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沒出,不過……」
江疏月等不及了,「上車,邊走邊說。」
林槐楊上了馬車後,氣息也恢復了正常,「那些工人們吃了早飯後就上吐下瀉,我見情況不妙就來找你了,現在也不知道啥情況!」
上吐下瀉?
江疏月的第一反應是吃壞了東西,但是她這人心眼沒那麼黑,不會把壞了東西給工人們吃,菜都是從各家的菜地里摘下來的,肉的話也是買來就放在井裡的,大家都是這麼保存,一兩天的功夫壞不了。
家家戶戶都是這麼幹,有的人買點肉捨不得吃,吃個十來天的都有,也是用這個法子。
不是吃錯了東西的話就是有人使壞下藥了?
回家的路上經過藥鋪,江疏月買了些藥材回去。
人是在她這兒幹活的,絕對不能出問題。
江疏月趕著車,連家都沒回,直奔工地。
胡工頭的臉色不好看,一副虛弱的樣子,還跟江疏月賠不是,「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一天工期,今天的工錢不算了。」
「先別說這個了,我看看你們是怎麼回事兒。」
胡工頭不知道江疏月會瞧病,江疏月拿起他的手腕,手指搭在脈搏上,他才清楚,「夫人還會看病呢?」
「一些小病還行。」江疏月說完後就認真地看他的脈象,眉頭緊蹙著,大家不敢吵她,可心都揪著。
「怎麼樣?」林槐楊問道。
「沒什麼大礙,我這就去給兄弟們熬藥,等會喝了就好了。」
林槐楊還想追問,卻被江疏月一個眼神掃了過來,便立刻閉上了嘴。
「胡大哥,你帶著兄弟們好好歇著,我很快就回來。」
「好,好,夫人,這麼多人都上吐下瀉,事情恐怕不簡單吧?」
江疏月點了點頭,「我會查清楚的。」
這不,目送著江疏月剛離開,他就忙著找地方去方便了。
「他們是傳染病嗎?」林槐楊有點害怕。
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多人拉肚子呢。
江疏月的回答很是肯定,「不是。」
「那是吃壞了東西?」
江疏月搖頭,「也不是。」
「那是……」林槐楊瞪大了眼睛,「有人使壞?」
江疏月點點頭,「嗯。」
她不是想騙人,但是為了不造成工人們的恐慌,暫時也沒有說。
「誰啊?」
「不知道。」江疏月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回去問問或許就有線索了。
江疏月回到家,蕭家老兩口還有牛愛芳都在,陳鳳也在那躺著呼呼睡大覺。
「你們沒事兒吧?」
她沒看林懷楊,而是看向江疏月,「你不是說得天快黑了才回來嗎?咋中午就回來了?」
江疏月把工人們的情況說了下,然後讓蕭老太太去熬藥了。
「咋還能上吐下瀉呢?個個都這樣啊?」牛愛芳問道。
江疏月點頭,「是啊,個個都這樣,沒有一個倖免的。」
「那咋回事啊,我和大伯大娘還有陳鳳我們都吃的粥和饅頭,一樣一樣的,我們咋沒事兒啊?」
林槐楊等不及了,「疏月說,有人下的藥。」
「誰……誰啊?不是我,疏月,你信我,肯定不是我,我以後還要跟著你掙錢呢,我都說了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兒,怎麼可能動手腳呢?」
牛愛芳發現林槐楊在看著自己,她也來氣了,「你看我幹啥,我說了不是我。」
「飯是你送的。」
「是我送的,就是我啊?」牛愛芳氣得紅了眼眶。
江疏月示意二人先別吵了,「愛芳姐,我不是懷疑你,不過飯菜咱們在家裡吃得好好的,你送過去就出了問題,你好好想想,中間有沒有遇到啥人?」
「沒……沒有啊!」牛愛芳帶著哭腔道,「我真的沒有。」
江疏月信任牛愛芳,她沒道理自毀前程,她不傻的話就知道為難自己,對她沒有什麼好處。
「確定一個人都沒有遇見?」
江疏月深吸了一口涼氣,「送飯的木桶還在嗎?」
「在……不過回來我就洗了。」
江疏月去到外面拿起被太陽曬得滾熱的木桶,在裡面聞了聞,她的嗅覺異於常人,的確問道了一些瀉藥的味道。的
「這裡面有瀉藥。」
牛愛芳不懷疑江疏月說的,她只是想不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你先別急,你回憶一下,早上我出門的時候你剛進來,然後你都做了什麼,一樣一樣的跟我說一下。」
牛愛芳點點頭,「你前腳剛走,我就往獨輪車上裝粥桶和放饅頭的桶,還有那個小鹹菜,我剛到門口,發現忘了小鹹菜,我就回去取了下,也沒啥了,然後我就一直推到工地那,他們過來人接,就吃了。」
江疏月點點頭,「問題應該就出現在你回去拿小鹹菜的這會兒上。」
「啊……」牛愛芳驚得張大了嘴,「誰這麼缺德啊,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兒啊,咋能這麼壞呢,有啥事兒就明著沖我來吧。」
江疏月搖頭,「應該不是沖你,而是沖著哦。」
「沖你,那沒別人了,準是你大伯他們家的人幹的。」牛愛芳想也不想地道。
林槐楊也覺得是江喜旺家的人沒跑了,「疏月,咱們村跟你有過節的人就只有他們家了,之前他們就屢次給你找麻煩,太過分了,我去告訴我爹,讓他我爹帶人找他們算帳去。」
江疏月卻叫住了氣沖沖的林槐楊,「等等,槐楊哥,我們沒有證據。」
「還要啥證據啊,肯定是他們。」
江疏月眸光泛起寒色,沉聲說道:「我們還是讓那個下藥的人自己站出來吧。」
「自己站出來,這能行嗎?」牛愛芳覺得不太可能,「他也不傻,疏月,你是不是氣糊塗了啊,下藥的人肯定躲起來了,還能上街上大喊,是我下的藥啊?」
江疏月勾了勾唇,篤定地說道:「他不會嚷嚷,但是他會自己站出來的,人贓並獲才好去找他算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