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凜和江疏月神清氣爽的出門的時候,孫雲英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不過看到蕭凜,她還是跟打了雞血似的。
「蕭大哥……」她又看到了神采奕奕的江疏月,一大早起來也不知道有什麼可高興的,她想到了那日夫妻兩個對自己的指責,她極不情願地打了聲招呼,「疏月,我能坐你們的車去鎮子上嗎?」
江疏月笑了笑,「不能!」
孫雲英又去看蕭凜,那無辜的眼神控訴著江疏月多麼的冷血。
可惜,蕭凜壓根不看她,管她是無辜還是不無辜呢。
「我們今天不去鎮子。」
「不……不去?」孫雲英還想看看蕭凜家的那個大鋪子呢!
咋就不去了?
哪有江疏月這樣的,想一出是一出,老闆娘可不是這麼當的。
「對啊,不去。」江疏月忍著笑,前世孫雲英都沒在自己手裡頭占到便宜,這輩子就更別想了。
「疏月,正要找你們呢,人都齊了,來了四十個,夠不夠?」林大海興沖沖地道。
幾乎全村一半人家都來人了,江疏月不得不佩服林大海的號召力,沒來的也不是不想來,很多都是有這樣那樣的原因。
「夠了。」江疏月笑著道。
林大海有些不好意思,「修水渠是大家的事兒,可還讓你出錢,真是……」
「林大伯這是什麼話,我也沒有白干不是,好了,這話別再說了,我也就今天看兩眼,回頭那山莊動工,我就忙不過來了,還是得麻煩您呢。」
「這是啥話?」林大海嗔了她一眼,「這可是造福咱們全村的大好事兒,你大伯我是村長,那必須牽頭啊。」
江疏月笑笑,這個村很多人都照顧過她,前世她沒有好好的回報,這輩子補上吧。
「你們要去修水渠嗎?」孫雲英一臉懵懂地看著幾人,「我還沒看過修水渠呢?」
「這是誰家的丫頭啊?」林大海瞥了眼,看了看她身後正是江家,也猜到了許是跟江家有關係的。
林大海不是不愛聽好聽的,誰不樂意被誇啊,可是有些太過虛偽了,他聽著膈應。
再者江家人除了江疏月姐弟兩個,在村子裡可是不個討喜的存在,他真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林大海再討厭她,倒也不會為難個丫頭。
「那都是幹活的,你去幹啥?」
「大伯,疏月都能去,我也能去,而且我還能幫大夥的忙呢。」
林大海看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麼,畢竟那麼多人等著呢。
孫雲英見幾人邁開步子了,趕緊跟上。
水渠的起點是在半山腰,村子裡除了犄角旮旯的地外,都囊括在內了,一片地都不落。
剛下過雨的山路不好走,江疏月險些滑倒,而她身邊的蕭凜眼疾手快地扶了下,「當心點兒。」
他知道江疏月一定是要去看看的,所以沒讓她回去。
江疏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真不是她故意扮柔弱,泥濘的路像一雙大手抓著鞋子,一不小心就把鞋子困在裡面,她可是當心又當心的。
他們兩個本就是夫妻,大家看了也就笑笑,沒覺得哪裡不正常。
孫雲英在身後,想著蕭凜還真是個溫柔細心的男人。
結果自己一不小心就滑倒了,可她身邊沒有體貼的男人扶著,「啊!」
「這誰家丫頭,上山還穿成這樣?」
「沒見過,不是咱村的。」
「不是鄉下的吧。」
孫雲英本來心情一團糟,可是聽著男人說自己不是鄉下來的,還挺高興的,她抹了把臉,「大哥,您真有眼光,我跟著我舅舅在縣裡頭長大的。」
江疏月想笑,她是有個舅舅在縣裡頭,不過她也就偶爾去一次,又不是沒爹沒娘,再說了,她舅舅同意,她舅母還不同意呢。
「難怪呢,下過雨的山路不好走,你當心點兒。」
孫雲英低頭看了眼髒了衣服,「沒關係,這樣的衣裳我有好多呢。」
江疏月沒忍住,孫家啥條件她又不是不知道,還好多?
只怕這兩天已經把她的衣櫃掏空了吧?
男人笑笑,人家也沒問她衣裳的事兒啊。
「哎呦!」
這回孫雲英的鞋子掉了,不算白的襪子直接進了黃泥里。
「我說姑娘,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孫雲英搖頭,「沒事兒的,疏月能上,我也能上。」
「人家疏月可是能幹的,這條路打小就走。」男人也是好心,覺得這東西有啥可比的。
「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我雖然在縣裡頭長大,也讀書識字,琴棋書畫都懂,可我一點不嬌氣的。」
男人是個粗人,對他來說孫雲英會的那些不如女人會做雙鞋來得有用,「呵呵,那你會的可真多。」
江疏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大步地往上走,蕭凜緊隨其後,她也不是要強,除了那會兒險些摔倒後,就走得很穩了。
而且她今天穿的衣裳都是舊衣服,即便真的髒了也不心疼。
大家都到齊了,孫雲英才呼哧帶喘地跟上來,不說是泥猴子,可也跟在泥里打滾沒啥兩樣了,壓根看不到本來的模樣了,也就只有她還在那覺得自己可美了。
「疏月,你說吧!」林大海道。
江疏月點了點頭,「其實也沒啥可說的,修水渠是為了大家,這條水渠修成了,可保今年的莊稼多幾分收成,以後乾旱的時候,除了半山腰這些地水上不來外,山下那些平坦的地也都能夠澆上,不至於顆粒無收。」
她頓了頓,「工錢的話村長應該都跟你們說了,來一天算一天,晚上的時候他會登記的,晚上就可以領工錢,我絕對不壓著大家的錢。」
「好!」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就喜歡這樣的,跟你幹活踏實。」
「可不是嘛,疏月你是咱們青河村的大好人,這得立碑啊。」
「就是,還得寫上字,立在咱村口。」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江疏月快夸到天上了。
孫雲英聽得卻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