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喻東晉的杜子恭就是五斗米道其中的一位傳奇人物,據說道術通神,在三吳之地影響極大。
很多豪門大族都拜在他門下,比如瑯琊王氏、陳郡謝氏、會稽孔氏、義興周氏,這些都是頂級的門閥。
所以信奉五斗米教到了東晉,更是風靡一時,那時候已經正式正名,改成為了更大氣的名字「天師道」。
不過如今快到了西晉末,五斗米教也正處在過度階段,還沒有完全被世家大族,朝廷官員,社會高層所接納。
這也是張琪瑛想要拉攏石寒入教,都還要大費周章的原因。
「真的?你確定真的要加入我五斗米道?」張琪瑛開始半信半疑了。
這時,門外又傳來魏染苒焦急的呼喚聲:「師弟,我們該要練功了,你又躲哪裡偷懶了,這是不對的。」
「聽到我師姐的呼喚沒有,我其實老早就信道了,我師父是魏華存,與你們只是不屬於同一道派,我們屬於茅山上清派,不過不影響我轉而加入你們教!」
張琪瑛看向石寒,似乎確認了許久似的,才道:「對不住,我要你立即加入我教!」
「這是我們五斗米教祖師『(祖)天師』張道棱、『嗣師』張衡和『系師』張魯三師牌位和畫像,馬上擺設香案,陳設犧牲祭祀,供起祖師牌位和畫像,你磕頭祭拜,並且立誓之後,才算真正加入我教門中了。」
張琪瑛竟然是早有準備,隨身攜帶著五斗米教的三師牌位和畫像,現在竟從懷裡一一掏了出來,呈現在石寒當面。
啊~~~
真他媽有備無患,無時不刻在想著吸納信徒,擴張地盤和勢力,以及影響力吶!
「原來你都早有準備,一開始就想著在算計我嗎?」石寒白眼一翻,有些憤憤道。
「好歹剛剛你受青龍幫圍攻,還是我救起你,帶回來給你治傷,照顧你,你竟……」
「我竟恩將仇報是嗎?」張琪瑛被石寒說得滿頭羞愧,索性搶話打斷,便有一抹紅,刷地一下,從她雪白的頸下,爬上了她的臉頰。
「你稍微懂得感恩,好言好語跟我打商量,直接以利弊勸說我加入你們教,不好嗎?」石寒搶白道。
「哧」的一聲,張琪瑛早不耐煩聽石寒分說,猛地一把扯破了身上的外衣,高聲大呼:「救命,救命!非禮,非禮啊!」
她一邊猛扯身上的衣服,很快變成了破布條,又怒斥一聲「無恥」,便「呼」的一聲,一記鞭腿掃向了石寒。
石寒被她的喜怒無常和善變整懵了,剛剛還說得好好的,突然變卦翻臉。
明明是她故意勾引自己進房間的,現在倒好,她反倒成了受害者,自己變成了淫惡之徒,私闖她的房間進行非禮強暴了。
離了個大譜,這假戲她也是真敢演。
石寒心頭大驚,到時候曝光,只怕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因為她被青龍幫圍毆時就受了傷,救回她來也是有傷在身。
現在她只要偽裝傷勢嚴重,是被自己乘人之危欺負猥褻,只怕但凡聽到的人都會信以為真。
她跣足,裙褲,一腿踢來,裙擺和籠統的褲腿飛揚,令她整條腿足完美呈現在石寒面前。
她的腿筆直而圓潤,纖秀的天足白皙而優美。
哪怕這一腿帶著掃斷肋骨的強大力道,看到的人心裡也會有種受誘惑,產生莫名的悸動,先有一甜的感覺,然後才會覺得疼。
石寒顯然不想體驗被打的感覺,他意志堅定,還能把持得住,雙臂一橫,一個「鐵門閂」,就迎向了張琪瑛的大長腿。
眼前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細皮嫩肉,長得清秀似女孩子一樣,居然會武?
這幾乎超出了張琪瑛心中固有刻板的思維認知。
兩晉有崇文輕武的風氣,士族子弟講究敷粉薰香、翩翩風度、手揮五弦、誇誇其談,誰願意汗流浹背習武啊。
石寒也算躋身士族,一直以詩書傳家,就說石崇組建「魯公二十四友」,都是些士族風流才子,並以詩結社,個個文采斐然。
而石寒卻修道習武,似乎不合士族常理和常規,尤其他如今還是一位大晉六品官員,這一點就令張琪瑛很有點不理解了。
張琪瑛抱著小腿蹲在地上,顰著眉,呻吟呼疼。
不過石寒也並不好過,吃她一撞,身體後退了兩步。
他天生力弱,劣勢很明顯就在對戰中體現出來,身體以輕盈靈巧為特點。
不過他現在心態穩得一批,從這五斗米教聖女的反應,他就已牢牢拿捏住了對方的心態。
這女人性格很彪悍,潑辣也是毫無底線和下限的。
「你趁我病就偷入我房間來欺負侵犯我,你這小淫賊,我要殺了你!」張琪瑛一咬牙,忍痛站起,舉起靴刀。
石寒卻昂首挺胸,高聲道:「你使美人計勾引我入房,說自己身體不爽,讓我來檢查,現在倒反誣我,不陪你玩了,再見了您呢!」
張琪瑛聽了頓時僵在那裡,看著石寒堅定轉身的背影,緊跟著全身一起抖了起來,明媚的臉蛋兒已經脹成了紫茄子色兒……
張琪瑛一開始就是想給自己炮製一樁石寒趁她病偷摸進她房,並猥褻侵犯她的緋聞,從而以此想要挾,讓石寒乖乖聽命於她,受她擺布。
然而事與願為,適得其反,沒想到現在石寒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不知情中套,和明白受誣,這裡邊區別很大很大的!
……
連接上房外的曲水長廊下,一個身材魁梧,身穿左衽錦羅,辮髮垂肩,雙耳綴著大金環的青年。
他手中提著一口頗似雁翎鬼頭刀的腰刀,後邊還跟著七、八個如狼似虎的護衛,大步流星而來,錦靴踏在青磚地面上,鏗然作響。
石勒聞報石寒這邊的動靜,唯恐石寒有失,趕緊帶領了眾多親信提刀奔來。
等他殺氣騰騰地趕到時,只見魏染苒和蔣媛莎正結伴都佇立在張琪瑛緊閉的房間門前,卻猶疑著不肯上前主動叩門。
「魏姑娘,公子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石勒粗聲大氣地問道。
二女正欲答話,只聽房門哐的一聲被猛然拉開了,一臉薄霜的石寒驟然出現在房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