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彎彎鄙夷一聲,不是沒見過跟夫家鬧和離的女子,但是在她看來,江疏月這樣的,她有什麼資格?
且不說蕭凜是皇子,就算是她陶家的少爺,她也是高攀了。
蕭凜這裡看著江疏月認真的模樣,要不是事先通過氣了,還真以為她來真的。
「你又鬧什麼?」蕭凜皺著眉頭,不悅地說道。
「就許你幹壞事,我就不能鬧了。」江疏月此刻的模樣就跟個潑婦似的。
蕭凜看呆了,是真的呆住了,他印象里的江疏月,無論前世還是這輩子,都是很講道理的。
「都說了不是那樣,就算有,又如何?我可是陶家大少爺,就算是納妾,也不過分。」
「好啊,蕭凜,你總算說出心裡話了是吧?」江疏月氣的就抄起手邊的茶壺往他身上砸。
陶意德驚呼一聲,「住手,那可是我的紫砂壺啊,上面有大事題字……」
然而,下一刻,只聽見了紫砂壺碎裂的聲音。
「啊!」陶意德心疼不已。
「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我要去外面嚷嚷,告訴大傢伙你蕭凜是多麼的忘恩負義,薄情寡性之人。」
「去吧。」蕭凜的聲音悶悶的。
原本陶夫人的確是想給蕭凜安排個信得過的人進他房裡的,不為別的,雞蛋沒有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但是以防萬一嘛,可被江疏月這麼一鬧,她暫時也歇了這樣的心思。
「好了好了,疏月,蕭凜不對,娘給你做主。」
江疏月氣憤地看著蕭凜,她是給台階就下的。
陶夫人心知肚明,絕對不能讓她去外頭嚷嚷。
如今她算是清楚了,這蕭凜就是個燙手山芋,有些後悔把人接到家裡來了。
「你們兩個也是,以後不許帶你大哥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
「娘,那是沈姑娘的酒樓,哪裡不三不四了?」陶雲飛委屈地辯解。
陶夫人一記冷眼看了過去,「以後也不許去了,這次的事兒還鬧得不夠嗎?」
賠了夫人又折兵。
陶家在京城的鋪面,生意都不錯,給出去了不僅損失了每月的進項,就那三間鋪子本身,也得上千兩,再加上三千兩的銀票。
去哪兒說理去。
陶家兄弟兩個想到那些錢,也是有苦說不出。
「將軍府太過分了,這不就是以權謀私嗎?」陶雲龍憤慨地說道。
「就應該告他去。」江疏月也嘆了口氣,「氣歸氣,可那麼多錢呢,幹啥不好,就沒人能夠治得了裴家了嗎?」
當然有了。
陶意德也咽不下這口氣,那可是四千多兩銀子啊,白白送人?
怎麼可能。
第二天,朝堂之上,就有人參了裴尚行一本,說他欺壓百姓。
端坐在龍椅之上,眉眼跟蕭凜有幾分相似的承恩帝容豐逸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裴家父子身上。
「這……回皇上,有,但事情並非高大人所說那樣。」裴尚行看了眼高御史。
高御史是端王的人,所以弟妹這招是真的高明,一下子就釣出了幕後的大魚。
原來是端王給蕭凜設的局啊,他現在心裡高興著呢。
這個弟妹真是個厲害人物,簡直是女諸葛啊。
「那事實如何,你說說。」承恩帝冷聲說道。
「回皇上,當時臣的兄弟們更臣正在那家酒樓用飯,他們都是跟臣出生入死的人,因為一些摳腳跟陶家那幾兄弟鬧了起來,他們把臣的兄弟都給打壞了,那臣自然不能便宜了他們。」
「可有三千兩一事。」
「皇上,還有三間鋪子呢。」高御史提醒道。
承恩地看了他一眼,「朕沒老糊塗。」
高御史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他也是太心急了。
「皇上,那人都打傷了,以後再也不能上戰場建功立業,他家還有八十歲老母,一群孩子要養……」
「那也不能要那麼多啊。」高御史沒忍住,「皇上,裴將軍這就是仗著自己打了勝仗,領了軍功,得意妄為。」
裴尚行心說,老子就算是這樣,也是應該的。
這一次死了多少人呢。
「回皇上,老臣不知道,老臣這些日子雖然在家中,可一直在研讀兵書,外頭的事兒都不清楚,混帳小子居然干出這樣的事兒來,您收拾他,一定要收拾他。」
說他不知道,鬼才信呢。
高御史還想參裴長亭,但是承恩帝已經發話了,「裴尚行。」
「臣在!」
「你仗勢欺人,朕不能做事不管,就罰俸一年吧。」
高御史以及端王一檔,都懵了,就這麼簡單?
裴尚行還以為會降官呢,「臣遵旨。」
高御史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著承恩帝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也就不敢再說了。
承恩帝哪裡會不清楚裴家是什麼心思。
他們父子兩個怕功高蓋主才弄了這麼一出。
「陶家……居然連有功之臣都敢毆打?」
高御史嚇得趕緊跪在上,「皇上,他們並不知情。」
「你怎麼知道他們並不知情?」承恩帝問道。
「你認識他們?昨天發生的事兒,今天你就知道了,高御史的消息來得真快啊。」
「回皇上,臣……臣家的下人在街上聽來的,況且,此事鬧得很大,正是在大名鼎鼎的明月樓發生的事情,朝中很多大臣想必也都聽說了。」
高御史看向身後,想要找幾個附和者,可能夠當官的都知道看皇帝的臉色,剛剛承恩帝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哪怕出了這樣的事兒,裴家父子還是會得以重用的。
畢竟外患還得靠人家父子平息。
「明月樓?」
「這名字朕近來倒是沒少聽說啊。」
「父皇,皇妹應該跟您提起過,明月樓的菜餚很奇特。」
承恩帝點頭,他聽到的可不只一星半點呢。
想起小公主在她耳邊的念叨,他都想出宮去瞧瞧了,到底是什麼樣的菜餚,難道比宮裡還要好?
退朝後,裴家父子使了個眼色,那股得意勁兒,氣得高御史等人鼻子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