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張紫瑜這麼一說,羅不凡不禁苦笑了一聲。
錢,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必須之物,無之寸步難行!
本以為穿越成一縣縣令,總能保證衣食無憂,沒想到,庫房居然是空的!
如此一來,不僅僅吃飯成了問題,維持這縣衙的正常運轉,更是一大問題。
非但如此,先前得了碘液,還是王漢傾盡了家裡的錢財,他答應要報銷這筆錢,又不知是幾何銀子?
當了官是不錯,但卻是個欠債的官!
想必王漢出的那筆錢,至少也要幾兩銀子。
要是換成這桌子青菜豆腐,怎麼也能換個幾十一百桌吧。
那筆錢可是對他忠心耿耿的衙役的身家,總要彌補上!
但不知何時,才能將這筆錢給人家報了!
羅不凡訕訕的坐了下來,不經意間,急出一腦門子汗。
前世他以繪畫為生,窮困潦倒,窮的滋味他感觸最深。
如今來到這個世界,還是要受窮!
「呵呵,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人,在這愚昧的前代摸爬滾打,還能被窮憋死?」
羅不凡拿起一雙筷子,在手裡不停的轉,思索著弄來銀錢的辦法!
「實在不行,還去賣畫算了!」
羅不凡又是自嘲一笑,現世就是賣畫為生,來到這裡繼續賣畫,那豈不是狗改不了吃屎?
「呃,怎麼能說自己是狗!」
以遼城縣民不聊生的情況,是無法通過搞藝術發家致富的,為今之計,只能另謀出路!
「大人,大人您怎麼了!幾位壯士都來了!」
「哦,沒什麼!」羅不凡回過神來,道,「紫瑜你也同坐吧,稍後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羅不凡招呼張通天幾人落座,幾人坐下,面面相覷,都無奈的搖搖頭。
遼城縣民不聊生不假,縣衙難道都窮到了這般地步?
幾位都是江湖草莽,縱然身家有些銀錢,若拿出來給縣衙,總感不妥。
「這羅不凡,大抵是想以這桌青菜,豆腐向我等展現他清清白白的官品,這絕不是縣衙窮困所致!」
幾個人對著桌上的菜品看了一番,似乎幡然醒悟一般,都暗自淡笑了一聲。
「紫瑜,你還不坐?」
見張紫瑜杵在一旁,面上有些疑惑,羅不凡輕輕扯了她的裙帶。
「哦,大人,小女不過是一介婢女,怎麼敢同諸位英雄同坐!」
「我讓你坐,坐下便是!」
羅不凡不在意道。
矮胖漢子率先笑了:「呵呵,以姑娘之色,豈是婢女?你不是婢女,我等也不是英雄!」
矮胖漢子身旁的中年女俠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掐了他一把:「哼,她不是婢女?若這羅縣令就是白猿宗後人,那讓我家青檸身處何地?難不成給他做小妾嗎?」
矮胖漢子看出女俠意思,尷尬的尖叫一聲,不敢再開口。
張通天臉色也有些不妥,張青檸和白猿宗後人之事,他必當守信!
自然,他也不想自己的親生女兒做人家的小妾,即便是縣令也不行!
張青檸嬌生慣養,自幼任性,豈能受得做小妾的氣?
不過,看張紫瑜和羅不凡之間似乎八字都沒有一撇,不過是主僕關係,張通天也便不多想了。
招待過後,張通天、張掖、張桐、楊丹娘還有矮胖的武天虎便在縣衙留了下來。
縣衙後院剛好有三間廂房,楊丹娘是女子,自己占去一間,剩下兩間二人兩兩同住。
透過縣衙大堂,隱隱約約聽到裡面有竊竊私語的低聲爭論。
「我雖然是青檸的嬸娘,但她親娘去世甚早,我便像是親娘,讓她做小妾,我第一個不願意!」
「我張掖也不願意!」
「還有我張桐!」
三人的目光一同注視到武天虎的身上。
武天虎嘿嘿一笑,忙道:「哦,呵呵,青檸也是我武天虎的侄女兒,我也不同意!」
張通天卻是眉頭緊皺,坐著一言不發。
「大哥,你倒是說說話啊!之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這個縣令羅不凡,很可能就是白猿宗的後人,大哥你又是守信的好漢……」
張掖話還沒有說完,張通天擺擺手:「看那張姑娘跟羅不凡,只是主僕罷了,就算青檸許了他,也不至於要做小妾!」
楊丹娘頓時有點著急:「大哥這話說的好像在理,但也有不妥。看張姑娘的姿色氣質,分明是要做縣衙主母的人,豈會只是個僕人!」
武天虎接著楊丹娘的話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略施手段,阻止他們兩人的好事。」
張掖也忙附和:「對,我們留在縣衙,可不僅僅是要給羅不凡漲氣勢,還要收些利息!那這利息,便是阻礙他和那張小姐的好事吧!」
張桐點點頭:「我們家青檸也不比張姑娘差,甚至還要略勝一籌,就算一時阻了羅小子的好事,日後青檸做了正室,還不是讓他撿了便宜!」
幾人說到此處,便是心生歡喜,後院的廂房裡,傳出低聲竊笑。
羅不凡在前堂的廂房,聽到後院一會兒是爭辯,一會兒是竊笑,不知因何事,卻也沒有在意。
張紫瑜有些羞臊的站在羅不凡面前,婷婷裊裊,展現幾分小家碧玉的模樣:「羅大人,方才席間大人說有事要問奴婢,不知道是何事?」
張紫瑜這兩日在縣衙里,頗為安心,相由心生,此時的樣狀,卻是嬌俏。若是之前,他面對以前的羅縣令,黑著一張臉,倒要表現出幾分丑相了。
「這張紫瑜,樣貌倒是標誌!」
羅不凡不拿正眼看張紫瑜,但心裡,還是大為讚賞。
且不說此女的相貌乃是一流,溫婉的品性,恭謹的嬌女樣,在當世,都是無有的!
妹妹且是如此,聽說那姐姐張紫月更勝一籌,又該是何等女子?
張紫瑜好像想偏了,她在羅不凡面前,羞怯的很。
「紫瑜不必緊張,我要問的這件事情,對你只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
「對我有好處?」
張紫瑜內心更是小鹿亂撞,她腦海不由自主的運轉,差點自地問出是不是羅不凡同意她來服侍。
可這樣的話,一個小小的含蓄女子,又怎能問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