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
舒瀾毫不猶豫的說道：「準確來說，我們還上升不到法律這種高度，頂多也就是紀律規範。」
慕容霖沉默下來。
「不說是吧？」舒瀾嘴角上揚。
慕容霖抿著唇，許久才開口，「我不能說。」
即使舒瀾沒說明白，他也清楚對方想問的，究竟是什麼。
無非就是當年531爆炸案的事。
但那場爆炸案，完全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理由。」
慕容霖深吸一口氣，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
「舒教官，洛先生活了多久，你心裡應該有數吧？」
這件事外圍人物或許不知道，但身為X洲掌權人，慕容霖對洛矜的底細，是知道一些的。
「嗯……」舒瀾想了想，不甚在意的說道：「也就一百多歲嘛，不算長壽，我還打算活到二百歲呢。」
「一百多歲？哈……」
慕容霖笑了，「那你知道洛先生這幾年為什麼銷聲匿跡了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容霖說道：「洛先生的存在，已經被很多人知曉了，他們想要複製這種長生的特性，所以在近幾年，瘋狂研究該項目。」
「他們？」舒瀾瞬間找到了重點。
慕容霖指了指上面，「如果洛先生只是一個普通人，那抓住他，然後進行研究就可以了……
在這個方案不可行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全方位多賽道進行相關研究。」
至於這個方案為什麼不可行，原因也很簡單——
沒人敢對灰鐵三角洲主動開火。
那地方雖然只是一個組織，但就像是一個巨型的軍火庫一樣。
誰都不知道洛矜這麼多年來，究竟攢了多少家底。
甚至於有人推測，灰鐵三角洲可能會有一定數量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人少槍炮多，這個特性決定了灰鐵三角洲無人敢惹。
畢竟誰也不想在這個火藥桶安安靜靜的時候，捅它一竿子。
「所以他們盯上了洛霜白？」
慕容霖搖搖頭，「這些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洛霜白只是個普通人。」
那個具有洛矜血脈的少年，僅僅只是一個智力高一些的普通人。
舒瀾靠在椅背上，笑得漫不經心，「看來慕容先生知道的真的不少啊。」
「很多年前，洛先生自己都在研究自己長生的原因，為此製造出來了洛霜白。」
慕容霖平靜的開口。
「你應該不知道，當初洛先生將自己的單倍體生殖細胞，植入自己的幹細胞之後形成胚胎，又放在生殖培養基液里發育……
按理來說，他的染色體與洛矜無限接近，但卻也只是個普通人。」
舒瀾的臉色稍稍變了變。
生殖細胞與幹細胞結合技術……
這也就意味著，孩子的父親母親都是同一個人！
這種嚴重違背社會倫理道德的實驗，在目前國際上是被嚴令禁止的。
「那為什麼不克隆呢？」舒瀾淡淡的問道。
「因為無法克隆成功，克隆出來的胚胎會出現早衰症狀，在一個月之內，胚胎就會因為衰老而死亡。」
舒瀾點點頭，「繼續說。」
慕容霖說道：「早些年間的時候，洛先生自己還在研究，但到後來，他的一支幹細胞樣本被人盜取，這才引起了這麼大規模的研究實驗。」
「病毒呢？」舒瀾死死的盯著他，不放過他面上任何一縷細微的表情變化，「病毒是怎麼回事？」
慕容霖說道：「洛先生的情況，很可能是偶然間產生的基因突變，目前全球沒有別的例子，但是h231病毒，可以讓人體呈現出與其相似的特性。」
「代價是變成一具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慕容霖語氣沉重，「很抱歉，我目前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舒瀾皺起眉頭，「但是你知道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聽見這話，慕容霖抬眼，語氣沉重的說道：「這種事，牽扯重大，舒教官也不是沒見識的人，您入目所及的人，可能都是。」
話音一落，舒瀾和慕羽同時震了一下。
舒瀾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冷厲起來。
其實在此之前，她心裡就已經隱隱的有猜測了。
能搞出這麼大動靜來，必然不是一兩個勢力能做到的。
古代帝王追求長生之術，不惜舉國之力。
同樣的道理，換在現代人身上，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了。」
舒瀾站起身來，微微頷首。
「明天上午，我會派人把慕容玥送來。」
而慕容霖放在桌面上的手，手指稍稍有些顫抖。
「我希望灰鐵三角洲方面能保證我的安全，不然……如果我死了，新上位的X洲掌權人，可能沒有那麼配合貴方的調查。」
他沒有說他自己怎樣怎樣，而是站在灰鐵三角洲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他年紀大了，想要落得個壽終正寢。
但他死了之後，X洲新的掌權人卻未必會這樣想。
舒瀾沒有回答，而是看了慕羽一眼。
「走了。」
慕羽站起身，雙手抄在兜里，優哉游哉的往外走。
「這個慕容霖不老實啊，怎麼不再逼一逼他？」
「要命的大事，說出來就要死全家，還能怎麼逼？」
舒瀾斜著眼睛看過去，輕輕嗤笑一聲。
「其實牧雲琛寧死不說的時候，我心裡就有數了，有什麼是比死更可怕的事呢？當然是誅九族啊。」
「哈？誅九族？」慕羽揚眉看她。
舒瀾輕哼，「不說是誅九族吧，下場大概也差不多。」
「咦？」
慕羽瞬間來了興趣，用肩膀碰了舒瀾一下。
「那咱們調查這些，會死嗎？」
舒瀾毫不在意的說道：「應該不會，除非有五常大國官方出手，否則……嗯哼，你懂得。」
灰鐵三角洲手裡攥著的武器，完全可以說是天文數字。
誰要是敢動一下，那就試試！
「害。」慕羽笑出了聲來，「算了算了，不想了，送貨去！」
舒瀾揚眉問道：「你送什麼貨？」
「前幾天戰區有人在我們基地選購了兩百多個億的軍火，咱們沒那麼多現貨，這幾天黑狼黑豹都在滿世界的調貨。
現在好不容易湊齊了，就在港口那邊堆著呢。」
「……」舒瀾：「那你不趕緊去？」
「哎呀~」
慕羽整理了一下髮型，慢吞吞的說道：「我昨天晚上玩嗨了，上午沒起來床，中午吃了飯之後又買了點衣服首飾什麼的……」
「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