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你不是說暖季要耕種,弱族部落擅長和土地植物打交道,他們加入部落,是好事。記住本站域名」
頓了頓,豹夙又道:「部落里不少光棍兒呢,我看弱族部落里雌性不少。」
蘇圓眨巴了兩下眼,『撲哧』笑出來。
她家大豹子,原來還會操心族人們的親事呀,可真是有意思。
「都說說吧,大家是個什麼意思?」
黑咕隆咚的地窖里,兔族部落族長土沙啞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一片『咔吱咔吱』的咀嚼聲。
里里外外圍成套圈的兔族獸人們抬起頭,眼神中有瞬間的迷茫。
他們都餓壞了,這會兒除了吃,大口大口的吃,腦子裡根本什麼都沒想。
草和一個骨瘦嶙峋的雌性依偎在一起,雌性已經虛弱的連啃甜薯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吃進去的甜薯都是草嚼爛了再餵給她的。
二人腳邊,還坐著一個啃甜薯啃得著歡快的小雄崽,竟是都還沒化形。
「怎麼都不說話,剛剛草說的,你們是個什麼想法?都說說吧。」
部落只剩下他們這些老弱病殘了,土整晚整晚的睡不著,就怕一睜眼就聽說誰家的誰餓死了,或是凍死了。
但不知是不是獸神終於看到他們的悲慘了,草出去一趟,竟然帶回來這麼多救命的甜薯,省著些吃,夠他們大伙兒吃上半個月了。
至於草說那些房子,坊子是什麼,他沒見過,也想像不出來。
但他們已經走到懸崖邊兒了,嘯山部落願意收留他們的消息無異於絕處逢生。
不過,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兒。
「那什麼山部落怎麼那麼富裕呢?森林裡的部落都那樣嗎?」
「要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我想去,別的不圖,能吃飽就行。」
「我也想去,這甜薯真甜,暖季里咱們都吃不上這麼好的甜薯。」
「我聽大伙兒的,大伙兒都想去,那我也想去。」
幾位精神稍好些的雌性議論開了,凹陷的眼眶裡,兔子眼中迸發出名為希望的光。
草因為緊張而攥緊的拳頭鬆了松,她心裡,是極想去的,她覺得嘯山部落肯定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好。
更關鍵的是,她覺得蘇圓是個好人,是真心實意想要保住她們弱族部落的。
「我們會不會被當做奴隸?」
就在眾人心中的激情越燒越旺了,一盆冷水忽的被潑了出來。
草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的朝對面黑暗的角落裡看去。
說話是梅,部落里長的最好看的雌性。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梅挺了挺背,接著嘀咕道:「她們真會那麼好心嗎?難不成白養著我們?獸王城也沒有這麼大的底氣吧。」
話落,眾人一片沉默。
梅說的沒錯,她們也不是沒想過。
可她們不就是迫切的想抓住點希望嗎?
「當奴隸也比餓死凍死強。」
縮在老族長身邊的小雄崽,衝著梅憤怒的吼了一聲。
「阿公,我不想餓死,也不想凍死。」
小雄崽拉著土的一個胳膊,嗚嗚嗚的抹起了眼淚。
「好了,別哭,你一個雄崽子,成天哭唧唧的可不行。」
「族長,草不是說來的只是一對年輕的獸侶嗎?咱們部落如今六十七口人,六十七張嘴,那小雌性一句話就說收留咱們,她做得了嘯山部落的主嗎?」
草有點急了,「圓很不一樣,她之前換鹽的時候就來過,妮爾阿婆也見過的,他們部落的勇士都很聽她的話。」
「哼——」
角落裡的梅發出一聲讓人尋味的輕嗤。
草皺眉,「梅,你到底想說什麼?這是我們部落的機會,你難道看不出來麼?」
「你怕人家拿我們當奴隸?說句難聽的,當奴隸我們都不配!」
「我們是有一把子使不完的力氣,還是能捕獵?還是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
「我們那點編織草繩的本事在圓眼裡根本什麼也不是,大家別忘了,大家腳上穿的草鞋還是圓教我們編的。」
「哎,草崽兒說的也沒錯,我們一幫子老的老,少的少」
兔族部落原本和森林中的部落一樣,都是雄多雌少。
可隨著雄性外出找食物過程中,被蠻獸殺死的,意外而死的,等等等等
如今他們這六十七個人里,竟然就三個雄性青壯年,把老獸人和崽崽加上,也才18個。
這樣下去,就算他們能熬過這個寒季,往後的日子能過到哪一天也是未知。
「族長,您別忘了,您和貓族、鼠族部落都已經談過了合併的事兒。」
梅繃緊臉頰道。
「可不是,這事兒得和他們兩家說一聲吧?」
「萬一他們也想加入那什麼山什麼部落呢?貓族如今五十來人,樹鼠族生育能力強,他們可是有一百六十九個人呢,這麼多人萬一都要去可咋辦?」
「就是就是,那什麼山部落就是座糧山也得被啃平了。」
「那不告訴?」
「不告訴?呵,你當咱們這會兒這麼大動靜聚到這兒,貓族不知道?貓族知道樹鼠族就也知道了。」
都住在地下,都有通道。
更何況貓族還分成了兩波,一波寄居在他們的兔子洞裡,一波寄居在樹鼠族那邊兒。
「既然如此,表決吧想跟著去的,舉手我看看,打定主意不去的,就不用舉了。」
草第一個舉起手,又用另一隻手去拉阿弟的小爪子。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土族長也不催,爬滿紅血絲的兔子眼靜靜看著眾人。
最終,舉手的有五十二個人。
草高興極了。
梅卻不高興極了。
「你們都瘋了不成,就那麼願意去給人當奴隸?」
「你們聽沒聽說過奴隸都是被怎樣對待的?」
「幹活受累,挨打挨罵是最輕的,雌性還要被被肆意糟蹋!」
「草,你鼓動大家去給別人當奴隸,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不少雌性一聽,立刻嚇得瑟瑟發抖。
「那那我不去了,不去了不去了。」
「嗚嗚嗚,我也不去了,我寧願餓死,也不願意被被糟蹋。」
見狀,梅的嘴角有些得意的勾了勾。
草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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