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跟著蕭溢之的步伐便去了拐角的巷子。
她雖然步伐很快,不過眉頭依舊緊蹙,走路也小心翼翼的。
上次就在蕭溢之那裡吃過虧,她知道他武功高強,肯定不能掉以輕心的。
而這次蕭溢之似乎是不打算害她,一直就往前走著,腳步不緊不慢,似乎給了她追上來的時間。
瀾州有一片老舊的區域,人非常的多,而且房子建得都是歪歪扭扭的,比較魚龍混雜。
看著蕭溢之的背影,軟軟越發警惕,她的眼眸微眯起來,總覺得蕭溢之帶自己往前面走,似乎沒安什麼好心。
軟軟的腳步停了下來,而蕭溢之在這會兒也拐進了一戶人家裡面。
那戶人家的房子算不得好,中規中矩的。
而蕭溢之進去後才發現軟軟沒有跟上來,於是他又走了出來,目光落在軟軟身上道「你過來吧。」 ✹
「你究竟想做什麼?」軟軟沒有動,一臉戒備的看著蕭溢之,只覺得他沒安什麼好心。
見軟軟懷疑自己,蕭溢之淡笑了起來,他看著軟軟道「若是想對你動手,你怎麼也躲不掉的。」
蕭溢之的實力,其實軟軟也是知道的。
不過聽著這話,軟軟的臉還是黑了黑,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人家說得沒錯。
既然蕭溢之讓她過去,她便去看看吧。
其實她就怕蕭溢之發瘋,自己不去的話,他強行將自己擄過去。
見軟軟邁步過來,蕭溢之又轉身進了房間,似乎不擔心她會跑。
當然,軟軟也沒想跑,跟著蕭溢之就進了小院裡。
院子也不是很大,不過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屋裡也就兩三個人罷了。
看見蕭溢之進來,對他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
軟軟看見這一幕,眉頭微蹙片刻,心裡隱隱猜測這些恐怕都是蕭溢之的人吧。
她倒也不驚訝,畢竟北國的朝堂上,恐怕都有大武的人。
蕭溢之瀾州有些自己的人,也不足為奇。
「坐。」蕭溢之帶著軟軟去坐下,他這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
軟軟也不客氣,坐在了石凳上。
這石凳上放了墊子的,所以倒也不冷,她坐下後就有人送來了熱茶,給兩人倒上後便離開了。
蕭溢之坐在軟軟的對面,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模樣看著格外淡然。
軟軟沒有喝茶,只是看著蕭溢之問「你帶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喝茶?」
若蕭溢之真這般回答,軟軟肯定都不會相信的。
「自然不是。」蕭溢之笑了笑,那深情的眼神落在了軟軟的身上。
這樣的目光讓軟軟蹙眉,只覺得蕭溢之不該這樣。
不過還沒等軟軟說什麼,就聽見蕭溢之繼續道「陸遇寒的事情,我說的自然都是真的,你不用擔心我騙你。」
聽見陸遇寒的事情,軟軟就抿了抿嘴唇。
沒有什麼能牽絆住她,除了陸遇寒的事情。
「你究竟想對他做什麼?」軟軟盯著蕭溢之,神情一點兒也不友好。
雖然軟軟的眼神冰冷,可蕭溢之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依舊帶著笑意說「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秦懷硯與那女人想做什麼。」
他這話不咸不淡,提到了兩個關鍵的人。
秦懷硯與嫻秋。
軟軟眉頭緊鎖,她有些冷漠的說「你不是同秦懷硯聯手,同時對大武出手麼?」
還說什麼是秦懷硯與嫻秋要對遇寒哥哥動手,軟軟要真信了他這話才有鬼。
畢竟人人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那女人對於陸遇寒有一種必須得到他的執念,」蕭溢之也不管軟軟聽不聽他的,只自顧自的說道,「在寂圓大師出事之前,她便來找了我,說可以助我吞了大武的江山……」
當然,嫻秋還說過,也會幫助他得到軟軟的,可這話他卻不能再跟眼前的姑娘說了。
若不是活了兩遭,蕭溢之恐怕都會信了嫻秋的話。
他不想像上輩子那般拼命想得到軟軟了,因為他清楚小姑娘不喜歡他,怕是死也不願同他在一起。
軟軟聽著蕭溢之的話,又看著他此刻的神情,只覺得有些怪異。
這人和上次擄走自己的時候沒什麼差別,怎麼說話倒是變了許多。
「他們的想法,便是拿你去威脅陸遇寒,這人已經進了瀾州城內,恐怕在四處尋你,眼下你待在此處才安全。」蕭溢之說著。
他語氣很認真,也不知道軟軟會不會信。
「你覺得你說的,我能相信嗎?」軟軟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問到了蕭溢之。
顯然,她不會相信的,而且蕭溢之也沒信任的價值。
聽著軟軟這話,蕭溢之也不氣惱,反而一副習以為常的神色。
他道「自然沒有信任價值,不過我喜歡你,定然不會選擇害你的。」
蕭溢之喜歡軟軟,他的確也不會做傷害軟軟的事情,更何況他活了兩遭了。
軟軟不再多說什麼,她也沒有喝茶,就靜靜坐在那裡。
雖然嘴裡說著不相信蕭溢之,不過比起秦懷硯和嫻秋來,軟軟倒是更願意相信他一些。
嫻秋那女人恨不得自己死呢。
見軟軟老實待在院裡,沒有提出要走的想法,蕭溢之便鬆了一口氣。
他坐在那裡也不說話了,提起茶壺倒了一小杯的茶水。
瀾州城的上午原本陽光明媚,可轉眼到了下午,這便陰沉了起來,還下起了雨。
氣溫逐漸下降,等著天黑的時候,便更冷了一些。
等了許久,秦懷硯終於出征了。
聽著城外的號角聲,軟軟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她嘴唇緊抿一臉擔憂的模樣。
「陸遇寒不會敗的。」蕭溢之緩緩的說著。
他清清楚楚記得,陸遇寒當時兵敗至了東洲,只隔了兩個州府便要到京城了。
可陸遇寒卻硬生生的打了回去。
反敗為勝。
這一場戰役簡直可以封神了。
而他當時也趁人之危,在這一時刻併吞了大盟,接著再朝大武進攻。
想到這裡,蕭溢之的臉色不太好看。
軟軟沒有說話,她相信陸遇寒不會敗的,可她擔心的卻是他受傷。
他若是受傷了該如何是好。
軟軟站在屋檐下,等了整整一個時辰,最終還是等不住,快步出了院子,朝著城門跑去。
天空還下著小雨,地面也濕漉漉的。
軟軟卻沒有管,她只想跑快些,再跑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