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吧。」
舒瀾剛把背上的雙肩包拿下來。
她這次來京城，特意帶了一台輕便點的電腦。
「在這附近的所有監控里做個人臉檢索就行了，老頭子來這種地方，怎麼也不能不露臉吧？」
只要借用一下這附近的監控，再導入人臉圖像，就能檢索出視頻中所有出現這張人臉圖像的畫面。
沈輕言給她撐著傘，聲音冷淡的問道：「你確定要在這裡？」
「……」舒瀾：「正下雨呢，要不然，咱們還是進去吧。」
而且他們到現在為止，還沒吃飯。
很快，兩人走進了大廈內三樓的一家火鍋店。
沈輕言不吃辣，兩人就點了一個鴛鴦鍋，一人一邊，互不干涉。
舒瀾一邊往裡面下菜，一邊單手敲擊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鍵盤。
「我跟你說，你這人就是不會享受生活，你這些年拼命到底是為了什麼啊？總不能是為了享受清貧的校園時光吧？」
沈輕言壓根沒理會她的話，而是直接問道：「找到老師的具體位置了嗎？」
「拜託大哥……」
舒瀾翻了個白眼，「這是筆記本，不是巨型計算機，檢索速度沒那麼快，知不知道視頻檢索計算量有多大？」
她這台筆記本電腦，還是在國際計算機研究院那邊改裝過的。
如果是一般市面上的筆記本，早就冒煙了。
設定好自動程序之後，舒瀾剛下的肥牛卷也煮的差不多了。
舒瀾一邊吃一邊說道：「話說回來，你每年賺那麼多錢，又不花，是打算等死了之後，給自己買個金棺材是吧？」
沈輕言：「……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你想要，我可以全給你。」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聽到這句話，多半會以為這是嘲諷。
但舒瀾很清楚沈輕言的性格。
他說給，就真的會給。
他是真的不在乎。
「行啊。」舒瀾用紙巾擦擦嘴，隨後點頭。
「你把錢匯到國際醫學研究院的對公帳戶上吧，算你參股了，給你掛個名譽教授的頭銜。」
沈輕言：「什麼名譽教授？」
他又不學醫……
舒瀾難得認真的解釋道：「只要掏錢就有，人人有份。」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面上有些遺憾。
「其實之前國際上有不少醫藥公司和大財團，以合作的方式資助過國際醫學研究院，不過後來他們的資金都撐不住了。」
她至今還記得，有一位國際大財團的掌權人是個華國通。
他用口音不標準的中文對她說，國際醫學研究院是個無底洞。
他們資助國際醫學研究院，就像是企圖在把一個沒有底部的杯子裝滿水。
這句話讓舒瀾emo了很久。
不過他們的做法，說起來其實是無可厚非的。
他們提供資金，供國際醫學研究院進行各項研究。
而他們則是獲取技術，用以盈利。
當成本大於支出的時候，商人們當然要撤資。
「好。」沈輕言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舒瀾笑眯眯的說道：「等你把錢打過去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如果是別人，舒瀾是不會這麼理所應當的把錢收下的。
至於自己人……
那她就不客氣了！
沒過一會兒，舒瀾就找出了洛矜的位置。
「在樓上的酒店，3301！」
特麼的，老頭子年紀不小了，什麼時候能靠點譜？
兩人吃完了飯，這才輾轉去了樓上的酒店，在33樓的房間裡找到了洛矜。
酒店套房裡，洛矜身上還是穿著那件唐裝，皺著眉頭看著兩人。
「你們怎麼才來？」
舒瀾：「……」
沈輕言：「……」
「算了。」
洛矜帶著兩人進了酒店套房的小型會議室。
舒瀾這才忍不住問道：「老師……您找我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洛矜聲音清清淡淡的，「國際計算機研究院那邊，晶片結果已經破譯出來了。」
沈輕言和舒瀾都是沒有經過當年那件事的人，所以也不明白洛矜跟他們說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
洛矜把手裡的U盤推到兩人面前，「當年531爆炸案，有第三方插手了。」
聞言，舒瀾抬頭問道：「老師，您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這明明是一件非常淺顯的事。
同一個實驗項目出事，雙方都承擔了巨大的損失，上百名科研人員因此喪生。
華國這邊始終沒有放棄追查真相，反而是他們灰鐵三角洲這邊，單方面將檔案封鎖不說，還將情給壓了下來。
唯一的倖存者是當年灰鐵三角洲17區總教官鬼狐，至今仍在逃竄。
也難怪鑒查處懷疑是灰鐵三角洲的人所為，怎麼看都是做賊心虛。
這些事，就算是舒瀾，也一直都覺得費解。
洛矜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看了她一眼說道：「從始至終，那都是一個失敗的實驗，華國官方的人可能會重啟這個實驗項目。」
「這就是您封存檔案的原因？」
洛矜略微點了一下頭。
「阿瀾，你和輕言負責這件事吧，查出真相，阻止實驗被重啟。」
沈輕言問道：「為什麼是我和黑蛇？」
「因為只有你們，與這件事完全無關。」
其他人在行這個任務的時候，必然會摻雜個人感情在裡面。
整個灰鐵三角洲，也就只有舒瀾和沈輕言，因為當年年紀小，所以完全沒有參與過當年的事。
「好。」
舒瀾鄭重的應下，隨後問道：「那……老師您現在要去哪裡？」
洛矜那雙灰濛濛的眼眸望向窗外，隨意的說道：「去藏區。」
舒瀾：「去……藏區幹什麼？」
洛矜：「參禪跪經。」
舒瀾：「……」
沈輕言：「……」
事情都交代完了之後，洛矜十分利落的把兩人從酒店房間裡趕了出來。
外面的雨停了，舒瀾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怎麼感覺……好像不是什麼大事？」
這種態度也太隨便了吧？
沈輕言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他一直都是這樣。」
「也對。」舒瀾點頭，「等我回去看看U盤上的內容，最好有機會能去一趟531爆炸案的現場，查一查當年的研究項目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