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叫幼稚,這是每個男人心中都有的夢想。♝☝ 69ѕ𝔥𝓤Ж.ςⓄⓜ 🐒🍟」李素悠悠說道,「我比較幸運,以後還有機會仗劍縱馬游江湖。
許多人只能庸庸碌碌一輩子,為了生計奔波。」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老左最討厭的就是劍客。」月魁斜睨李素,「你敢仗劍,你信不信他敢打斷你的腿?」
「做一名冷酷的黑衣刀客,那也挺酷的。」李素笑道。
「劍客,刀客……難道你就只想著江湖,沒想過幫公主殿下重整大楚山河?」月魁問道。
「額……」李素頓了頓,說道,「那種事,應該要等到我遊歷完天下,看遍世間繁華和疾苦,有了足夠的經歷和閱歷之後,再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以大義之名,為小柒重整大楚。
至於現在嘛,我若說,我願意為了小柒,跟整個天下為敵,你相信嗎?你覺得我這空口之話,有用嗎?」
月魁沒說話,心想著身邊少年郎,終究還僅是一個少年郎。
「太湖一役,你知道我最大的感觸是什麼嗎?」李素望了眼前方的巨石城,邊走邊問。
「什麼?」月魁瞥了眼李素。
「實力是根本。」李素輕聲道,「我雖然能在那一役,跟武戩談笑風生,可我也僅是能動動嘴。
武戩不同,那一役,其實一直都在按照武戩的意志進行著。
即便是當今最尊貴的大乾皇帝陛下,在處理武戩的問題上,也不敢來直接的,派出的殺手,藏頭露尾。」
「大乾皇帝確實無法明著對付武戩,但武戩也不敢反,你高估了武戩的實力,低估了大乾皇族的底蘊。」月魁淡淡說道。
「或許吧。」李素聳了聳,笑道,「我這才剛出姑蘇城,見識淺薄的很。」
說話間。
兩人已來到城門外三十丈處。
月魁伸手,抓住了李素的肩膀。
「把眼睛閉上。」月魁吩咐道。
「哦。」李素懷抱著兔子,閉上雙眼。
唰。
剎那之間,月魁、李素化作一道流光,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直接穿過城門,出現在了巨石城內。
「真快呀。」李素心生感慨。
兩人行走在街道上。
巨石城是梁州大城,繁華程度,比之姑蘇,有過之而無不及。
街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李素本以為,他和月魁的著裝,會顯得十分突兀,卻沒想到,隨意一瞥,便能看到一兩個頭戴斗笠的江湖客。
路過一座告示欄時,兩人同時駐足,都一眼看到了李素的通緝畫像。
「三十萬兩?」李素髮呆,這身價飆升的有點快啊。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盡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朝歌,滿城盡帶黃金甲。」
月魁瞧著李素通緝畫像右下角的這首反詩,忍不住詫異地看了眼李素。
「這小子成楚國頭子了?」
月魁心生古怪。
「走吧。」李素搖了搖頭,看到『待到秋來九月八』,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肯定是蕭元承那混蛋玩意,依葫蘆畫瓢,把這首反詩按在了他的頭上,讓他這個姑蘇城的市井少年郎,成為了楚國頭號大反賊。
兩人繼續前行,路過一家名為『招袖樓』的酒樓時,月魁停下了腳步。
「住這裡…」李素跟在月魁身後,走進酒樓大堂。
「兩間上房。」來到櫃檯,月魁隨手扔出兩錠金子。
「天字號上房,兩位。」站在櫃檯里的酒樓掌柜連忙喊道。
有小二引著李素、月魁走進大堂後院,登上一座三層雅樓。
「江湖人不用檢查身份牙牌。」李素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發現酒樓里的人,多是勁裝打扮,配刀帶劍。
來到雅樓第三層,小二遞給李素兩把鑰匙,又指了指最里的兩間相鄰房間,說了句『有事爺您吩咐就好』,便下了樓梯。
「這座酒樓有些背景,老實待在房間裡,一般不會有事。」月魁簡單說了句,從李素手裡拿過一把鑰匙,走到了最深處房間的門前。
「那咱們吃飯要一起吃嗎?」李素瞧著走進房間的月魁,開口問了句。
「你自己解決,不用管我。」月魁關上了房門。
「哦。」李素輕哦,隨後打開倒數第二間房的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十分寬敞,有一廳一室,裡面的桌椅、茶水、床鋪都是嶄新的。
「咦,這房間挺特別的。」塗小嬋的聲音,忽然傳入李素耳中。
「特別?」李素低頭看向懷裡的塗小嬋,眼裡閃過一抹探尋之色。
「牆很特別,好像能夠隔絕感知。」塗小嬋傳音。
話音剛落,李素懷裡的兔子剎那變幻,粉裙少女塗小嬋出現在李素懷裡。
李素眼皮微跳,低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粉裙少女。
「素哥哥~。」塗小嬋小聲喊道,臉頰紅撲撲的。
「你不怕了?」李素低聲問道。
「不怕不怕,我的感知一向靈敏,我都差點感知不到月魁大祭司了,她肯定感知不到我。」塗小嬋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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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的對話?」李素很謹慎。
「只要小點聲,她聽不到的。」塗小嬋小聲道。
「這樣啊…」李素輕輕攬著塗小嬋,來到了床邊坐下,解下了斗笠和面紗。
塗小嬋站在李素身前,俏臉紅撲撲的,顯得十分羞澀。
「雪鱗…在哪?」李素看著塗小嬋,問出了當前最好奇的問題。
塗小嬋眨了下眼。
李素忽然感覺胸口前泛起一縷涼意,一顆雪白的小蛇頭冒出衣襟。
只有食指長短的雪鱗蛇竄到了李素右手手心裡,一雙小小的蛇眼,瞧著李素。
李素沉默了。
他忽然想起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沒記錯的話,故事裡的農夫,就是將凍僵了的蛇,放在懷裡暖熱乎的。
「雪鱗…是怎麼做到的?」李素沉吟問道。
塗小嬋小聲道:「雪鱗能變大,也能變小,並且能變得很小很小。」
說著,她看了眼李素手心裡的雪鱗蛇。
雪鱗蛇一瞬間縮小,變成只有米粒大小。
李素睜大了眼睛,定定地看了好一陣,忍不住再次問道:「它只能變大變小嗎?還有其它形態嗎?」
「其它形態?素哥哥是想問,雪鱗能不能像我一樣,變成人?」塗小嬋看著李素,沉吟問道。
李素點點頭。
「雪鱗還不行呢。」塗小嬋搖了搖頭,「她才九百二十五歲呢,等到她長到一千歲的時候,我能幫她化形。」
「九百二十五歲?」李素瞧向塗小嬋,好奇問道,「你呢?你多大了?」
「我?」塗小嬋眨了下眼,嘀咕道,「女孩子的年紀,不能隨便問的。」
李素呵笑,倒也沒多問,目光再次落在已經變回一指長短的雪鱗蛇身上,「我能和雪鱗交流嗎?」
「這個……」塗小嬋想了想,點點頭,「素哥哥你滴一滴血在雪鱗的眉心,以後讓雪鱗也一心一意喜歡你。」
李素一時無言,瞧著雪鱗蛇,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左手食指,放在雪鱗蛇的嘴前。
雪鱗蛇眨了下蛇眼,一口咬住李素的手指頭,指前冒出一滴鮮血,雪鱗蛇直接低頭,讓這滴鮮血浸染眉心。
「主人。」突兀間,李素腦海里,響起一道柔柔弱弱的嗓音。
李素一怔,盯著雪鱗蛇,遲疑道:「是你在喊我?」
雪鱗蛇連連點頭。
「還真是神奇啊。」李素輕聲感慨,心裡仍舊存著幾分警惕。
實在是…眼前的塗小嬋、雪鱗蛇,出現的突兀,對他好的也很突兀。
他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素哥哥~。」塗小嬋輕輕喊了聲。
李素抬眼。
「小嬋想徹底成為素哥哥的女人。」塗小嬋低著腦袋,小聲說著,俏臉紅的發燙。
李素盯著塗小嬋,「你確定?」
「嗯。」塗小嬋腦袋低的更低了。
李素腦海里浮現他和月魁大祭司的一段對話,在那座破道觀里,他曾告訴過月魁,因為自身還是淬體境的緣故,並未跟田柒圓房。
眼前的塗小嬋,當時就在他的懷裡,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難道她是別人專門派來,壞我修行的?」李素盯著塗小嬋,心思浮動。
他覺得,這完全有可能。
參與了太湖一役,自己已經不是昔日默默無聞的市井少年郎了。
「若她真是旁人派來壞我修行的,我滿足了她…」李素沉吟,眸光漸漸變得肆無忌憚。
似乎沒什麼壞處,甚至還能『示敵以弱』。
「我再問一遍,你是自願的嗎?」李素盯著塗小嬋,溫聲問道。
塗小嬋連點頭,羞紅著臉,小聲道:「小嬋喜歡素哥哥,很想很想將自己全都交給素哥哥。」
「……」
巨石城,城東。
巡天衛千戶所。
城中四位巡天衛千戶,齊聚一堂。
「那淫賊已經在城中做了八起案子,要是今晚再擒不住他,咱們巡天衛的臉可就算是丟盡了。」城東巡天衛千戶王普,雙眸掃過其他三位千戶同僚,沉聲說道。
「不出意外,他就藏在招袖樓。」城西巡天衛千戶飲了口茶几上的茶水。
「招袖樓背後是泰王殿下,貿然去抓人,能抓到還好,抓不到……」城北巡天衛千戶面露擔憂。
「泰王殿下遠在朝歌,估計不會那麼在意招袖樓。」王普沉吟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城北巡天衛千戶提醒道。
王普淡淡道:「泰王殿下不好惹,城主大人難道就好惹了?」
「這……」城北巡天衛千戶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就在前晚,城主府的一位女官,遭到淫賊田中鶴的姦殺,引得城主震怒。
「就按原計劃,今夜行動,徹查整座招袖樓,抓到淫賊田中鶴,第一時間送到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