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瀾咬牙說完那句話,回頭就看見慕羽站在原地,沒動。
「你特麼到底在幹什麼?」
這麼大的事,還不趕緊辦完了,這是在幹嘛呢?
「黑蛇,我在想慕容霖說的話。」
「嗯?」
慕羽抓了抓頭髮說道:「如果一個人,自己跟自己都能弄出一個孩子來的話,那同性之間是不是也可以……」
舒瀾直接說道:「這項技術本來就是用於同性伴侶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一直壓著沒公布而已。」
作為國際醫學研究院副院長,舒瀾顯然是對這些事更加了解。
「大部分科技領域的實際研究進程,都遠超一般人的想像,只是要麼壓著沒公布,要麼無法運用於實際生活中,所以很多人不知道。」
「臥槽?」
慕羽真的驚訝了,「要是照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就造出一堆孩子?甚至可以篩選優良基因,大批量的製造!」
她想要一百個只有自己血脈的孩子,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別動歪心思。」
舒瀾斜了她一眼,「關於人類的醫學研究,最忌諱的就是倫理問題,這項技術雖然早就有了,但並不成熟,而且成本極高,你想像中的那種情況很難實現。」
慕羽連忙笑了笑,「我就是好奇嘛,那如果是女人呢?那啥怎麼搞?」
舒瀾淡聲說道:「通過生物學上的誘騙機制,人體骨髓中的幹細胞,是可以分化成精元細胞的,一方取幹細胞,一方取卵就好了。」
「哇偶——」
「還是那句話,別動這種心思,實驗階段的東西別碰。」
舒瀾說著,微微眯了眯眼睛,「趕緊去辦你的事,有什麼話回來再說!」
「那行吧。」
慕羽沒什麼搞科研的天分,但畢竟是灰鐵三角洲培養出來的人,舒瀾說的話,她是能聽懂的。
這種項目,總是格外的讓人感興趣。
「行,那我走了。」
慕羽擺擺手,很快就離開了。
等到慕羽走了之後,舒瀾回頭看了一眼X洲官方大廈。
對於慕容霖所說的話,她其實是不怎麼擔心的。
灰鐵三角洲雖然名聲可能不那麼好,但在大國活動的時候,他們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遵紀守法,從來不做挑戰官方底線的事。
可以合法售賣槍枝的國家,他們就老老實實拿執照,安安分分賣貨。
禁槍的國家,他們從不強求,無非就是做點其他生意嘛。
甚至於在納稅這種事上,他們都沒有違過法。
但慕容霖的話也正面證明了,如果她一心想要查下去的話,必然會遭到巨大的阻力。
這種項目中的利益牽扯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越是查下去,舒瀾就越是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回到莊園之後,舒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膝蓋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而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X洲幾個大家族的資料。
X洲屹立於世界這麼多年,除了官方之外,還有好幾個盤亘在X洲幾十上百年的世家大族。
這些家族占據著幾大研究院的掌控權。
這些年X洲官方管控力逐漸下降,其中多半也是這些家族的功勞。
只是如今灰鐵三角洲武裝管控X洲,X洲官方沒有出面,那些大家族一個個的也就權當自己是縮頭的王八。
槍打出頭鳥。
在如今的形勢中,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舒瀾越看越覺得頭大。
這些家族不單單是在X洲盤根錯節,在全世界都擁有著相當強大的勢力。
就像沒人敢招惹灰鐵三角洲一樣,也同樣沒人敢招惹這些大家族。
這時候,陸謹寒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身上黑色的武裝服上帶著些塵土,衣服上倒是沒什麼異樣,就只是一側臉頰上看著有幾個血點子。
「受傷了?」
舒瀾抬眼看向他,將陸謹寒整個人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陸謹寒搖了搖頭,笑了一聲,「沒有。」
「嗯?」舒瀾繼續歪著腦袋看他,「那東西拿回來了嗎?要是沒拿回來,我去幫你要。」
這句話剛說完,舒瀾的電腦上就彈出來了一條消息。
【ZF掌權人小烏爾里希遇刺身亡,身邊攜帶大量古董不翼而飛】
陸謹寒將滿是塵土的外套脫了下來,隨意的掛在一旁,又把槍枝放在武器架上。
X洲不限制槍枝,舒瀾這裡看著只是個富人的豪華莊園,實際上說是個小型軍火庫也毫不為過。
「拿回來了。」
陸謹寒看著舒瀾把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小烏爾里希死了,後續的麻煩我會清掃乾淨。」
他裡面穿了一件黑色的T裇,脫下外套之後,便能隱約瞧見肌肉的輪廓。
呦呵?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舒瀾看得心癢,想動手摸一摸,卻被陸謹寒一把握住了手腕。
「幹嘛?」舒瀾仰頭看他,「不讓摸啊?」
「不是。」
陸謹寒臉上笑容無奈。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身上髒,等我洗了澡換身衣服。」
雖說他身上的衣服比較耐髒,但自己今天都幹了什麼,陸謹寒心裡是清楚的。
他看著舒瀾這幅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模樣,是真不想將自己身上的灰塵沾到她的身上。
「是嗎?讓我瞧瞧。」
舒瀾笑眯眯的反抓住他的手腕,很輕易的就察覺到了陸謹寒身上的硝煙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難得啊,咱們最守規矩的陸三爺,這回也不按規矩辦事了?」
陸謹寒輕聲說道:「規矩啊……守了,站在哪裡的土地上,就守哪裡的規矩。」
而像X洲和灰鐵三角洲這樣的地方,一切的規矩就是強者為上。
這裡沒有法律,也沒有規矩。
即便是他殺了小烏爾里希,只要他有能力善後,就不算錯。
在陸謹寒的目光注視下,舒瀾還是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腹部。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似乎能感覺到陸謹寒的皮膚在發燙。
就在舒瀾興致盎然的還想掀開看看時,陸謹寒突然抬手抵住她的額頭。
按著她的腦門,將她推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