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你啊？」
舒瀾斷翻了個白眼，「老子從來不乾沒把握的事，取點樣本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還能直接被擊斃了啊？」
如果她真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被擊斃了，那也太他媽丟人了。
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陸謹寒：「……」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陸謹寒一言不發的帶著舒瀾去了實驗室。
舒瀾往旁邊張望了幾眼，不由得問道：「你那個跟班呢？」
平時在陸謹寒身邊，就屬顧一白跳得歡，今天倒是沒見人。
陸謹寒說道:「顧一白回京城了。」
「回京城了？」舒瀾頓了頓，「京城那邊出事了？」
陸謹寒點頭，「是有點麻煩。」
就連陸謹寒都說有點麻煩了，那就是真的麻煩。
但是舒瀾也沒再多問。
如果陸謹寒有需要的話，肯定會主動跟她說的。
兩人還沒到實驗室，舒瀾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被半埋在地下的蓄水罐。
這種蓄水罐裡面盛放的污水，一般都是具有放射性元素，污染性極強，根本不具備過濾淨化然後排放的條件。
所以只能儲存在這裡，等著污水內部的放射性元素慢慢消解。
舒瀾只看了一眼，隨後笑著說道:「你們玩兒挺花啊。」
陸謹寒解釋道:「很多都是實驗室舊址那邊的殘留物質，如果不儲存在這裡的話，會造成周圍大面積的污染。」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
「實驗室舊址之所以不開放，是因為有安全性問題，當年來搶救那些研究人員的人，即使穿了防護服，都或多或少的因公負傷。」
雖然這句話陸謹寒說的極為委婉，但舒瀾也知道，輻射的危害，絕對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概括的。
鑒查處這邊之所以要把那地方封閉起來，並不是因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真的為了知情人的生命著想。
舒瀾眯著眼睛說道：「現在實驗室舊址的有毒有害物質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我上次來的時候做過檢測，現在那地方，對人體的有害程度很有限。」
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也怪不得化驗數據上有所偏差。
舒瀾和陸謹寒一起換上防護服，親自進了實驗室。
當看到實驗室內部各個詳細的數據之後，臉色才徹底變了。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舒瀾深深的皺著眉頭。
「這種病毒只能配合藥劑使用，變異之後有非常強的傳染性，搞這樣的實驗項目……你們是想要人為創造出喪屍圍城的壯觀景象是吧？」
藝術來源於生活。
說起來，有些電影以及文學作品，還真不是完全虛構的。
以前舒瀾也了解過，很多極端組織都在地地里支持過類似的科學研究。
但她很難想像，官方機構也會進行這樣的研究。
「不是。」
陸謹寒看出舒瀾這是誤會了，於是搖頭說道：「這種病毒並不是實驗室里創造出來的，而是最先出現在西部地區的野生動物身上。」
「什麼？」
陸謹寒解釋道：「這些病毒只針對哺乳動物，而且除了人類之外，其他哺乳動物的基因序列里，對這種病毒存在天然的抗體。」
「這是外來的病毒？」舒瀾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如果按照陸謹寒的描述，這不但是外來病毒，而且還是專門為了傳染人而出現的病毒。
陸謹寒說道：「最先發現這件事的，是一位去西部地區支教的教師，對方發現不對之後上報官方。」
「當地駐軍進行了大規模的排查，才將感染病毒的野生動物全部抓捕。」
舒瀾之前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因此在聽說之後，也感到尤為震驚。
外來的病毒……
既然野生動物體內有天然的抗體，就總不可能是野生動物身上產生的病毒。
她甚至有些懷疑，這並不是天然形成的產物，其中必然有人為干預。
她對實驗室里的樣本進行了取樣，卻沒有帶走，而是對陸謹寒說道：「這些樣本送一份給國際醫學研究院，那邊亂七八糟的項目多，設備比這邊全。」
既然是官方的合作，舒瀾也沒有從這邊帶走什麼。
兩人從實驗室出來之後，舒瀾才問道:「我能去見見那個實驗室的倖存人員嗎？」
陸謹寒並沒有猶豫，直接點頭，「好。」
「儘快安排，我時間有限。」
陸謹寒再次點頭。
當天夜裡，兩人直飛京城。
京城醫學研究院這邊早就已經打好招呼了，所以兩人在下了飛機之後，就有京城醫學研究院的車輛來接。
奔波了一天，舒瀾稍稍有些累，就靠在車座上，慢吞吞的說著。
「有些事是捂不嚴實的，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總需要一個交代，你死撐著沒用。」
陸謹寒眸光淺淡，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
「是啊……」
深夜裡，京城醫學研究院依舊燈火通明。
有京城醫學研究院的人引著兩人一起去了一間地下室。
地下室里保持著常溫，走過去時便感覺陰風陣陣，處處透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而齊老知道舒瀾來了之後，也被人用輪椅推著過來了。
「舒院長。」
齊老本就年紀大了，之前又受了那麼重的傷，看著也非常憔悴消瘦，仿佛是在短短時間內老了十歲。
舒瀾對著齊老微微頷首，臉上也沒有尋常時候那種嬉皮笑臉的模樣。
「齊老看起來身體恢復情況不太好。」
齊老嘆了一口氣，「我老了，不管恢復的好不好，也就這樣了，不打緊。」
舒瀾也沒有說什麼勸對方好休息的話，畢竟對於齊老來說，她只是醫生而已，管不了這麼多。
就在舒瀾點點頭，準備把手機等隨身物品放到門口的柜子里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先等等，你們先進去吧。」
說著，舒瀾轉身去了走廊盡頭，把電話接起來。
電話對面傳來了遲恆的聲音。
「老大……你那個便宜姐姐跑了。」
「什麼？」舒瀾懷疑自己聽錯了，「她跑了？她能跑到哪裡去？」
「人家拍拍屁股，拿著手裡的大筆財產潤國外了。」
舒瀾稍微有點驚訝，「這麼快？」
舒安雅頭一次這麼有辦事效率。
遲恆悠悠的說道:「現在全國都知道舒家的部分財產在她手上，她要是不跑，討債的人非把她給打死不可。」
而且更重要的是，財產轉移這種事，到時候真被人告上法庭，舒安雅手裡的錢能不能保住還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