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6章 變化
噩夢已經結束，新的黎明到來了。
在創造者的毀滅之中，瑟的數量只剩下了原來的1%左右，而這少數的群體在創造者那龐大殘骸之下聚集在了一起，開始重建它們的國度。
這時，瑟已經再無紛爭，它們都是在一場大災難之後活下來的同伴，它們已經拋棄前嫌，聚集在一起努力地生活下去。
搭乘著一些還剩下來的構造體，它們重建了城市的一小部分，並且恢復了那裡的水源供應，開始新的生活。
不過，因為大部分的城市都毀滅了，它們想恢復並不容易，好在它們的神明，也留在了這個地方，給了它們許許多多的建議。
在神明的建議之下，這些瑟改造了它們的抽水結構，完善了更多的新技術。
這讓它們過上了新的生活，它們也很快開始增加其種群的數量。
瑟的繁殖過程屬於比較簡單的那種，它們的真實軀體在死了之後，『靈魂』也會分裂開來，而那些分裂出來的碎塊會找到新出生的幼仔共生，開始新的一輪生活。
而它們在不正常死亡的情況下，這些『靈魂』也會分裂，而分裂之後的靈魂要是找不到幼仔共生，它們會以小塊碎片的形式活很久。
這種形式不會成長，也沒有智力，它們看上去甚至不像是生物……只是一些碎片而已。
這種碎片狀態如果持續太久，就會失去共生的能力，變成真正的……碎片。
這些碎片原本留在那裡很快會被各種夢境生物吃掉。
不過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獵食性夢境生物比較稀少，而大量瑟死掉之後，它們的『靈魂』灑出來的碎片則一直都被留在夢境之中，如果身處它們的城市廢墟，並且進入夢境的話，也許能看到像是繁星一般的光點碎塊鋪滿了整座城市。
因為夢境裡沒有微生物，所以這些能量塊不會被分解掉，它們會一直存在，直到有某種因素將它轉化為別種類的夢境能量。
而那些瑟當然是不知道這種事情的。
它們在神明的指導之下慢慢地發展了起來，過上了長久戰爭以來最和平的日子，雖然太陽依舊炙熱，但它們還是過的十分舒服。
這是它們第一次……不用在乎接收到敵軍入侵的消息，也不用在乎大地什麼時候會震動著鑽出觸手。
它們過的很幸福。
這種幸福大概持續了一段時間，瑟慢慢地修復了這座城市，當它們的數量差不多足夠達到整座城市的容量時，它們打算繼續擴展，並修復原來的領地。
為了紀念戰爭的勝利，它們製造出了一些創造者的雕像，以及一些在戰鬥之中的『英雄』雕像。
這些雕像看似是普通的雕像，不過，這是按照它們的神明所要求收集的材料製造的。
瑟發現只要接觸這些雕像，就能看到另外一個……奇怪的世界，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這讓瑟感到十分的奇妙。
不過似乎沒什麼特殊的效果，這些雕像主要還是用於紀念。
而神明告訴它們，遲早有一天，它們能夠使用這些雕像看見它。
同時，瑟也很小心謹慎地處理了創造者那龐大的殘骸，它們將大量的觸手挖掘出來，然後用火燒掉。
不過，這個行為讓它們覺得相當的……浪費。
它們雖然恢復了，不過目前依舊資源缺乏，它們還是吃著那種叫岩棘的植物，而創造者那龐大的軀體能提供大量的養分。
根據神明的教導，創造者的殘骸是絕對不能吃的，如果吃了會發生異常之事。
但是，它並沒有說什麼是異常之事……
最初，瑟非常的聽話，它們按照神明的教導慢慢地把創造者那巨大的殘骸給燒掉，它們清理掉了很多區域的殘骸。
不過，當瑟的數量變多之時，它們發現它們的資源有些不足了。
原本的岩棘田地被毀掉了很多，而儲藏的食物也不太夠，有不少的瑟都長期處於飢餓狀態。
而在這種飢餓狀態的瑟，很容易受到誘惑。
因為創造者的殘骸在燃燒的時候，會釋放出一種十分……香的味道，對於這些瑟來說就是如此。
在飢餓的狀態之下，有一些瑟忍不住，它們忘記了神明的教導，它們吃了一些燒熟的……創造者樹根。
而這些吃了樹根的瑟，它們很快就死亡了。
這些死亡的原因不明，而且它們這種做法，卻引起了神明的極度『憤怒』，神明認為這群生物開始不忠誠於它。
雖然瑟在這之後不斷地向神明祈禱，但是神明並沒有原諒它們，神明開始要求這些瑟要定期給它做一些儀式。
這種儀式可以稱之為『獻祭』，是十分簡單易懂的，就是讓瑟定期獻給神明數個瑟，讓它們在城市中的一個雕像之前自殺，這就算是完成了獻祭。
而瑟早就對它們的神明相當的崇拜，因此就算神明有這種要求，它們也會努力地完成它。
獻祭這種事情再度讓瑟產生了分歧，雖然它們願意給神明獻祭，但是到選擇誰去的時候，就總是推脫，每個瑟都想讓別的瑟去獻祭。
後來，它們慢慢地達成了一個共識，就是把弱小，貢獻值不足的瑟拿去獻祭，最初，瑟挑選出了那些比較年老的個體來作為獻祭的對象，然後又挑選出一些年幼的個體來獻祭，到了最後，它們開始採用輪流獻祭的方式，就是每一家瑟到某個時候都要生產出一些用來獻祭的幼仔。
而這件事情似乎並不能平息『神明』的憤怒。
這個神明還讓瑟做很多別的事情，這些事情裡面包括了讓它們去收集各種特別的物質，有些物質需要到很遠的地方才找的到，還有就是修建一些奇怪的東西。
像是雕像，還有建築等等，但這些東西都沒有實際的用途。
瑟弄這些東西消耗了大量的瑟力和物力，這使得它們變得很難發展起來，而神明後面要求的越來越多，導致這些瑟最後只是恢復了一個城市的居民數量，就停滯了繼續擴展了。
同時，神明也沒有再教它們任何新的技術，只是不停地在索取而已……
這種事情持續久了，瑟對神的信仰也慢慢地衰退，偶爾會出現一些不信神的瑟，它們試圖阻止這種狀況的持續。
而這些瑟，在後來都死了。
它們的身體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看上去沒有受到過攻擊，但是它們就是這麼死了……而一種說法很快在瑟裡面流傳開來，據說是『神明』取走了它們的靈魂。
於是，它們對神的崇拜……轉變為了恐懼。
但是不管是恐懼還是崇拜，都不影響它們持續地為神明完成任務，不斷的獻祭，並收集大量的資源製造東西，瑟建造了許多建築，這些建築都是十分龐大，但卻沒入口之類的設計，所以對瑟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只會白白消耗它們的力量。
瑟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但它們卻毫無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些特別的瑟開始進行了行動。
別的瑟大多數都對這個神明相當的恐懼，但這些特別的瑟不同。
它們覺得這個神明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它是可以被了解的……
原因主要是因為有一個瑟偶爾通過城市裡的那些雕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它在進入後發現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原本它們進入那個世界只能持續一會，但這個瑟不知道什麼原因，它那次進入後持續的特別久，它看到了，在那個世界裡有著一個……龐大的物體。
那個世界……也就是夢境世界，那是一個朦朧的世界，瑟在裡面看到了無數的奇妙之物，以及那個神明。
神明偶爾會和瑟溝通，而瑟到達夢境中時，神明傳出來的『話語』它能夠清楚地聽到，它能夠確定那就是從這個龐大的物體之中發出來的。
這個物體看上去很難說它是什麼……它就像是一大堆雜物的聚合體，它龐大的身軀覆蓋在夢境中朦朧城市之上，像是一塊巨大的『布』蓋在城市的建築之上。
這就是它們的神明。
在之前短暫持續的夢境中幾乎看不清楚周圍環境，但這次意外的長時間持續讓它看的特別清楚。
瑟在觀察到夢境中的現象後，很快就試圖返回然後告訴了別的瑟。
別的瑟也對這個情況感到十分的驚異，但這也讓它們產生了一些想法，它們相信神明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奇妙之物。
而是像它們一樣的……生物而已。
瑟對於生物的研究不多，這全是因為它們世界的生物稀少的關係，但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大型生物，還是有不少微生物的。
瑟在發明了觀察微生物的東西後，才發現這個世界有著可以被稱為『生態環境』的東西，也有不少瑟從事對於微生物的研究。
而這批不相信神明的瑟，就是專精研究微生物的，那個看到夢境情況的瑟召集了這些精銳的研究者，它們決定……研究這個神明，搞清楚它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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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