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好酒之徒

  聰辨先生蘇星河在武林之中屬於隱士那一類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雖又聾又啞但卻交友廣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其在琴棋書畫醫卜星象等方面具有很高的造詣,能夠跟聾啞先生坐而論道是武林中人充滿才情的一種象徵!有人懷疑他跟泥菩薩來自同一門派,甚至有人說他是百曉生的一員。

  對於這些猜測凌笑嗤之以鼻,逍遙派確實來源神秘,可是他們的情報能力其實並不怎麼樣。不然巫行雲也不會託庇於自己的保護了!

  眼下凌笑一行離聾啞門已經很近了,一路上瞧見的武林中人漸漸多了起來,若是放在平時,這麼多武林中人聚在一起難免會鬧出事來,但這一次卻是個例外。

  只能說逍遙派擇徒還是標準很高的,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你至少得知書達禮才行。所以一個個都是面如冠玉的青年才俊,即使彼此之間見獵心喜也不會誇張到大打出手。

  巫行雲冷眼看著一個個男男女女不住的搖頭,凌笑好奇問道:「怎麼?一個滿意的都沒有?」

  巫行雲冷哼一聲道:「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如此糟糕的悟性怕是這一輩子連宗師的邊都摸不到。」

  凌笑不以為然道:「也許人家的強項在於文才。」

  巫行雲撇撇嘴,「如果他們文才好就去考狀元好了,哪怕他們之中有個探花我也能做主蘇星河收了他們,可你瞧瞧這一個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看著都煩!」

  「也不能光看資質悟性,人品最重要!丁春秋的悟性倒是好了。可你看他欺師滅祖時的狠辣,這種徒弟不要也罷。再說,憑你們逍遙派的資本,資質悟性啥的也不怎麼重要。否則以蘇星河那不好武學的性子也不可能成為如今這般高手!」凌笑接道。

  巫行雲聞言臉色一沉,冷聲道:「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等我恢復了功力,定要去清理門戶。小小丁春秋也想翻天?」

  瞧著凶神惡煞的樣子,凌笑不禁暗自搖頭,就這彆扭的性格怪不得無崖子選擇李秋水而不是你呢!

  天色漸黑,眾人來到一座小鎮投宿,這裡距聾啞門已經不遠。鎮上的客棧基本都已經被武林俠士給包下了。凌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家客棧,原本以為熙熙嚷嚷的環境並沒出現,相反安靜異常。

  凌笑好奇的環視一圈卻是找到了如此安靜的原因,「還真是孽緣啊!每當我想要大便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到你!」

  姬天放輕輕端起的茶杯還未靠近嘴邊就僵住了,面對一個張口就屎尿屁的傢伙他真的喝不下。

  原本以為會激怒姬天放的。可誰知他只是冷哼一聲道:「這客棧已經被我包了。」

  凌笑一奇,他不是該冷嘲熱諷一番嗎?怎麼好像急於攆我走似的?

  輕輕將視線偏移,這才發現在客棧大堂之中還有一人,這人身穿普通到極點的褐色布衣,趴在桌子上毫無形象的打著呼,一身的酒氣很明顯已經喝高了!在他的腳邊地上,一把裝飾精緻的寶劍隨意掉落一旁。

  凌笑心中泛起了嘀咕,以姬天放的驕傲怎麼可能容忍一個醉鬼在面前打呼?

  見凌笑還不走。姬天放眉頭微皺剛要說什麼,卻見那醉鬼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凌笑。

  凌笑眼睛一亮,心中暗贊。好個醉醺醺的美男子啊!怎麼形容呢?這人要是個女的,其長相足以跟林仙兒有一拼了!當然最讓凌笑在意的是他那淡然的氣質,淡然的都有些過分了,好像世間的一切都無法進入他的眼中一樣!

  「你是小明的朋友吧!」這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透著一股磁性,一出口就讓凌笑有些在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及小明。

  凌笑皺眉道:「不錯。你要不姓姬,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

  這人突然燦爛的一笑。「這可巧了,我還真就不姓姬!過來坐吧。這客棧還有好多上房你可以放心去住。」

  凌笑微愣看向姬天放,發現其欲言又止卻是最終沉寂。凌笑滿腦袋問號的向大家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點頭將行李送上樓,而凌笑卻滿臉和善的坐在這人對面。

  「還不知閣下高姓大名,與我那小明兄弟是怎麼認識的?」凌笑客氣問道。

  這人一張口就酒氣撲面而至,其尤不在意拿起酒壺給凌笑斟了一杯,歪頭想了想道:「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不過你應該就是那個跟他一起從錦衣衛訓練營中跑出來的小夥伴吧!他以前經常提起你。」

  「哦?他都說我什麼壞話了?」凌笑饒有興趣的問道。

  「說他當初信了你的邪,淨往深山老林跑,後來才知道錦衣衛的獵犬鼻子很靈。而你這小子卻辦成乞丐穿過鬧市、跨過河流跟錦衣衛周旋了好久。」

  凌笑心中一松,別人可以查出當年的事但絕對不會知道小明的路線都是他給設計的,所以這人只能從小明嘴裡得知,那他肯定深得小明信任。「呵呵,反正都是一樣的結局,何況當初就我們兩個堅持到了最後,不坑他坑誰啊!」

  這人哈哈一笑道:「你承認的倒是夠乾脆,怪不得小明說你這傢伙是個真小人。」

  「我就知道他沒好話。」凌笑失笑道。

  這人仰頭再次一杯飲盡,笑問:「似乎因為小明的事姬家沒少找你的麻煩?」

  凌笑聞言回頭看了看姬天放鐵青的臉色道:「是啊,小明似乎在姬家一直不太受待見。」

  這人笑著搖了搖頭,「只是不受大多數人待見罷了,你放心吧,在你們回京城的這一路上,姬家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凌笑心中一驚。面上不動聲色問:「你做的了主?」

  這人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應該做的了主,不過只是讓姬家暫時不針對你,至於之後他們有啥計劃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這已經不錯了,話說還不知閣下的大名。不過相信你說了我也不認識。」凌笑撇撇嘴。

  這人一樂道:「名字嘛,只是個代號,你就叫我龍宿好了。你這次來也是受了聰辯先生的邀請?」

  凌笑一奇,「難道閣下也是?」

  「不是,我只不過是來湊熱鬧而已,江湖中打打殺殺什麼的最討厭了!難得有人弈棋會友。所以就來瞧瞧。」龍宿不在意的聳聳肩膀。

  凌笑心裡卻是有些犯嘀咕,這傢伙是在裝逼嗎?這話說出來怎麼聽都像是在炫耀,低頭看看靜靜躺在腳邊的寶劍道:「你的寶劍好像很華麗啊,介意看看嗎?」

  這是一次試探,一個真正的劍客絕不會將佩劍隨意交給別人。誰知龍宿瞥了一眼地上的寶劍道:「你隨意。」

  凌笑聞言撿起寶劍,劍鞘很華麗,乃是不知名的獸皮所做,其上刷了一層金色並鑲嵌有數顆閃閃亮亮的寶石作為點綴。輕輕拔劍出鞘,劍刃寒光閃爍吹毛斷髮,劍脊與劍鞘一脈相承都是華麗的金色,劍柄處由紫色玉石所制,而劍顎處更是鑲有一個杯口大小的玉環!

  凌笑越看越是吃驚。這樣一把劍更像是一件藝術品,又有多少人能夠用這種劍去殺人呢?「呃,很漂亮的劍。它見過血嗎?」

  龍宿聞言得意道:「見過,前陣子還砍了幾個不長眼的山賊。」

  凌笑嘴角微抽,看你這打扮不是想劫劍就是想劫色了!

  龍宿將劍接回道:「當初就是看它夠拉風,五顏六色的很華麗才把它帶出來。說起來還一直都不知道它的名字呢!」

  凌笑腦門一陣黑線滑落,這人的性格該怎麼形容呢?

  「請問有空房嗎?」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之際,一個公子打扮的年輕人緩緩進入客棧。這人就長相來說雖不如龍宿那般妖孽,但也可稱得上丰神如玉自有一股灑脫的氣質。最奇特的是他背後竟還帶了一個身材魁梧的書童。其魁梧程度跟假零零恭有一拼了,那學子趕考用的制式書箱背在其背上像是沒有重量一般!

  龍宿呵呵一笑道:「熱鬧點好啊。可會喝酒?」

  這學子聞言樂道:「酒之一物最是為我所喜。但你們的酒太差了,不如試試我的!」說著竟從書箱底部夾層中掏出一壺酒!

  「咦?你的書箱中不裝些紙筆書籍嗎?算算時間科考也沒幾個月了吧!」凌笑看著坐在一邊的學子問。

  這學子哈哈笑道:「十年寒窗,一朝金榜題名!若是用十年都不明白的東西,現在帶著又有什麼用呢?倒不如帶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放鬆一下心情也好。」

  龍宿聞言贊道:「說的好,夠灑脫!」說著給其斟上一杯,酒香霎時間瀰漫整個客棧。

  「好酒,不過你這樣會不會讓考官認為你不重視而給你小鞋穿!」凌笑好笑道。

  學子不在意的搖搖頭,「這不算什麼奇事,當初我爹和我大哥趕考時也是這樣。」

  「哦?還是書香世家!那你這次也是來湊熱鬧的?」凌笑笑問。

  「不錯,在下姓李,於棋之一道略通一二,眼下距科舉之日還有些時日便轉道來此一會珍瓏棋局!」這公子輕品美酒滿臉享受道。

  凌笑不禁感慨,這也是個妙人啊,兩人都很灑脫,對於某些外人看來重大非常的事都不甚在意,即使被人們看作不正常也依舊安然若素,高歌飲酒!

  心中不由起了結交之心道:「凌某也是京城人士,在這裡就先祝李兄金榜題名了,待到得京城再盡地主之宜!別的沒有,至少好酒管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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