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釗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當年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沒有想到賀繼明還有活在世界上的可能，所以他所做的那些腌臢的事情都不會暴露，也不會被人知道，可是現在……
李釗看著在場的這麼多人，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怎麼？」賀繼明看著李釗的模樣，忽地就笑了，「看你這表情，是想要殺人滅口了？不想要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傳出去是不是？」
「……」
殷鋮他們臉上的表情倒是還好，董帆幾人聽見賀繼明這話，只覺得脖子上就好像有一陣陰風吹過，冷森森的。
李釗這樣子，該不會真的想要殺了他們滅口吧？
「這人的心是黑的嗎？」洛長安心直口快，直接就這樣問了出來。
「……」
賀繼明倒是朝著洛長安看了過來，輕笑著出聲：「你這話說對了，李釗的心啊，還真的就是黑的，你要是不信，我一會兒掏出來給你看看？」
「別了吧？怪噁心的。」洛長安嫌棄地皺起眉毛來。
「……」
李釗聽著賀繼明還有洛長安的對話，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兩個人，這是在故意羞辱他嗎？！
他冷聲開口道：「賀繼明！你都已經活祭了！現在還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跟我叫囂！？」
「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說完，李釗就已經暴起朝著賀繼明衝過去了。
李釗受傷的手臂已經在丹藥的作用下癒合，他的速度很快，讓人只能夠看得到他的殘影，賀繼明的速度也不慢，甚至比起李釗來說，賀繼明的速度要更快一些。
李釗和賀繼明兩個人就這樣直接打了起來，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殷鋮看著打成一團的李釗和賀繼明，臉上掛著笑容，「大小姐，你說這兩個人誰會贏？」
「賀繼明。」鳳眠想也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墨景鑠稍稍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賀繼明今天弄出來的這些，說白了就是為了要給自己報仇，如果他都打不過李釗的話，他費盡心思又有什麼用呢？
洛長安專注地看著那邊，他忽然說了一聲：「李釗好像完全碰不到賀繼明？不、不對，他碰到了，但是對賀繼明造不成什麼傷害啊。」
洛長安這話一說，讓殷鋮幾人的視線凝聚了幾分。
他們更加專注地看著那邊的情況，發現和洛長安說的一樣。
李釗的攻擊速度的確是很快，他們有些時候也看不清，但是總有看清的時候，畢竟能夠站在這裡的人就不是什麼沒用的人。
他們發現，每次李釗的攻擊的確是碰到賀繼明了，但是那攻擊卻直接從賀繼明的身上穿了過去！
那種感覺就好像李釗正在跟一個虛影對戰一樣。
但不一樣的是，和虛影對戰，李釗無法對虛影造成傷害，虛影也沒有辦法對李釗造成傷害，可是現在……
李釗碰不著賀繼明，也傷不到賀繼明，可是賀繼明卻能夠在李釗的身上留下傷害。
所以這一番戰鬥打下來，賀繼明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只是那笑容比起剛才，多了幾分報復的快感，除了這些，他身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反觀李釗，李釗身上已經掛滿了傷口，臉色也不如之前紅潤，蒼白了不少。
李釗看向賀繼明的眼睛裡已經沒了一開始的輕視和狠意，反倒是透出一股說不出的畏懼。
他竟然傷害不到賀繼明！
繼續這樣和賀繼明戰鬥下去，他必死無疑！
鳳眠嗓音淡淡，「因為賀繼明本來就不是實體，他現在就是一個虛影。」
鳳眠話音一落，不僅僅是殷鋮李釗董帆等人朝著鳳眠看去，就連在和李釗對戰的賀繼明也朝著鳳眠看了過去。
賀繼明漂亮的眼睛裡有著一股不易被人察覺的殺意。
「你有辦法對付賀繼明？」李釗眼裡閃過一抹光，他看著鳳眠，就好像是抓住了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急忙開口，「如果你能夠幫我解決掉賀繼明，我可以不計較你父母廢我一條手臂的事情！從今往後，我李釗絕對不會找你的麻煩！」
賀繼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慢悠悠地朝著鳳眠看去，眼裡閃爍著幾分看不見摸不著的笑意，只不過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好像只要鳳眠一張口答應，他就會立馬改變目標，朝著鳳眠衝去。
見狀，殷鋮和風行之不約而同上前一步，擋住了賀繼明的目光。
鳳眠輕笑一聲，她伸手拍了拍風行之的肩膀，示意風行之讓開，她往前走了一步，大大方方地看向賀繼明還有李釗。
「大小姐！只要你能夠幫我解決賀繼明，我甚至可以答應你的一個要求！」李釗這會兒為了活命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與虎謀皮，我怕被虎反咬一口。」鳳眠淡淡道，她說完，李釗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而鳳眠沒有管李釗，她的視線倒是落在了賀繼明的身上，似笑非笑地說：「比起幫李釗，我覺得你更可信一些，反正你找李釗，也不過就是為了有仇報仇，只要你不傷害我們現在這裡的這些人，我不會對你動手。」
「鳳眠！你——！」李釗想說些什麼，可才說了三個字，賀繼明的攻擊就已經到了眼前，他只能分神去擋下賀繼明的攻擊，但還是被賀繼明在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賀繼明在攻擊的空隙朝著鳳眠看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來：「還是大小姐有眼光，知道誰能相信誰不能相信，如果當年，我也有這樣的眼光，那就好了！」
說完，他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嘆息自己，還是在嘆息別的一些什麼。
緊接著，就再一次朝著李釗攻擊去了。
「嘖嘖嘖。」殷鋮看好戲一樣雙手抱胸，眸子輕輕地眯了起來，「那要是這樣下去的話，李釗死定了呀。」
跟一個他完全傷不到的對手對戰，這有什麼勝算可言？
更何況，這個他傷害不到的對手卻能夠傷害到他。
就算是這個對手有什麼破綻的話，發現不了，李釗也只能被活活耗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