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眠話說完，靈船上的其他人都怔住了。
什麼？
守夜的人是那個小東西？
這怎麼可能啊？
那小東西的脾氣那麼差，說話還叫人覺得那麼不好惹的樣子，怎麼會替他們守夜啊？
大小姐這是在說什麼話呢？
莫不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做夢了？在這兒說胡話呢？
他們心裡這麼想著，可是卻還是朝著鳳眠看了去，看著鳳眠臉上那淡然的，不似作假的表情，他們全部都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難道……大小姐說的是真的？
「哼。」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小的小金人現在正坐在鍊金台上，他發出一聲冷冷的悶哼聲。
這群人真的……
真的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明明他才是守夜的那個人！
這幾個人守夜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他一個人守的時間長！竟然都沒有發現是他在守夜！
「……」
「……」
對上這小金人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有一種這小人好像……好像臉上的表情比昨天還要更加生動了的感覺。
「是他守的夜。」鳳眠嗓音淡淡，「我昨天晚上跟他做的交易。」
「不是交易，我可沒有答應你，我這是在幫你的忙！」小金人糾正道。
鳳眠眉梢輕輕挑了一下，「行，你說什麼是什麼。」
小金人這才滿意。
鳳眠說完，將視線落在其他人的身上，她眼神里多了幾分認真，「我們今天中午之前應該就會到達鬼域，在這之前，我們對鬼域的了解很少，所以在進入鬼域之後，一定要小心行事，現在既然都醒了，就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用最好的狀態前往鬼域。」
「是！」
他們一起應了一聲。
小金人看著他們，也不知道眼前的狀態是有哪一點觸動了他，他看著這一幕，竟然是有些捨不得收回自己的視線了。
就在這個時候，鳳眠眸子微微眯了眯，「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看。」
「大……」
棠欣看著鳳眠，有些想要追上去，可是才只說出一個字，就被風行之攔下來。
棠欣看了看風行之落在自己肩頭上的手，而後揚起頭朝著風行之看去，眼裡帶著點兒疑惑，又帶著點擔憂。
風行之搖搖頭，「讓大小姐自己去。」
「嗯。」
…
鳳眠從船艙中出來之後，看向了在船尾的一個角落，她嗓音輕輕落下，「聽夏，你出來。」
她的嗓音雖然很輕，可是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
下一秒，一身黑衣的聽夏出現在了鳳眠的眼前，他單膝跪下，語氣帶著幾分自責，「屬下見過大小姐，屬下驚擾了大小姐，還望大小姐恕罪。」
「你起來。」
聽夏沉默片刻，站起身來，腦袋微微低垂著。
「抬起頭來，」
「……」
「把頭抬起來！」
鳳眠的語氣裡面已經染上了命令。
聽夏抬起頭來，一張蒼白又毫無血色的臉映入鳳眠的眼帘。
鳳眠瞳孔狠狠一縮，「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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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在船艙之內忽然之間察覺到了聽夏的動靜，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要知道，聽夏是跟在盛臨淵身邊的人，是頂頂厲害的暗衛，就算是聽夏受了很重的傷，她都不應該察覺到聽夏的存在才對。
當然，這並不是她不把聽夏當人看，而是暗衛，最重要的就是一個暗字，隱匿在暗處，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這一路一直都知道聽夏在跟著他們，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聽夏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鳳眠上前，一把攥住了聽夏的脈門。
「別亂動，這是命令。」
在聽夏想要抽回手的時候，鳳眠的聲音冷冷落下。
聽夏呼吸一頓，瞬間就不敢動了。
他喉嚨上下滾了滾，「大小姐，屬下沒事。」
「沒事？」鳳眠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她懶懶地抬眸看著聽夏，眼裡沒有半分笑意，「確實沒事，還死不了。」
聽夏沉默。
「你體內的靈力怎麼回事？」鳳眠詢問，「為什麼你體內的靈力……好像分成了兩股，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掠奪你體內的靈力，這是怎麼回事？」
聽夏搖搖頭，「屬下不知道，有記憶以來，屬下從來都沒有面對過這樣的情況，從大小姐你們上了接引靈船開始，我就一直在默默地跟在你們身邊，雖然……」
「雖然這裡的環境對那些想要前往鬼域的人是很致命的，但是對我來說這算不了什麼。」
聽夏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分毫炫耀的意味來，他就是在陳述事實。
「但是就在剛剛，我感覺到一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力量，瞬間就鎖定了我，然後一股力量鑽入到了我的身體裡面，幾乎是在瞬間，我體內的靈力就要被掏空了。」
他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靈船上面。
本來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是卻沒有想到剛上來就被大小姐給發現了。
鳳眠眉頭狠狠地皺著，「我不知道這一股靈力是什麼，現在也不敢們貿然出手去動那一股靈力，我不知道這一股靈力對你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
她心念微微一動，手上出現了一個布包，她攤開布包，裡面是星光針。
她淡聲道，「我可以用星光針暫時將你這一股靈力給抑制一下。」
「多謝大小姐。」聽夏說。
鳳眠道，「不用跟我客氣，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體內的靈力也所剩無幾，不要在外面待著了，這溫度你受不了，進船艙。」
鳳眠說著，就要攙扶著聽夏往船艙裡面走。
聽夏冷汗都直接下來了，「大小姐，這不合規矩。」
這要是被尊上知道了，他還能有自己這條小命嗎？啊？
「沒什麼規矩不規矩，現在你是病人，我是醫師。」
「不、不行。」聽夏唇角緊緊地抿著，「大小姐，不行。」
「……」
鳳眠腳步頓下來，她轉頭看著聽夏，瞧著聽夏那馬上就要被嚇死的模樣，她倒是沒再強求，「我進去找人來扶你。」
聽夏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算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