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眠話音落下,殷鋮的視線立馬就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風行之和棠欣對視一眼,而後一前一後地上了馬車,從風行之那個冰塊臉上倒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不過棠欣那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是有些許的拘謹的。
有意思……
殷鋮朝著墨景鑠看過去,「你就不好奇他們說什麼?」
「……」
墨景鑠瞥了殷鋮一眼,瞧見殷鋮臉上那表情,他扯了扯唇角:「不好奇。」
「哎我說你……」
「你有空管我,倒不如管管這條粘人的尾巴。」墨景鑠打斷了殷鋮的話,腳下一個用力,他身下的馬就已經竄出去,和殷鋮拉開了距離。
粘人的尾巴?
殷鋮一雙桃花眼眨了眨。
什麼粘人的尾巴?
「少主!這個人還跟著我們啊!」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下的人發出疑惑的詢問聲,殷鋮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洛長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他給自己準備的馬車,並且已經在車廂里吃了起來。
「……」
殷鋮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洛長安!!!!你還跟著我們做什麼!」
「我也往這個方向走啊,我們現在都已經很熟了,順路就一起嘛,我一個人趕路也很寂寞的。」洛長安嘴巴里嚼著一塊點心,說話有幾分含混。
殷鋮這還真的是頭一次遇上這麼自來熟的人,他看著洛長安,看著看著就笑了。
氣笑的。
董帆等人就這樣目送殷鋮等人離開他們的視線。
董帆攥緊了手上的瓷瓶。
大小姐將這樣的事情交給他,他一定要去辦妥才行。
…
馬車內。
鳳眠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略顯拘謹的風行之和棠欣,輕輕抿了一口茶,這才緩緩出聲:「你們兩個應該有話要問我,隨便問。」
「……」
鳳眠的聲音打破了馬車之內的沉寂。
風行之看向鳳眠,他的確是想要問些什麼,但唇角輕輕地抿著,最終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還是棠欣先出了聲:「大小姐……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陪我和行之哥哥去星幻森林那一位前輩?」
鳳眠眉毛輕輕地挑了一下,她將手裡的茶杯擱下,嗓音輕輕:「是。我並非有意隱瞞,只是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應該要如何說起,解釋起來更是麻煩。」
竟然是真的!
風行之和棠欣心裡其實都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現在聽到鳳眠就這樣坦然地承認下來,兩個人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風行之薄唇緊緊地抿著,過了半晌,他才出聲:「大小姐,你能修煉,是……」
「是從星幻森林回去之後。」鳳眠緩緩道。
風行之輕輕點頭,沒再問什麼。
既然是在從星幻森林回去之後才能夠修煉,那麼大小姐的身體的確是和阿潯說的那些一樣,只不過,大小姐本身明明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這三年來為什麼卻……
鳳眠看著風行之,風行之的臉上的確是看不出什麼別的情緒來,但是她知道風行之想要問什麼。
沉吟了幾秒鐘,鳳眠接著出聲:「在阿潯出事之後,我跟林見溪在生死擂台上打了一場,這件事情,你們應該知道。」
「知道。」風行之下意識地應聲,「只不過當時棠欣的情況有些危險,我沒能趕過去,是後來才知道的這件事情。」
「你不用著急,我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責怪你。」鳳眠的語氣很是溫和,「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是,你覺得我為什麼擁有並不弱的能力,卻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從未幫助過阿潯和你們兩個,我在給你們解釋這件事情。」
「行之不敢。」風行之垂下頭,立馬出聲道。
「……」
鳳眠看著風行之的樣子,唇角輕輕地扯了扯。
要不是這裡施展不開,她都覺得風行之會毫不猶豫地跪下。
「不用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想,我也不會生氣,這三年的時間裡,你們兩個跟阿潯都受委屈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給你們兩個一個合理的交代。」鳳眠說。
風行之和棠欣抬眸朝著鳳眠看去。
鳳眠緩緩出聲:「其實在和林見溪打那一架之前,我的的確確沒有那樣的能力,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和林見溪上生死擂台那天的情況,我差一點就下不來了,如果我擁有這樣的能力,是完全沒有必要讓自己落入險境的。」
「從生死擂台上下來之後,回到御南王府,我遇見了一個神秘人。」
「這個神秘人告訴我,雖然我的修為全部都廢了,但是我的精神力卻異於常人,他能夠幫助我再次修煉,教我其他人很難學會的秘法,就是你們所見的以音律作為攻擊的手段。」
「不過他告訴我,想要從他的手上學這些手段,我要拜他為師。」
「我答應了。」
鳳眠道:「正是因為這個樣子,你們才見到了後來的我。」
鳳眠知道,她這一身本事幾乎是在一天之內就擁有的,在別人那裡還好說,但是風行之和棠欣這裡,卻是說不過去的。
她並不想欺騙風行之和棠欣,可是說實話的話,他們兩個會相信嗎?
鳳眠拿不準,所以她給自己捏造了一個莫須有的師父。
「師父?」風行之的眉毛皺了起來,「以音律作為攻擊的手段,可是玄音門的人?大小姐,你拜了玄音門的人做師父,他們可會要求你做些什麼?」
「不是。」鳳眠道,「我拜的師父並不是玄音門的人。縱使玄音門的人都是以音律作為武器的,但並不代表只要是用音律作為武器的人,就是玄音門的人。」
「不是玄音門的人?」風行之更擔心了,他眉毛擰得更緊了,「如果不是玄音門的人,那這個人的身份就更加成迷,如果他日後以此要挾你,那大小姐……」
「他已經死了。」
鳳眠打斷了風行之的話。
風行之愣住。
棠欣也呆住了。
死、死了?
「我遇上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選擇我作為他的弟子,應該只是想要將自己的衣缽傳下去。」鳳眠解釋道。
「況且,就算是他還有活著的可能,他開出來的條件,我也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