,卻也是個謀劃者。
羅不凡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背後還有一個勢力指使著他。
在他使出飛針的那一刻,羅不凡就已經明白了這場謀劃。
羅不凡靜靜的盯著傅法,笑道:「是北疆知府徐達升大人讓你來請我的吧!」
傅法躬身一笑:「羅大人真是聰明,跟明白人,就是不用廢話。在北疆府,還有兇手,羅大人作為龍覺寺案件的主拿,難道不想去抓他出來嗎?」
「當然要去,前面帶路吧!」
羅不凡對白一堂招招手,在他耳邊說道如此如此,白一堂重重點頭。
「呵呵,徐大人這一招請君入甕使得不錯啊!」羅不凡對傅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