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剛才他們也只是覺得有那麼一瞬間，鳳眠隊長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變得有些凌厲了起來，但是……
但是那樣的神色，還完完全全不能夠讓一個修煉者露出這樣畏懼和恐懼的神色。
尤其是凌河這樣對自己的修為有著很自信的人。
牧野唇角微微抿了抿。
他和凌河的經歷相似，但是在鬼域中的待遇卻又是天地之差。
他周身的人全部都是披著羊皮的狼，每一個都是糖衣炮彈，但是凌河那邊卻不一樣，就算是凌河的修為一直都在倒退，但是他的師姐師兄師弟師妹們，都沒有放棄凌河。
可以說凌河能夠在修為倒退的情況下還能夠保持現在的修為，是被靈石一點點餵出來的。
這樣的凌河……又怎麼可能畏懼神色只是稍微變得嚴肅一點的鳳眠隊長？
其中到底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牧野的眉毛微微皺著。
而在這個時候，鳳眠盯著凌河，嗓音緩緩落下，「你跟我進來。」
「……」
鳳眠說完，不等凌河做出反應，自己率先朝著身後的山洞走去。
凌河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直起身子，但是卻發現自己的雙腿還是有點軟的，剛剛站起來，直接又倒在了牧野的懷裡。
凌河忍不住咬了咬牙。
媽的！
他什麼時候這麼恥辱過！！！
啊啊啊！！
牧野扶著凌河，嗓音很輕，「我扶你過去過去。」
看著凌河臉上那不太自然的情緒，牧野補充，「我不會跟著你進去的。」
凌河聽著牧野這話，又看了看自己發軟的雙腿，沉默幾秒鐘，「好。」
凌河被牧野扶著走到山洞的洞口，走到山洞洞口的時候，凌河也發覺自己的雙腿恢復了一些力量，被牧野扶著走的這幾步路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復健一樣。
凌河最終還是自己進去的。
殷鋮開闢出來的這個山洞裡面的空間很大，裡面也分了好幾個房間，桌椅板凳和家具有的是他們自己原本就帶著的，有的是殷鋮直接就地取材用山體裡面的石頭做成的。
鳳眠在一個走廊里等著凌河。
見到凌河進來，她道，「跟我來。」
對上鳳眠的視線，凌河不知道怎麼，又覺得自己的雙腿好像有些軟。
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邁開腳步跟上了鳳眠的步伐。
鳳眠帶著凌河來到了最裡面的一個房間，她在一個石凳上坐下，轉眸看著凌河那有些畏懼自己的模樣，她眉毛微微上揚，「坐。」
凌河聽話地坐下，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敢抬頭去看鳳眠。
他忘不掉剛才那種……整個人都好像被禁錮的感覺。
「把手給我。」
鳳眠說什麼凌河就做什麼。
凌河身體的反應比自己的腦子還快，在鳳眠聲音落下的瞬間就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等到鳳眠的指尖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鳳眠隊長，你、你不是說……不是說不讓自己的靈力進入我的體內更好嗎？」
「……」
凌河的嗓音很輕，就好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但即便是害怕，卻還是鼓起勇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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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眠盯著凌河看了幾秒鐘，沉默一瞬，凌河臉上這表情看起來好像她做了什麼很……很欺負人的事情一樣。
「剛才你感受到的那一股力量，是我的精神力。」
鳳眠嗓音淡淡，「我不讓我的靈力進入你的身體之內，不僅僅是為了保護我自己，也是為了保護你，所以只能夠換一種方式，用我的精神力去查看你的情況。」
凌河聽著鳳眠這寡淡的嗓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害怕鳳眠了，他忍不住問，「可是鳳眠隊長……你的修為現在不是才只有靈者境嗎？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精神力卻那麼強大？」
在那種精神力的碾壓下……他感覺……感覺自己好像是無所遁形的，自己的任何一個動作都好像會被鳳眠隊長給看去，自己的每一根頭髮絲都好像是要聽從對方的命令一樣。
那精神力，浩瀚如海洋，深邃如星空。
一個靈者境修為的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這樣強大的精神力？
就連在師父的身上，他也從來都沒有感知到過這麼強大的精神力！
而且玄天大陸是沒有專門修煉精神力的方法的，說起精神力來，簡直就是比靈力還要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們能夠感知到天地靈氣，卻完全不知道精神力要如何修煉。
鳳眠深深地看了凌河一眼，「那是因為……我是一個天賦異稟的人。」
「天賦異稟？」凌河愕然，他從來都只聽說過在修煉天賦上面天賦異稟的人，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誰……有誰在精神力的天賦上也是什麼天賦異稟的人。
「好了。你現在看我還覺得可怕嗎？」
鳳眠收回手。
凌河：「……」
凌河萬萬沒想到鳳眠會措不及防開口這麼一句，頓時一臉漲紅，他搖搖頭，「不……不可怕。」
話說完，凌河也覺得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奇怪。
剛才鳳眠隊長的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的時候……他好像真的就沒有那麼害怕了，這是為什麼？
鳳眠定定看了凌河幾秒鐘的時間，而後心念微動，將星光針給拿了出來。
剛才還用在逸風身上的星光針，現在又恢復了那乾淨而又晶瑩剔透的模樣。
「這是……」
凌河不解地看著鳳眠。
鳳眠嗓音緩緩，「我需要在你的身上扎幾針。」
說著，她抽出三根星光針，走到了凌河的身邊。
「好、好的。」
凌河愣愣地眨眨眼，有些忐忑地應聲道。
凌河嘴上雖然說著好的，但是……他的手指卻是有些不安地在搓著自己的衣袖。
鳳眠見狀，眸子微微眯了眯，她手上拿著星光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凌河的身上扎去。
她的動作很快，但也是認準了穴位的，是絕對不會亂扎的，只要凌河不亂動，這一針不會出任何問題。
但是！
就在這一針即將落在凌河身上的時候，凌河卻躲開了鳳眠手上的星光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