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早跟我說,信不過我啊?」舒瀾不悅的說道。
陸謹寒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不過好在舒瀾也沒非要讓他回答不可,「你等會兒,我把定位發給你,你來接我。」
到現在為止,舒瀾才深深的覺得,自己在國內好像缺一輛交通工具。
遲恆正好從酒店裡走出來,看到站在馬路牙子邊上的舒瀾,不由得問道:「老大,你這是?」
「等人。」
「啊?」遲恆愣了一下,「您還需要等人啊?」
「你少廢話!」
舒瀾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沒事幹了是吧?」
遲恆抓著頭髮笑了笑,「這不是您把我找來的嘛?就這點小事……」
話還沒說完,遲恆就瞧見了舒瀾那泛著冷光的眼睛,剩下的半句話也就憋在了嗓子眼裡。
「老大,您別生氣啊。」遲恆笑了笑說道:「就這麼點小事……這麼幾個小嘍囉,隨便收拾收拾就行了,也用不著您費心。」
舒瀾輕哼一聲,「那是我爸媽和我姐姐,能不費心嗎?我費心,我樂意。」
很顯然,在對於舒家的事上,舒瀾有著充足的耐心。
遲恆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好半天才說道:「那行,您慢慢費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先等著,我還有事要交代你。」
眼看著遲恆就要轉身離開,舒瀾直接說道:「蒼龍還在蘭城,你現在去找他,然後告訴他一聲,之前我去實驗室舊址採集的那些樣本,讓他帶到京城去。」
遲恆是灰鐵三角洲21區副教官之一,算是舒瀾的副手,但這些年一直在華國。
背後有資本支持,生意也算是做的風生水起。
當年舒瀾之所以把遲恆派到國內,為的就是能夠合理合法的收拾舒蘭集團。
「得嘞,我這就去。」
遲恆應了一聲,隨後又問道:「老大,您這兒沒有別的吩咐了吧?」
「沒有。」
「那我先走了,您慢慢等。」
遲恆迅速的上車離開,舒瀾繼續站在馬路牙子邊上等。
又過了十分鐘,才有一輛車停在她跟前。
舒瀾看了一眼車牌號,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你怎麼親自來了?」舒瀾看向同在車后座的陸謹寒。
雖然在沒見到陸謹寒之前,舒瀾心裡是有點心虛的。
但是在真正見到人之後,她才發現,心虛什麼的根本是不存在的。
她不但不覺得心虛,而且還理直氣壯。
她打了陸謹寒一槍怎麼了?
想要做偷雞摸狗的事,就得遵守黑暗世界的規矩。
菜是原罪,挨打活該。
「沒什麼,正好路過。」
陸謹寒搖頭,看著舒瀾輕聲的笑了笑,「剛剛在幹什麼?」
「你不知道啊?」舒瀾揚眉,「開新聞發布會,從精神層面上爆錘渣爹渣媽、白蓮花,這場新聞發布會是全網直播的,等會兒辦完了事我給你看視頻。」
不用想,陸謹寒也知道舒瀾肯定是做了什麼不合常理的事。
但她這個人一向如此,陸謹寒也沒覺得有什麼。
舒瀾扭著頭,認真的看著陸謹寒那張臉。
幾天不見,陸謹寒的臉色也挺蒼白的,看起來跟天天熬夜一樣。
「你這是又遇上了什麼大麻煩啊?跟姐說一聲唄?只要有錢,姐幫你解決了。」
話剛說完,舒瀾的腦袋就被陸謹寒拍了一下。
舒瀾頓時怒不可遏,「還能不能有點AC數了?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此時陸謹寒的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笑容。
他無奈的說道:「那我該怎麼求你?」
舒瀾在他面前伸出兩根手指,「至少要一杯奶茶和一隻冰激凌。」
陸謹寒:「……」
十分鐘後,車子停靠在路邊。
舒瀾一手拎著奶茶,一手拿著冰激凌,心滿意足的從飲品店裡走出來,陸謹寒則是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細微的笑容。
舒瀾吃了一口冰激凌,頭也沒回,自顧自的說著。
「我跟你說啊,這種事你不能著急,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要是能一時半會兒就解決,那你應該早就解決了才對啊,怎麼會拖到現在呢?你說是不是?」
「我們要以和平的方式,通過協商解決問題,偷雞摸狗是要不得的。」
陸謹寒:「……」
其實現在的情況,對於舒瀾來說,是有那麼一點點尷尬的。
她知道陸謹寒可能已經猜到她的身份了,但陸謹寒沒有主動點破,她也不好自爆卡車,所以就直接擺爛了。
反正現在兩邊都開始協商了,以陸謹寒的性格,也不可能為了抓她而抓她。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不死不休對兩邊都沒好處。
兩人一路去了白色監獄,白色監獄就位於軍訓基地和實驗室舊址旁邊。
陸謹寒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現在實驗室舊址已經開放研究了,不過段時間有人闖進了實驗室舊址,好像是為了採集樣本……」
「哦。」
舒瀾點了點頭,十分自然的說道:「我乾的。」
陸謹寒:「……」
舒瀾在說剛剛那句話的時候,語氣都輕飄飄的,理直氣壯,仿佛只是在說自己平時吃了一頓飯一樣。
「你……乾的?」
「怎麼?不服啊?」
舒瀾眯著眼睛,「這項研究違反國際公約了,你知不知道?而且當年在爆炸案喪生的研究人員,也不只有華國人,當年犧牲的人,都是國際上頂尖的科學家,事情的真相,全世界都有權利知道。」
在提起這件事來的時候,舒瀾的心態和陸謹寒是截然不同的。
她沒有經歷過這件事,除了惋惜之外,她心裡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的。
對舒瀾來說,要調查這件事,更像是她平時一個普通的任務,盡力就好,沒必要歇斯底里拼盡性命。
在這個世上,也永遠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陸謹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看著她說道:「以後有這種需求跟我說一聲。」
聞言,舒瀾瞬間扭頭,「幹啥都得告訴你,你是我爹啊?」
「……」陸謹寒:「不是,你上次去不是碰見軍訓基地里巡邏的教官了麼?很危險。」
幸好那只是普通的巡邏,幾個基地教官都沒有帶槍,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