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話語如驚雷滾滾,展現出了他的決心。
彼岸的大帝部眾,究竟有多少強者。
楚南並不清楚,現在有幾尊擺脫了帝戰的捲入,楚南同樣不知。
用以前的征戰,來概括彼岸大帝之下的戰力,那絕對是盲目樂觀。
如在帝戰沒有落幕時,人祖之孫手中依舊有無缺帝兵,表明祖上的帝兵,絕對不止一件。
所以,楚南這般宣戰,可謂是兇險,是為自己引劫。
但楚南心境堅硬如鐵,要以大鬧彼岸的方式,來助陣一皇兩帝。
唰!唰!唰!
彼岸的一些地方,已是投來了幾雙准帝級的目光,既驚又怒。
正如手持人祖天燈紅衣男子所言。
彼岸。
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古往今來。
唯有至強者,才能橫渡而來,卻也要倒在彼岸之前。
因為彼岸,有一群至強者高然聳立,俯視疊紀,主眾生的生死。
至於准帝。
連接近彼岸的機會都不曾有,便會命喪在自己的故土中。
到了這個疊紀。
諸天萬界的人族,突然有了橫跨紀元的布局,是那般的精妙。
讓彼岸的永生至強者,都有了折損,至今還在搏戰中。
這個來自大衍帝門的年輕人,這個疊紀最大的異數,已是第二次踏入彼岸,要對所有的准帝宣戰!
「彼岸大帝未出,所以才能讓你這樣的跳樑小丑得以叫囂!」
「你真當彼岸,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嗎?」
有憤怒的咆哮聲,自某個方位傳來,終是有生靈坐不住了。
話語過半,那個方位便已被可怕的箭矢所照亮。
楚南散發出強大的意志,迅速拉動帝弓,鋪天蓋地的箭雨橫卷十方,如在滅世,逼得一尊生靈在避讓時,被餘波擦中後退不止,口角噴出奇異的血,身軀出現了幾個血洞。
「永生於世,不過剛剛達到七劫而已。」
「實在太弱了。」
楚南眸光隔空凝視,喝問彼岸,「究竟是彼岸准帝中的強者,已經戰死了,還是爾等的天賦太差,現在連一尊九劫的准帝都沒有?」
現在還能威脅到他的准帝,稀少到了極點。
他現在的成就,本就堪比八劫了。
若是不計代價祭出異族帝兵,狂暴血戰,唯有九劫准帝才能以修為,與他抗衡。
若是大帝血脈,達到這等修為,祭出無缺帝兵,更是能使其綻放極道之威,直接斬他。
如人祖之孫不是。
如那對他發出咆哮的生靈,更不是大帝血脈。
「你,欺人太甚!」
面對楚南的喝問,那尊永生准帝,已是氣得渾身發顫。
裁世帝弓在楚南手中,發揮出的威力太強了,即便只是遠攻,都讓他遍體鱗傷了。
他知曉楚南這種體質,可以剝奪永生物質。
這種例子。
已經發生了。
所以,這尊准帝最終沒有上前,很快消失在遠處。
至於亮起的幾雙准帝眸光,也是就此暗淡而去,對於楚南的宣戰,充耳不聞。
人祖之孫。
朝著帝道戰場轉移,分明是要將楚南引過去。
那個地方太可怕了。
深淵人皇、廣寒女帝、大衍紫帝的反攻太凌厲了,皇帝鼎一度比帝兵還可怕,將彼岸大帝之下的生靈捲入進去。
九劫准帝在那裡,若沒有至強者所護,都會命隕。
如他們,也全因一皇兩帝的反攻,再顯頹勢,這才陸續擺脫開來。
散落各處抓緊時間療傷,自然不敢再過去。
「你既是人祖帝庭的太子,難道沒有可以統御的准帝嗎?」
楚南發現方才拉弓對敵,差點讓紅衣男子遠離了他的攻殺範圍,於是全力催動裁世帝弓,再度逼得對方應對,拖慢對方的速度。
紅衣男子不語。
人祖天燈飄起的帝道之光,籠罩了全身,在朝帝道戰場而行。
這般追逐,持續了數日。
兩者一攻一守,斗到天地沸騰,依舊不分結果,反倒是紅衣男子的面龐,有了幾分蒼白。
無缺帝兵。
這般持續催動,對他損耗不小,再看楚南,心情沉重。
這尊妖孽的恢復能力,超越了一切體質,現在竟然還是生龍活虎,已是將距離拉近,與他相距不過百丈。
轟!
沉寂一瞬,楚南極上前,如猛獸出閘,手中的帝兵換成丈天尺,如一面雄偉至極的巨峰拍了過去。
「我說過,你根本威脅不到我。」
紅衣男子根根髮絲亂舞,人祖天燈嗡隆作響,如一輪帝道烈日湮滅萬物,讓丈天尺再度哀鳴,被擋下時,本就有缺口的尺身,竟是迸發出幾道裂痕。
在歲月中斑駁的丈天尺,此刻已然大損!
但紅衣男子的神情,卻是一凝。
因為楚南已是鬆開了丈天尺,大手化拳,綻放無敵拳意,朝著籠罩他全身的帝道之光轟來。
徒手撼帝兵!
誰有那麼大的氣魄?
因為僅僅一個帝字,就能讓人本能生起畏懼。
嘭!
血光四濺,熾盛的帝道之光如水波起伏之時,楚南的那隻拳頭大震,從臂膀處齊根隨之炸開。
可紅衣男子,卻是沒有任何喜悅,反而迅速朝後退去。
唰!
一柄晶瑩天刀,被楚南另一手捏住,如劃破了萬古,自拳落處斬下,爆發歲月殺!
嗡隆!
那片區域,濺起了狂瀾,這一式刀法的歲月殺被磨滅時,刀鋒則是硬生生擠了進來,讓紅衣男子胸膛刺疼,竟是被劃開了一道刀傷。
這只是最普通的刀傷,如凡人斷了一發,不值一提,卻讓紅衣男子渾身冰冷。
楚南眸子森冷,臂膀斷裂處,包裹著一層至聖之光,非大帝催動的帝兵,他都能再塑傷新臂,只是進展緩慢而已。
他獨臂之時,將丈天尺換成了絕尊權杖。
丈天尺大損。
他斷了一臂。
僅僅對紅衣男子造成了忽略不計的輕傷。
但也表明這種防禦,並非牢不可破,他要複製方才的戰法,尋找重創,乃至擊殺對方的機會!
「你這個瘋子!」
「待你手中的異族帝兵全部大損,你還有何等本錢,與我等叫囂?」
紅衣男子身形急退,全力戒備。
「憑我的信念!」
「憑我自創的亂古天經!」
「憑我手中的北王天刀!」
楚南催動丈天尺攻了上去。
「誰敢傷吾人祖帝庭的太子!」
恰逢此刻,宏大的聲音,引得大天地轟鳴作響,震得無盡時代都要顫慄,威壓茫茫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