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山莊休息了幾天,不過過了初五就開張了,過年大家自然要聚在一起,享受團圓。
一般的鋪子都是要等到十五後才開門,因為過了十五,這個年才算過完。
可是山莊這裡不行,因為早早的就有客人上門了。
客人大老遠而來,留在山莊看家的陳龍來給江疏月稟報,好在很多夥計都是清河村的,一喊就來了。
還有些把來拜年的親戚們也帶到了山莊來玩。
就這樣,山莊被迫提早開門。
消息傳得很快,來山莊的客人們也有跟京城有來往的,大家也討論起了流落民間的皇子的事兒。
江疏月也給夥計們準備了紅包,一人幾十文,讓大家也樂呵樂呵。
牛愛芳負責客房打掃,因為她乾淨利落,把這事兒交給她,江疏月放心。
陳龍也是對江疏月心存感激的,山莊建成後就留下了他們兄妹,讓他們有地方住,每個月也按時領工錢,再也不用擔心去外頭要飯了。
而他和牛愛芳的事兒也有了苗頭,只不過最大的難題就是牛家不同意。
畢竟同樣是山莊的夥計,陳龍的條件實在是差得太多了,加上還有個妹妹是拖累,牛家嫌棄也不是很難理解。
牛愛芳拉著江疏月到了一邊,「你家蕭凜還沒回來呢?」
「沒有。」
「大過年的也不回來,疏月,你也放心。」
江疏月笑了笑,「興許是有什麼事兒了吧,等過些日子大不了我去找他。」
「那也好,這男人啊你可得看緊些,如今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了,指不定那些花花腸子就生出來了,你可得小心。」
江疏月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不過她也的確是擔心蕭凜。
要知道,前世那幾個人聯手不好對付,這輩子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就沖著禮王和沈之幻的連環計,就能夠看出來,這兩個人的心思很深的。
嚴老太太拉著江疏月的手,硬是把自己出嫁就帶著的翡翠手鐲戴在江疏月的手腕上。
嚴老四笑道:「妹子,你就別推辭了,我們這麼多孫子孫媳婦,老太太都沒捨得給。」
「那我就不能要了。」
「要,必須要。」嚴老太太瞪了眼幾個孫子,「沒有你,就沒有我們嚴家的今天,這鐲子不是什麼貴重玩意,比起人命微乎其微,別聽你哥哥們的,奶奶給你的你就戴著。」
嚴九笑道:「是啊,你就戴著吧,別推辭了。」
江疏月是真的不好意思,嚴家的夫人們她去了多次也認識了,都是很好相處的,沒人因為這事兒不高興。
話趕話說起了,當得知江疏月要去京城的時候,嚴九順口道:「正好,我也去看下南邊的生意,回來的時候還想著要回去的,不知道這邊事兒已經解決了,我也要去京城,可以一起走,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江疏月不好推辭,也只能答應,不過嚴九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九哥,衙門那兒你去過了嘛?」
「去過了,因為我之前逃跑的事兒,罰了些銀子,也能理解,國有國法嘛,如今我可以隨便在大路上走了。」
用嚴九的話說,他是可以見光的人了。
江疏月還有別的客人要招待,便先離開了。
過年嘛,這裡也有牌桌和骰子,嚴家兄弟們招呼嚴九來玩,可嚴九卻拒絕了,「待會兒的,我還沒好好看看妹子這山莊,不像你們都來過了,我去轉轉。」
嚴老太太嘆了口氣,怎麼不可惜呢。
「沒事兒,就是啊……我實在喜歡疏月這丫頭,要是早一些認識,你說……會不會她和老九……」
翟氏是個精明人,笑著道:「奶奶,這夫妻啊是要有夫妻緣分的,咱們家跟疏月妹子那是親人的緣分,這不也一樣,總之都叫您奶奶。」
「都是奶奶,可不一樣,罷了,你說得對,咱們家沒這麼大的福氣。」
「妹子!」
江疏月回頭,「九哥,是房裡缺了什麼?」
「不是,我有幾句話問你,你別瞞著我。」
「怎麼了?」江疏月問道。
「之前我就想問了,妹夫和你成親也不到一年,怎麼過年這樣的日子也不同你一起,聽哥哥們說他總是往京城跑,很多時候都見不著,你們兩個……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別怕,我們兄弟給你撐腰。」
江疏月盈盈一笑,想告訴他,自己真的受了委屈,這腰他們也撐不起來,但是他的話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九哥,不是你想的那樣,蕭凜他去京城真的有正事。」
「等等!」
江疏月愣了下,「怎麼了?」
「你說妹夫叫蕭凜!」
嚴九蹙著眉頭,「難怪呢,難怪那天我跟你說那位剛尋回的皇子,你臉色不好,原來如此,我之前沒太在意,兄弟們也很少提及他的姓名,我在京城裡聽說了,那位皇子原來就叫蕭凜。」
嚴九手握成拳,「別怕,就算他是皇子又如何,九哥陪你去找他要個說法。」
江疏月沒想到,事情好像鬧大了。
「九哥,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受了委屈,還替他說話,我的傻妹子,你咋這麼好欺負?」
她好欺負?
江疏月可不認為這輩子的自己好欺負。
「不行,我非要替你討個公道不可,咱們明天就出發。」
「這麼快?」
「你不急?」嚴九都替她急了。
「我手頭的事兒還沒安排好……」
「交給四哥就是了,男人都跑了,你還管生意?」
可是銀子很重要啊。
甚至,比男人還重要。
江疏月見嚴九的臉色不好看,這話就沒說出來。
「那好吧,不過到了京城,九哥你可得聽我的。」
嚴九怕她擔心自己,只能先答應下來。
可等到了,他無論如何都要去給江疏月討個說法回來。
而江疏月不是膽小,而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