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追上郡主車駕

  石寒看到房門口外的石勒、魏染苒和蔣媛莎三人,立即報以赧然一笑,大聲申辯道:「沒事,沒事,這女人有病,無理取鬧,搞得沸反盈天,人盡皆知,我真是服了她……」

  石寒邊說邊走出房間,又呯地一聲重重帶關了房門。

  而與此同時,房間裡卻緊接傳來張琪瑛嚶嚶抽泣聲,以及嬌罵聲:「你個死沒良心的,你趁我病要我命,你怎麼下得去手?現在下了手,提上褲子,就一走了之,又推託得乾乾淨淨,你毀了我一世的清白,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我以後教中的聖女也做不成了,我要你對我負責,我跟你沒完……」

  「聽,師弟,張姑娘還要對你控訴呢,此事……」

  魏染苒俏麗的臉蛋兒上露出一抹慌張,連忙張開雙臂去攔石寒:「你既然犯下了這等醜事,理應要向人家負責的……哎!」

  石寒理也不理,伸手一撥,卻沒有碰到魏染苒的身體,被她輕巧地閃避過去。

  石勒見此,卻露出了一臉玩味的訕笑,他是胡族出身,對性的看法更加要開放得多,對石寒有沒有欺負張琪瑛此女不以為意。

  而蔣媛莎也上前來拉石寒,口裡還好心道:「公子,你到底有沒有欺負人家,你倒是給句實話,以後我們也好與她相處……」

  「就你多事,我沒有,是她故意誆我誣衊我!」石寒抬手沖蔣媛莎推去。

  她就一屁股跌坐下去,壓塌了那張三梯香幾,香櫞果頓時滾落滿地,而石寒則一陣風兒似地從她旁邊沖了過去。

  ……

  最後總算風波平息,風平浪靜地在悅來客棧繼續入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石寒命令全體起程,一路急急去追趕昨日一早,便已牽頭開拔趕往清河縣的司馬彥華車駕隊伍。

  石寒騎著一匹高大神威凜凜的烏稚馬,踏上了博平城外的護城河星橋。

  這星橋是用一塊塊青石壘造的,精美而結實。

  橋上的四塊抱鼓石,十六根荷花望柱,還有每一塊橋欄板,都雕刻著精細的圖案,昂首奮蹄的飛馬,飛躍龍門的鯉魚……

  橋下的護城河水已經結冰,還有落滿的皚皚白雪。

  石寒輕輕呼吸了口冰冽的空氣,心曠神怡。

  馬上橋頭,看著天地白雪茫茫一片,一陣寒風颳來,捲起雪花飛舞,石寒頓有一種「大鵬一日從風起」的感覺!

  石寒原本為照顧張琪瑛,以及數個屬下護衛的傷痛,才不顧跟上司馬彥華的車駕隊伍,而多耽擱了一天休息。

  沒想到張琪瑛根本不領情,還恩將仇報,石寒也就不再顧忌她了。

  重新出了博平縣城,他是一路急急追趕,並給自己整個隊伍下了死命令,不追上郡主的車駕,全隊都不得停下歇息。

  很快石寒的隊伍冒著白芒芒的大雪出了平原國境,進入了清河國地界,又緊急一路北上追趕。

  最終總算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在河清縣邊界上,追上了司馬彥華的車駕隊伍。

  石寒雖則整隊人馬趕得急,但他也還算是一路觀賞著天地間的怡人雪景到達地。

  只見眼前是一片四面環山的小谷地,護衛司馬彥華的五千大軍人馬都環繞駐紮在谷地四周,中間則是路秀和韓泰,以及王豹三人的中軍。

  這個小谷地的地理位置極為優越,正好阻擋了寒風颳不進來,周邊範圍又剛好夠五千多人馬安營紮寨,而且還很緊湊安全,有利於防禦。

  再加上天色將近入黑,於是司馬彥華一拍板,整個車駕隊伍就在此安營紮寨歇息,準備休息一晚,明早再繼續趕路。

  保護在中軍中央,停著幾輛華麗鈿車,還有一架板輿,數十個侍從、婢女,各執羽扇、插屏、方褥、書卷、如意等物侍候。

  洪嬤嬤和鸚哥兒姨娘正待立兩旁,為司馬彥華進獻熱氣騰騰的燕窩乳飲。

  司馬彥華一身窄窄襦衫,曳地長裙,一身素白,梳著墮馬髻,體態窈窕,容貌甚美,正端坐在板輿上喝著溫熱的乳白色燕窩奶子。

  周圍的五千軍士正在熱火朝天的打掃積雪,安扎宿夜的營帳。

  正在這熱鬧的氛圍下,只見石寒引著張琪瑛、石勒、石方、逯明、孔豚等人,穿過層層環護的軍士,抵達了司馬彥華端坐的板輿前。

  「喲,這不是石縣令來了嗎?」

  洪嬤嬤頓時頤指氣使地一指跟隨石寒到來的張琪瑛,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在司馬彥華耳邊煽風點火道:「我當有什麼要緊事,居然敢撇下我們郡主,獨自在博平縣城逗留,原來莫不是被你身後跟來的這狐媚子給迷惑住了嗎?」

  眼見那緊跟石寒身後的張琪瑛羞窘無措的模樣,洪嬤嬤和鸚哥兒姨娘心中大定。

  這兩個傢伙天雷勾動地火,行那苟且之事,果然有料,今日總算抓住了把柄和主動!

  「賤妾拜見彥華郡主,郡主可要為賤妾做主啊!」這張琪瑛也是最會演戲的主,當即噗通一聲跪拜在司馬彥華面前,大哭控訴起來。

  鸚哥兒姨娘立即佯裝勃然大怒,大聲叱吒:「大膽賤婢,爾是何人?膽敢在我們郡主眼前鬧騰,無故擾了我們郡主清靜!左右來人……」

  「慢著,既然他隨石縣令一同到來,又已到了本郡主跟前,便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把話說完罷!」司馬彥華一時勾起了內心的好奇,立即急止住了鸚哥兒姨娘。

  她也是一路風雪中前行,窮極無聊,正好想要找點樂子,此時逮著了,正好可以一探八卦。

  「郡主,容賤妾一一如實稟來,」張琪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如泣如訴向司馬彥華哭告道。

  「賤妾原是五斗米教的聖女張琪瑛,因北方胡人日漸成為禍亂之勢,為避戰亂我們五斗米教舉教南遷,不日前我們教令賤妾與兄弟張世子先頭探路,路過博平縣城時,與郡主的車駕隊伍不期而遇,也是湊巧得很……」

  「嗯,你們在博平縣城廟會遊街,要廣羅博平縣百姓,吸收為信眾,卻遭到當地地頭蛇黑惡勢力青龍幫的驟然襲擾,你們吃了不小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