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盼春不放心,又問道:「沒別的了?」
江金來眼神閃爍了下,他不想說老太太的事兒,「沒了,真的,還能有什麼,你知道的,我跟那丫頭關係不好,還能說什麼?」
梅盼春點點頭,「再不好你們也是堂兄妹,真的有什麼事兒了,你也肯定跟她一條心。」
江金來立刻否認,「怎麼可能呢,我連親妹妹都不親,還能跟她一個堂妹親,媳婦兒,我肯定跟你一條心啊。」
梅盼春見江金來這麼說,也打消了心中的疑惑,要是江疏月真的慫恿他什麼了,以江金來點火就著的性子,怎麼可能還跟自己溫柔小意呢。
「我當然知道你對我好了,咱倆是夫妻嘛。」
江金來點點頭,「對,你身子也好了些了,當前要緊的是生個孩子……」
梅盼春眼裡一閃而過的厭惡,她白天跟男人廝混了一天,這會兒哪還有精力應付他啊,再說了,她跟別的男人幹的事兒也容易被發現。
「不了,明天我還要幫我嫂子去做被子呢。」
「咋又做被子啊?就那幾床被子怎麼老洗啊?」江金來道。
「人家愛乾淨不行啊?」
江金來笑得齷齪,「要我說還是你哥太強了……」
這話大姑娘聽不懂,可成親了的梅盼春卻是聽懂的,她紅著臉道:「滾!」
這一晚,江金來心癢難耐,到底是沒得手,不過他只當女人家是真的累著了。
第二天,江疏月出門前看了眼江老太太,她還是口不能言,不見好轉,得了病沒有藥吃,還想好?
她那眼神挺惡毒的,應該是在心裡頭罵江疏月。
但是江疏月沒聽見,那就不算。
要真的比惡毒,誰能惡毒得過她啊。
江疏月早上去的時候,六子和福子已經來了,他們的家都在鎮子上,離得近,江疏月偶爾有事兒不能照看鋪子,所以就給他們一人一把鑰匙,誰先來了就先開門。
她信得過二人,二人對她也十分忠心。
「疏月,疏月,不好了,快幫個忙。」
江疏月看到李湘萍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莫不是娃兒出了什麼事兒?
「湘萍姐,咋了?你快說呀。」
「我……我爹一個老朋友,牛……牛叔叔昨天喝了二兩酒,然後就倒地不起,鎮子上的郎中都看遍了,讓準備後事,你……我想著你可能有辦法,你去給看看吧?」
江疏月本來是想讓蕭凜休息的,但蕭凜還是來了。
「別人都看不好,疏月也未必能看好。」蕭凜道。
李湘萍頓了下,沒有責怪誰的意思,「是……是哈,我……沒事兒,是我太著急了。」
江疏月知道蕭凜是為她考慮,怕她惹上麻煩,但是李湘萍對她很好,「不過是去瞧瞧,能瞧好大家高興,要是瞧不好,湘萍姐,您也別怪我,我畢竟不是正經的大夫,學得不精。」
李湘萍激動地點頭,「我懂,我都懂,妹夫說得也對,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李湘萍是個熱心腸,剛剛光顧想著救人了,也沒想那麼多,「不過牛叔叔跟我爹關係不錯,他家跟我家一樣,都只有一個閨女,也成親了,招的上門女婿,人也不錯……」
江疏月點點頭,「李伯伯認識的人,自然是好人了,我就過去看一眼。」
蕭凜知道她心意已決,還是那麼的熱心腸,「我跟你一起去吧!」
江疏月笑著搖頭,「沒事兒,有湘萍姐在呢,我不會有事兒的,你在這兒好好養傷吧。」
「妹夫受傷了?咋整的?」
可她不知道,前世的好心,換來的都是扎向她的刀子。
「走吧。」
江疏月原本只是想著幫一個忙,可沒想到還來著了。
牛家父女倆,她是不認識的,只是看到那女婿的第一眼,她覺得這就是天意啊。
「湘萍姐,你可算來了,我爹他……他不行了。」
「素芬,你別哭,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我那妹子,興許能成呢。」
「江老闆,請!」
江疏月看向男人,「您認識我?」
男人愣了下,似乎是想起什麼,眼神閃爍了下,「您的鋪子生意紅火,鎮子上的人很難又不知道您的吧?」
算他說得過去。
但江疏月知道,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江老闆真是好人,不過不要緊,我爹這病……唉,鎮子上所有的郎中都看過了,說沒救了,你要是看不好,我們還是會感激你的。」
江疏月沒理會男人的話,但都聽了進去,她走到床邊,李老闆趕緊讓開,「疏月,你來瞧瞧有什麼法子嗎?」
江疏月點點頭,然後彎腰扒開了男人的眼睛,看了看他渙散的瞳孔。
接著,她又摸了摸他的脈搏。
「素芬,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牛素芬趴在男人的懷裡哭得更傷心了。
江疏月搖了搖頭。
「救不好嗎?老天不開眼啊,我爹做了一輩子的好事兒,咋能這麼早就去了呢,不好好在沒病沒痛的……」男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李老闆抬頭看著屋頂,眼圈也紅了。
江疏月看到幾人心痛的樣子,道:「你們誤會了,不是不能治,而是這病得蹊蹺。」
「什麼……什麼意思?病就是病,人吃五穀雜糧,什麼病沒有,啥叫蹊蹺啊?」
江疏月看著明顯有些著急的男人,淡淡一笑。
男人卻更急了,「江老闆,你年紀小,說話沒個輕重,我不怪你,我想你也不是騙錢的……」
「我疏月妹子當然不是騙錢的,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李湘萍不幹了,像只護崽子的老母雞,擋在江疏月前頭。
江疏月卻淡淡地道:「李伯伯,麻煩您去衙門一趟。」
「好嘞,等等,去……去衙門?」李老闆深吸一口氣,然後神色凝重,「你剛剛說他這病得蹊蹺,莫不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