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啊,就是娘您給我們的幾個丫頭去幫我們放包袱了,娘的人應該是信得過的吧?我想這應該是個誤會吧?」
江疏月將眾人打量了一番,然後溫柔地說道。
「我猜應該是她們不懂藥理才是。」
陶夫人冷著臉,出師不利讓她心裡憋著一股子火,可江疏月也沒做錯什麼,她根本就發不出來。
「管家,這件事交給你了,一定要查出是哪個小賤蹄子不安分了,居然敢把這種東西帶到大少爺那。」
陶夫人看了眼江疏月,拉著她的手坐在了自己身邊,「底下的人怕是知道凜兒回來了,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你放心,這事兒娘一定給你做主。」
江疏月笑著點頭,「我自然是相信娘了,哪有親娘盼著兒子沒有子嗣的。」
親娘這兩個字,聽得陶夫人分一陣心驚,可是看向江疏月的眸子清清淺淺,她應該是不知道什麼的。
管家辦事雷厲風行,當然也可能是找個人背鍋。
飯都沒吃完呢,管家就帶了個丫鬟進來,那丫鬟哭哭啼啼的。
「你自己跟老爺夫人說吧。」
那丫鬟低著頭,不敢去看在場的人,「是奴婢……奴婢的香囊,奴婢跟……跟府里的小廝李強兩個人……那個了,我怕有孕被夫人知道了,就戴著那香囊,今天鋪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掉了。」
「大膽!」陶夫人勃然大怒,不過她也不會紆尊降貴地親自去打個丫頭,「你跟下人苟且,險些害了大少爺和大少夫人,虧得她懂醫理,不然真叫你給害死了。」
「奴婢知道錯了,求夫人開恩啊,夫人……」
陶夫人嘆了口氣,「你這般,我們陶家斷斷不能留你了,管家,把人帶下去吧。」
丫鬟的求饒聲漸漸地消失了,陶夫人看向蕭凜和江疏月,「都怪我,你們剛回來就鬧了這麼一出,虧得疏月有本事,早知道……」
早知道路上就讓她給醫治了。
不是江疏月不想給他們治,是他們不信任自己,能怪誰呢?
想到這一路遭的罪,陶家夫婦兩個有些暗暗後悔,不過他們也沒想到,江疏月還真有兩下子。
江疏月之所以發現了就來興師問罪,一來是讓陶夫人放心,覺得她沒什麼心機,二來也是提醒他們,別想著動什麼手腳,下藥這事兒在她這裡行不通。
這一晚,還算安生,只不過同榻而眠的兩個人內心有些不平靜。
尤其是蕭凜,美人在懷,他不動心是假的。
可是一想到現在是在別人的家裡,還要處處被人監視,就有些噁心,所以他也就只是親了親,抱了抱,抱了抱,抱了抱……
第二天吃過早飯,陶老爺要去鋪子,肉眼可見的江疏月的眸子亮了亮。
陶意德嗤笑,這女人居然還想著接手他的生意,簡直是做夢。
陶雲龍和陶雲飛兩兄弟相互遞了個眼色,然後就搭上蕭凜的肩膀。
然而,蕭凜個子比他們都高,他們微微墊腳的樣子有些滑稽。
「大哥,咱們走吧。」
蕭凜看了眼江疏月,有些不放心。
「去吧,我跟娘和妹妹出去,難道你還怕她們把我賣了不成?」
蕭凜想說,他不怕她被這母女倆賣了,而是怕她把那母女倆賣了。
就江疏月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
陶彎彎鄙夷,就這兩個人,還相互當成寶似的,著實可笑。
「是啊,凜兒,你跟你弟弟們去認識些朋友也好,早晚是要回來的,你是長子,這個家往後還是要交給你的。」
蕭凜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眼江疏月才離開。
江疏月前世是丞相夫人,這種跟夫人小姐們交際的事兒,她很拿手。
不過她來了一天了,也就只看到了陶夫人所生的孩子,陶家妾氏和陶家妾氏所生的孩子們卻是影子都沒見。
不過她前世也不知道陶家到底有多少個孩子,只知道小妾的女兒過得挺慘的。
陶彎彎看不上江疏月,打心眼裡鄙夷,壓根不想跟她出去,光想想陪著個粗鄙的女人在街上露面,都是很丟臉的事情。
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還不得被那群小姐們笑掉大牙了。
「娘,我想起來了,我跟秀玉約好了要去她家的,你們去吧。」
秀玉?白秀玉?
江疏月前世見過,這位白小姐是官家的小姐,正常情況下,小姐們的圈子裡也是有鄙視鏈的。
首要看的就是父兄的官職大小,像此時的陶彎彎商戶之女那可是最底層的,甚至都不配去赴那些官家小姐們的宴。
白秀玉的父親就是三品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京城這種地方三品就是中等。
「妹妹不去啊,我還想著給妹妹買些見面禮的。」
陶彎彎冷笑一聲,「算了吧,別破費了。」
她挑的,自己肯定看不上。
再說了,指不定誰花錢呢!
陶彎彎眼珠一轉,「娘,白夫人早就說要見您了,跟您敘敘舊,您不跟我一道去嗎?」
陶夫人看了眼女兒,覺得她有些胡鬧了。
「我要陪你大嫂。」
「她又不是外人,再說了你要是怕她丟了,那就讓蘭蘭他們去唄。」
陶蘭蘭?
那個送給老太監被玩弄至死的可憐姑娘?
「蘭蘭是誰?」江疏月看向陶夫人。
陶夫人瞪了眼女兒,「蘭蘭是秋姨娘的孩子,也算是你們的妹妹吧。」
「疏月,娘還是不去見那白夫人了,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這話一說,江疏月就知道了,陶夫人也不想跟她去。
正好,她也不想跟她們去呢。
「娘,妹妹說得對,我又不是外人,沒那麼多講究,您和妹妹只管去吧,我隨便走走就行了。」
「哪能讓你一個人出去啊,就讓蘭蘭跟你去,還有楊婆子,她是娘身邊最貼心的人了,讓她跟著你去,不然蕭凜知道了,還以為我對你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