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牧剛剛用力很猛,羅不凡的一招推波助瀾,也提供了不少力量。→所以,錢牧的頭部觸在地上的時候,受力極重,瞬間變成了一個熟過頭的裂爛西瓜!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錢牧一時半會兒還斷不了氣,但頭顱裂了一半,受傷太重,就算救回來,日後也是殘廢。
由於腦神經受到創傷,此刻的錢牧,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艱難的在地上爬。
守在門處的王漢、馬朝以及其他十幾個衙役,見此情景,心裡一陣舒坦。
這次,錢牧是再也沒有反擊之力了!
他,徹底失敗!
本想衙役、那矮胖漢子還會和錢牧有一場惡戰,沒想到這麼快,那場預估的大戰,就免除了!
錢牧一搖一晃,吃力的向縣衙外爬去,像個巨大的爛頭蟲。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帶來數十精銳,而走的時候,卻是慘不忍睹!
「羅大人,需不需要小的上去結果了這廝?他活著,也是活受罪,死了一了百了!」
王漢唱了個歡喜,來到羅不凡身邊,低聲道。
羅不凡笑了,淺淺的笑,裡面藏著無數陰險詭詐:「不需要,他的報應到了,無需你來動手!本官相信,他爬不回錢家的。任他去吧!」
王漢暗自咬咬牙,又握了握拳頭,有點不甘心:「我倒是想看看,這廝能爬多久!」
等錢牧爬出了縣衙的大門,大家才從驚呆中清醒過來。
羅不凡對著眾人擺了擺手:「諸位,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挑戰縣衙權威的下場!」
「在遼城縣,以民為天,縣衙代民請命,為民申難,誰敢企圖衝擊縣衙,都是這個下場!」
趁著錢牧這檔事情的節骨眼,羅不凡表明態度,泯除民眾對縣衙原有的印象。
「好,太好了!羅縣令終於開始作為了!沒想到啊,他居然是個這麼有能耐的人!」
「不畏鄉紳勾結恐嚇,挺身而出為民做主,這才是真正的官家啊!」
「在遼城縣,多久沒有官了……以前的官,就是匪啊!」
「唉,遼城縣被鄉紳權勢霸占,積弱已久,現在羅大人挺身而出,不知道是否已經晚了。」
「羅大人今日之事做的不錯,可是,他還是太年輕,不知道這遼城縣的複雜之處!」
「遼城縣,可遠遠比他想的要複雜和險惡的多!」
「不知道他這官位,哦,包括性命,還能在遼城縣存在多久!」
民眾之間,多有歡喜,但也有些對遼城縣看的透徹者,滿面愁容。
這遼城縣不僅僅有五大鄉紳,為吃人的猛虎。還有其他勢力,如同惡狼,隨時都會來搜刮,而且,他們和五大鄉紳勾結,將遼城縣的百姓牢牢的踏在鐵蹄之下!
「諸位,今日之事已了,大家都散了吧。日後鄉親們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羅不凡,正所謂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我羅不凡既然任職縣令,就一定會做好這父母官!」
「好啊!小娃娃說的不錯,羅縣令這頭沉睡的雄獅,終於甦醒了!」
見百姓們都依依不捨的留在縣衙里,好像有什麼疑問,羅不凡繼而道:「諸位放心,在遼城縣作惡的人,我羅不凡見之必懲!那些壞人,最好只在中午出門!」
「只在中午出門?為什麼?」百姓們聽這話中有玄機,不解的問道。
「呵呵,因為,早晚會有報應的!」
「哈哈哈哈!」
現場頓時引起了一場大笑,剛剛略顯沉悶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百姓們似乎第一次這麼愉快,這等放肆的大笑!
「不曾想,這個羅縣令,還有幽默的一面!」
人群中,那白面書生面有窘色:「羅不凡若真為為民做主的清官,吾當盡己之才,追隨效命!」
「少爺,還是讀書要緊啊!」一旁的老隨從臉上泛起一絲輕微的不屑,「您現在已經是舉人,若再進一步,將功名考盡,就是朝廷命官,何必把眼光放在這小小的縣令隨從上!」
老隨從說著這話,同時也很疑惑:「少爺一向志向宏大,懷良相良醫的大念,怎麼如今……」
「你覺得給羅不凡做隨從很丟人嗎?那是你不懂!」
「我朝之中,像我遼城縣這樣的地方,數不勝數!這種地方,需要的不是大官,而是文武雙全,能震懾一切的官!相比那些所謂的良相大將,羅不凡難道不值得欽佩?」
「這……」老隨從無從反駁,「這還要看看羅不凡日後又能有什麼作為,少爺先不要草下結論才好。」
「呵呵,李叔,我們走著瞧吧,我相信,我趙天亮不會看錯人的!」
眾人散去,羅不凡這才放鬆的打了個哈欠。
一回頭,看到那幾位陌生的面孔,走向張通天:「剛剛感謝壯士出手相救,不然,羅某危矣!」
「不必,這是我等應該做的!」張通天抱拳,「我等江湖中人,本不應插手官府的事情,但那錢牧,實在欺人太甚,逼的在下不得已出手!」
「當然,在下也只是小施手段,幫羅大人打破僵局。最關鍵的,還是羅大人有力挽狂瀾之功!」
「諸位,請堂內小敘!」羅不凡將幾人請到內堂歇息。
一番攀談,羅不凡得知張通天幾人乃是玄天派外門門人,這次來到遼城縣,是為了一樁許久未了之事。
「如果不嫌棄羅某這縣衙逼仄,幾位壯士權且先留下來吧,等事情辦完,再走不遲!」
張通天猶豫了一下,而那矮胖的漢子,卻嘿嘿一笑,搶先道:「羅縣令,我等正有這打算!遼城縣複雜險惡,如今你這縣衙,又是用人之際,我等正琢磨先護你一護,你看如何?」
「好!」羅不凡道,「縣衙後院還有幾間廂房,如不嫌棄,先落腳下來吧!」
又閒聊些話語,羅不凡起身離開。
時至傍晚,夜幕漸漸降臨,羅不凡又召集張通天幾位好漢一同用膳,這一鬧騰,讓羅不凡產生了新的煩惱。
「只是這些清水白菜和豆腐嗎?粥為什麼稀成了這般模樣?」
羅不凡看著一桌粗到了極致的飯菜,緊緊皺起了眉頭。
張紫瑜怯怯的站在一旁:「大人有所不知,大人不在的那兩天,縣中的鄉紳們把縣衙瓜分乾淨了,就連庫房,都無甚銀錢。要不了多久,只怕那些衙役都要被餓殺,就此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