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追尋鳳王的蹤跡

  乘坐渡輪迴到常青市後，蘇謙和小璐第二次來到常青道館，這裡仍然是大門緊閉。

  原來的告示被撕掉，取而代之的是門上的封條，以及新的告示。

  大意是常青道館將暫時無限期閉館，等關東地區本部遴選出新的館主後，才會重新開放，請想要進行道館挑戰的訓練家，去往其他城市。

  故地重遊並確認情況後，小璐購買了11月2日去往緣朱市的飛機票。

  那裡是崇火教總社的所在地，傳說也是鳳王與人類最初結緣的地方——來自網絡上搜索到的資料。

  而去往那裡，則是為了去尋找城都地區鳳王的蹤跡。

  說起來很滑稽，小璐明明帶著鳳王（好說歹說，買了一個價值2000元，市面上最好的豪華球，讓炎離住進去了），卻要尋找鳳王的蹤跡。

  因為這個不知道自己遺忘了些什麼的健忘症鳳王，只記得自己好像是去了城都地區涅槃的，在哪兒涅槃的，所謂的涅槃之火當然就留在那兒了。

  其他的具體信息？

  不好意思，炎離大人什麼都記不得了，單純的『物理記憶恢復術』已經無法讓它回憶起更多的信息。

  也許見到了實物，或是故地重遊，它還能想起來一些，因此蘇謙一行踏上了尋找鳳王蹤跡的旅程。

  緣朱市的城市規模比深灰市要大些，卻又比華藍市小，如果非要蘇謙來定義的話，應該算是介於二線和三線之間的城市？

  城市最為引人矚目的是東北角的崇火教總社，那裡有一棟拔地而起，高達10層的高塔——鈴鐺塔，磚木結構，雕樑畫棟。

  塔頂鎏金的尖頂在陽光下金光閃閃，層層四方寶鼎式的塔樓上掛著鈴鐺，風一吹，整座高塔都在叮叮噹噹地淺唱低吟。

  妥妥的聯盟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旅遊打卡必經之地。

  正因如此，這個地方白天信眾雲集、遊人如織，直到半夜三更，小璐和蘇謙才偷偷摸摸地潛入進來。

  望了眼深夜仍然被裝飾性的彩燈所點亮的高塔，小璐把鳳王的精靈球塞進耿鬼蘇謙的爪子裡，「你帶著它進去看看，我到旁邊的小樹林裡躲起來，萬一有人來了，我就通過心靈感應通知你。」

  高塔前面是一片花園，身材嬌小的小璐藏身其中很容易，而這個距離也在心靈感應的範圍之內。

  「口桀！」（明白。）蘇謙點點腦袋。

  小璐瞬移消失，旁邊的小樹林裡傳來一陣如風吹過的沙沙聲後，立刻安靜下來。

  傳說鈴鐺塔就是為了紀念鳳王對人類的幫助而建造的，具體的年限因為經歷過那場古代戰爭而不可詳考，據傳已經有超過七百年的歷史。鳳王曾經降落在塔頂上，對祈禱的人們降下賜福。

  蘇謙帶著精靈球飄到塔頂上方，旁邊就是那個和他差不多高的金光閃閃的塔頂，隨後，摁下精靈球，將炎離放了出來。

  「終於出來了，待在精靈球真不舒服，也就比之前在蛋里能強。蘇謙啊，你說我就是為了自由飛翔才涅槃的，這會又這麼搞我……」炎離一出球，就不安分地拍打翅膀，嘴裡抱怨個不停。

  爹媽的稱呼被小璐嚴厲禁止，蘇謙還是被降了輩分。

  「安全起見，你不都同意了麼，自己不會隱身怪誰？」蘇謙見到炎離的羽毛綻放出虹色的光輝，連忙用爪子去撓它，「你別給我放光啊，給我收斂點！」

  實力不足的一級神在外面瞎逛，那真的是小兒持金過鬧市了。

  「噢——！！！」

  炎離像是憋大招似地憋了好一陣，大概也就是從1000瓦的燈泡降低到了100瓦的程度。

  「關掉啊！」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實力就這麼點啊，」炎離一說話，這亮度就又上去了點。

  「算了，算了，」蘇謙不跟這廢物『火神』鬥嘴，指著周圍的景色問道，「對這裡有印象嗎？快點想想。」

  「我看看。」

  炎離舉目四顧，周圍的一切都既陌生又有些熟悉，那個內置燈光而顯得金光燦燦的尖頂，似乎在某個午後的陽光下，同樣是如此的璀璨。

  「我好像來過這兒。」炎離的聲音迷濛。

  「你弄的什麼垃圾涅槃招數？跟個失憶的弱智沒什麼區別嘛，」蘇謙對它表示嫌棄。

  沒有搭理蘇謙，炎離的腳爪踩在靛青色的瓦片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它走到塔的邊緣，望向前方不大的花園、雄偉的祭祀正殿、還有那個比它現在大幾十倍的鳳王雕像。

  「這裡前面以前全部都是廣場，地面是黃色的，鋪著泥土……」炎離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嗯，」蘇謙應了聲，不干涉『病鳥』的『自我療傷』。

  這世間也許真的沒有完美的永生法，如果有一天，這一世的炎離，所經歷的、所目睹的一切都被某一世的炎離所遺忘。

  那麼哪怕那一世的炎離還活著，這一世的炎離是否某種意義上也已經徹底死去了呢？

  炎離仿佛回到了秋日的午後，人類和精靈在廣場上向著自己膜拜，穿著寬大而華麗的祭司服飾的少女圍成大圈載歌載舞，周圍的山野層林盡染，一切都仿佛是金黃色的。

  自己揮動翅膀，降下神聖的火焰點燃廣場中間早已準備好的篝火，「唏～」

  「叫什麼魂！？你傻啦？」

  蘇謙一個箭步衝上來，掐住炎離的嘴巴。

  這個弱智！蘇謙大無語，就連小璐都在心靈感應中問要不要撤退。

  「不好意思，」炎離拍拍蘇謙的爪子，示意放開，「失神了，現在沒事了。」

  蘇謙鬆開爪子，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先聲明啊，真惹來什麼超級強的邪惡大反派。我帶著小璐就跑路啦，把你扔給對面，想必對方也不會追我們。」

  炎離眨眨眼，「你都把我孵出來了，就得管到底啊。」

  「放屁，是火山孵的，我就是個旁邊看看的，」蘇謙斷然否定。

  「爸。」

  「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樣的逆子……」

  慣常地鬥了陣嘴後，兩隻精靈小心踩著瓦片，沿著塔頂轉了圈，鈴鐺塔的左面是一大片墓地，右邊是個公廁和過來的走廊，後邊是一座山丘和樹林。

  （宗教組織總是和喪葬文化聯繫在一起，崇火教是曾經是這個世界最早提倡火葬的宗教。）

  逛完一圈，蘇謙見炎離後面表現的挺普通的，輕聲問道：「想起了什麼？你是不是在這兒涅槃的？你看這邊的人類都這麼崇拜你的樣子，說起來個個都是你的小弟嘛。」

  後面那個問題才是關鍵。

  「這麼可能在這兒，」炎離鄙夷地白了他一樣，「在這兒和向全世界公告都沒區別了麼，很危險的好不好？」

  蘇謙咬牙切齒。

  只可惜那天晚上所有的參戰者對火焰鳥的去向守口如瓶，不然那隻名叫炎景的火焰鳥，一定比它的健忘症主上記得清楚多了。

  反倒是炎離對炎景被抓住一點兒不擔心，用它的話說，等它恢復實力，再去找聯盟要回來就是。

  沒有實力，就不要冒泡。反正都被抓走這麼久了，急也沒用。

  雖然記性不行，但是炎離的心態倒是穩如老狗。

  「我只記得我確實曾經出現在這裡過，還參加過祭典，對這裡的人們賜予祝福，但是其他就一概想不起來了，」炎離認真地回答道。

  「話說，除了炎景以外，你不是還有其他小弟嘛？比如雷公、水君、炎帝什麼的，綽號三狗，」蘇謙提醒道，「你想想看，到底怎麼聯繫上它們？」

  大名鼎鼎的鳳王衛隊來著。

  炎離仰著腦袋，望著天上的弦月看了好一會，「好像是有的，但是我不記得了。」

  蘇謙被這隻傻鳥氣壞了，「炎景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當時我不是看到你了嘛，看到你就想起來啦，」炎離說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那晚蘇謙最初確實是火焰鳥的形象。

  「行吧，那我們去塔里看看有沒有線索吧。」

  「嗯。」

  兩隻精靈一前一後地從塔頂躍下，直接進入鈴鐺塔的頂層中。

  砰！

  剛從敞口的窗口飄進去，蘇謙就和什麼東西撞了個滿懷，從影子裡彈了出來。

  「口桀」（「靠，什麼鬼？」）蘇謙驚訝地揉揉臉，感覺有點痛，他明明是影化狀態進來的啊。

  現在的鈴鐺塔是一座觀光塔，內部實際上空空蕩蕩的。

  除了這個塔本身是價值連城的文物，裡面就沒東西了，根本沒法住人。

  這才是鈴鐺塔安保力度還遠不如化石研究院的原因。

  「桀桀，」（怎麼不看路的？）對面同樣抱怨道。

  具有黑暗視覺、耿鬼形態的蘇謙抬起腦袋，就看到一團紫色光輝的煙霧圍繞著的一個幽靈物質或氣體所組成的黑色球狀。

  【變身圖鑑增加鬼斯（特性：飄浮），圖鑑數量216】

  【自由種族值+1】

  是只鬼斯，難怪把自己給撞出來了。

  作為一隻變身耿鬼的百變怪，蘇謙在影化狀態的時候，素來是橫衝直撞，從不看路。

  「嘿嘿，」後面跳進來的炎離幸災樂禍。

  「哈？明明是你不看前面，撞到我了，」蘇謙站起身，立刻倒打一耙，「臭小鬼，看看我是誰，我可是耿鬼，最終進化型。你敢惹我？快給我道歉。」

  有一件事被半吊子的蘇謙忽略了。

  因為進化到耿鬼，需要特殊磁場（連結交換）。因此野生的鬼斯絕大部分最多進化到鬼斯通，它不可能見過，自然也不可能認識耿鬼。

  如果現在蘇謙是鬼斯通狀態，這隻鬼斯說不定就滑跪了，但是耿鬼嘛。不好意思，不認識的精靈。

  惱怒的鬼斯立刻張開嘴，一條滲人而鮮紅的舌頭舔向蘇謙——這是低階幽靈系精靈最長用的技能舌舔。

  「哦吼，不但不道歉，反而還敢反抗？」

  蘇謙左手一招守住擋住鬼斯的舌頭，同一時間，張開嘴吼出驚聲尖叫，對鬼斯使用尖叫技能。

  這就是蘇謙升到40級以後，在平常適應性的訓練中，發現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可以同時使用兩招技能，但是必須是不同能量屬性的兩招技能，而且一招還得是主屬性的能量。

  另外熟練度也有影響，如果同時使用的招式中，有一招的技能數量度只有Lv1、Lv2，那就基本會使用失敗。

  同時，這樣做的話，技能的威力相比會比只單純使用單一技能要差許多。這就取決於精靈的取捨了。

  總之，等到了卓越階後，能量已經可以部分支撐同時使用兩招技能的揮霍，但卻還是限制多多。

  也正因如此，訓練家對精靈的實時指揮，在精靈的實力越來越強後，就顯得愈發力不從心。

  兩招齊出的威力果然小了許多，蘇謙原本可以覆蓋全身的守住招式，變成了左爪的半身盾。

  不過，已經足夠了。

  乒！招架聲，隨後是無聲的音波擊中鬼斯，它身上紫色的光輝忽明忽暗。

  【鬼斯被擊敗……舌舔（Lv2）】

  僅僅23點經驗，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你等著，有本事別跑！」

  鬼斯影化開溜穿出牆壁，還不忘放狠話。

  對此，蘇謙表示怕它個鬼，奉上一句：「呵呵。」

  「這地方不是那個崇火教的總部麼，怎麼會有野生的幽靈系精靈？」蘇謙隨口問道。

  後面的跟進來的炎離，一邊觀察鈴鐺塔的頂樓，一邊答道：「旁邊有個這麼大片的墓地，會有幽冥的氣息飄蕩，幽靈系精靈就是喜歡這樣的環境，有利於它們成長。」

  鈴鐺塔的層高很高，頂層差不多有將近10米，地面的木板黯淡深沉，幾個方向上都放著投幣可用的望遠鏡，除此以外，別無它物。

  唯一奇特的是，鈴鐺塔的窗戶都非常大，用一扇扇木門作為窗門。

  炎離看了好一會，終於回想起來，這是為了方便它出入的『門』。

  視線內的畫面閃轉，明亮的陽光撒入室內，周圍的望遠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繁花錦簇和美味的樹果籃，還有恭恭敬敬跪坐在周圍的人類和精靈。

  自己似乎正取出什麼東西，將它交給一個人類。

  「喂，想到什麼了？」

  一個巨大紫色的鬼臉橫在炎離面前，將畫面擊個粉碎。

  「忘了！」

  別問三狗去哪兒了……我不方便劇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