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闆一臉驚恐,不可思議地看向江疏月,「疏月,你跟伯伯說句實話,是中毒嗎?」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都要去衙門了,不是中毒是什麼?
江疏月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人,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道:「是!」
「中什麼毒啊,我們都是跟我爹一起吃一起喝的,他中毒了,我們怎麼沒事兒?」
牛素芬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男人的話,「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就要衙門的人來查了。」江疏月看了眼男人。
李老闆覺得要真是中了毒,那報官是應該的,多嚇人啊,好兄弟這是得罪誰了啊?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不能報官,事情都沒弄清楚呢,萬一要是看錯了,到時候大老遠怪罪下來,可怎麼辦啊?」
「我不會看錯,牛老闆就是中毒了。」
「那……那你先把我爹治好了再說?沒準還是我爹不小心吃了啥呢?先弄清楚。」男人道。
牛素芬膽子很小,不似李湘萍這般潑辣果決,而且江疏月也看得出來,她很聽男人的話。
江疏月便沒有說什麼,今天要不是看在李家父女倆的面子上,她或許現在就走了。
有她出手,牛老闆人是死不掉的。
但是既然這事兒她管了,就有她的管法。
江疏月先用銀針刺入了牛老闆的指尖,男人驚呼道:「血是紅色的,不是中毒。」
江疏月看了他一眼,「不是所有中毒之人的血都是黑色的。」
等到指尖的血流出了一小碗,江疏月才收手,又餵了牛老闆一粒清心解毒的藥丸,這是她給自己備著的。
山裡頭毒物多,正值夏季,她經常走山路,可不想被咬一口就丟了小命。
沒想到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了。
「我也就只能保住他的命,醒是能夠醒過來,但是其他的……就看他自己了。」
「診金……多少啊?」牛素芬問道。
李老闆和李湘萍都沒有勸說,畢竟這是應該的。
江疏月要了個不多不少的數,畢竟別的大夫都沒給治好,所以牛愛芳二話不說就給了。
然後男人就著急地把他們送走了。
回來的路上,李湘萍和李老闆都感覺到了一些不對,不僅是江疏月的話,還有張振龍的做法。
「疏月,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李老闆問道。
江疏月搖頭,她也只是懷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李伯伯,我又不是神仙,我知道什麼呀。」
「那也不對,你牛叔叔怎麼就中毒了呢?」李老闆深吸一口氣,「不行,我還是去報官吧。」
「等等,爹,人家女兒女婿都不讓去管這事兒,沒準牛叔醒來也是這麼想的,到死後您好心辦壞事,還得落得埋怨。」
李湘萍也看出來了,牛愛芳真是嫁夫隨夫,什麼事兒都聽她男人的,一點兒主也做不了。
「也是,你牛叔能醒過來。」李老闆道。
李湘萍並沒有跟他爹回鋪子,而是跟著江疏月來了她這兒,嘴上說著饞了,想吃點兒好吃的,可江疏月知道,自己的那些話,李湘萍沒信。
果然,她等到她爹走遠了些,就迫不及待地問了,「疏月,牛叔叔中毒是不是跟那張振龍有關係?」
「愛芳肯定不會害她爹的,他們家就三口人,要說有人想牛叔叔死,那肯定是張振龍沒跑了。」
江疏月聳了下肩膀,李湘萍激動地道:「你肯定知道了什麼,你快說啊。」
「你放心吧,我爹那個人熱心腸,知道了肯定要去鬧的,我不會,我就是想知道這裡是怎麼個事兒,你不告訴我,我今天午覺都睡不成了。」
江疏月沒辦法,便把張振龍跟梅盼春兩個人齷齪事兒給說了。
「我也只是猜測,可沒有證據,所以湘君姐,你可千萬別說。」
「這個張振龍,真不是個東西,當初他窮的叮噹響,連聘禮都沒有,成親的時候從裡到外都是愛芳給置辦的,牛叔叔家情況跟我家差不多,他原本是有兒子的,可是那小子十幾歲的時候生了大病沒了,就剩下閨女了,想著招個養老女婿,可結果……弄來這麼個人東西。」
李湘萍氣憤不已,「張振龍這個傢伙偽裝的真好,之前我都覺得他不錯,可今天你說報官,他百般阻攔,我就覺得有問題,不做虧心事怕啥啊?」
江疏月點點頭,不都不說李湘萍還是很聰明的。
「這個牛素芬啊,真是窩囊,啥都聽男人的,等回頭啥都沒有了,還讓人家一腳踹了就好了。」
李湘萍嘆了口氣,「這事兒你不管了?」
江疏月點點頭,「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何況這事兒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也是,惹這麻煩幹啥,就看牛叔叔醒來後咋辦了。」
牛老闆醒是醒了,但是癱瘓了,不能動,不能說話,牛素芬整天就知道哭,什麼事兒都聽張振龍的。
她倒是想再找郎中給她爹瞧瞧,可結果張振龍說那些郎中都是騙人的。
「那江疏月呢?她不一樣。的」
「不一樣啥啊,拿了那麼多錢,爹還是沒好,爹這樣,還不如死了痛快呢,得多痛苦啊。」
牛素芬擦了把眼淚,看著床上的老父親,覺得還是活著好。
牛老闆雖然沒死,但是什麼事兒也管不了,生意的事兒就都落在了他的頭上。
他也越發的有恃無恐,找個機會就溜出去見梅盼春。
雖然梅盼春成親了,可是不得不說她還是很有手腕的,又會說話,畢竟當初是張振龍先成的親。
梅盼春又懷了他的孩子,這讓他心裡更加的愧疚。
李湘萍也是無意間看到的這對狗男女在一起,已經旁若無人了,可憐牛愛芳還傻乎乎的在家等著男人。
她氣不過,就把牛素芬從雜貨鋪里拽了出來。
「湘萍姐,幹啥啊,我鋪子還開著呢。」
「開就開著,你家都要毀了。」
牛素芬聽的一臉茫然,「我家咋了?我咋聽不懂你說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