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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生機)
「這群瘋子!」
青澤暗一仿佛被上司赤葦附身,咬牙切齒咒罵道——不再是居高臨下的道德批判,因為其自身也早已被捲入水深火熱中。
自毀程序的進度條不過短短几分鐘,偌大堡壘中的人員根本不可能撤離乾淨。很顯然,不重要的「自己人」也成了棄子。
連接中控室的所有能源管道都活躍了起來。而在管道的盡端——中控室能源儲備中心的地面下埋藏了不知多少微型脈衝炸彈。只要有一顆被點燃,烈火與衝擊波就會順著能源管道蔓延至建築每一處,將堅固的堡壘焚燒殆盡。
毫無疑問,堡壘中成百上千的「實驗品」、被擄來的無辜民眾和重要的罪證都會被燒成渣。不,甚至不用考慮得那麼遠——在此之前,被關在核心區無法脫身的他們會和營救目標一起,首當其衝地葬身於大爆炸之中。
他們的猜測沒有錯。高生加奉守確實是「逆鱗」——令邪龍寧願自斬一翼,以絕後患。
中控室的大門在暴力駭入下緩緩打開。無數冰冷的機械和電子設備排布其中,密密麻麻的能源輸送管道透著血色光線,一時間晃花了人眼。
青澤心亂如麻地悶頭往前沖,似乎竟想要以雙腳跨越中控室數十米的直徑,到另一端去為隊友開門。剛剛挪動兩步,沙沙的電流聲中突然模糊地響起了熟悉的嗓音。
「嘿,站在那兒別動,慌什麼?」
仿佛開了天眼一般,赤葦晃之的聲音悠悠傳出,依舊帶著極具個人特色的沙啞和懶散。
「別急著熱血上頭。忘了咱們線人的報告了麼?」
話音落下,對面的大門忽地升起,露出了剛剛分別不久的三人的模樣。
他們的戰鬥服染著灰塵與斑斑血跡,顯然剛經歷過一場惡戰。站立在領隊身後的警視長將手中拽著的人扔垃圾似的丟在一邊,拋了拋用來開啟大門的那張身份卡。
「堡壘新上任的分部長,我在路上看見就順手抓過來了。」他輕描淡寫地說,語氣像是在田裡撿了根蘿蔔一樣。他大步流星地就近找到一台電腦,將卡片往上一刷。
「分部長有最高權限,不管是自毀還是自爆,總該停了吧?」
(十八·謊言)
鮮紅的倒計時依舊在跳動著。
赤葦的神色漸漸由鎮定變為錯愕。他望著屏幕上彈出的無權限提示,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那混帳唬我!!」
(十九·求索)
是線人背叛了公安部也好,或僅僅是被狡猾的敵人蒙蔽了也罷,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駭入安全系統所得到的情報明明白白地顯示著,堡壘的最高權限並沒有在兩周前交接,這個所謂的新上任分部長不過是個幌子。
保命手段的失效似乎並沒有令神羽搜查官動容。他環視一周,沉聲詢問,「青澤,能通過主控制台駭入自毀程序嗎?」
「我試試看。」公安調查員咬著牙道。
位於南端的三人小隊停止隔空喊話,沖向最中央的高台——整個堡壘的主控制台就坐落在其上。跑在最前方的西堀謹慎地張開能量盾,正欲踏上階梯,身後突然傳來青澤急促的呼喊。
西堀甚至沒能反應過來隊友說了什麼,便被一股力道狠狠撞開。嗡鳴聲驟然在耳邊炸響,幾乎像是什麼怪物的嘶吼,令西堀本能地寒毛聳立。
滾燙的鮮血飛濺在他的頭盔上。西堀扭頭一看,頓時嚇得肝膽欲裂,「星雨前輩!!」
肩胛被雷射洞穿並沒有影響到星雨搜查官的動作。她仿佛沒有痛覺一樣,在第二聲令人膽寒的嗡鳴前一把拽住西堀的衣領向後跳躍,波導之力在腳下迸發出藍光,載著兩人險險地離開了雷射的攻擊範圍。
「前……前輩……」
毫髮無傷的人嚇得聲音發顫,反倒是負傷者鎮定地將比自己高大得多的青年往旁邊一放,隨手扔過去一個空精靈球。
雷射應聲而出,將精靈球擊得粉碎——無數黃黑相間的雷射發射口已經從牆壁和天花板的縫隙間猙獰地探出獠牙,晃眼一看仿佛森然的大針蜂群。
這被命名為「毒蜂」的小型雷射武器由於具有極強殺傷力,始終被聯盟嚴格管制著,沒想到竟會在這裡大批出現。
配合動態捕捉系統的引導,沒有任何人能穿越雷射的網絡到達主控制台——或許這正是敵方敢破釜沉舟地將他們關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綻放的血花遠遠地晃了另一位領隊的眼,共情力不合時宜地發作,讓疼痛感幾乎跨越空間作用在其身體上。他猛地加快腳步,而當事人甚至連用手捂住傷口的條件反射都沒有,轉頭鎮定地問,「青澤,能駭入雷射防禦系統嗎?」
「能——但是沒時間了。」黑客的聲音透過電磁信號傳來,「還有三分鐘多一點就要爆炸,我沒辦法編寫全新的程序,只能短暫干擾它的運作。」
「多久?」
「最多五秒。」
星雨搜查官看了一眼正向這邊飛奔的另一支小隊,繼續詢問:「主控制台可不可以遠程操控?」
「我試試。」
青澤言簡意賅地回答,指尖躍動的幽綠字符一串串沒入網絡的海洋。主控制台三百六十度環繞的大屏幕陡然亮起,畫面閃爍,複雜的安全鎖被陸續解除。赤葦手中的假分部長身份卡也發揮了最後一點餘熱,用普通成員的權限爭分奪秒地跳過了其中一道防護。
片刻後,青澤的動作停了下來。
「不行,最後一道密碼是十六位字符的混合,就算我挪用主控制台的計算力,一時半會也根本試不出正確密碼。而且……從這裡開始遠程控制已經失效,必須手動輸入。」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柱子。
星雨搜查官突然愣住了。一個猜測狠狠地砸在腦海中,落地的瞬間便生根發芽。
最後的密碼,十六位字符的混合……
那封來自讀心者友人的郵件仍記憶猶新地在她的眼前閃爍。
(二十·災難)
「青澤,聽我說。」
女性永遠平靜的聲音透過戰術頭盔傳入每個人耳中。
神羽搜查官的腳步突然踉蹌了一下——一種曾經在噩夢中徘徊已久的、令人通體發寒的預感油然而生。
「在我到達平台時,讓雷射防禦停止運作五秒鐘,做得到吧?」
她聽到了西堀的驚叫和摯友焦急的呼喊。但是,在下定決意的瞬間,一切聲音都只不過是「雜音」而已。
[絕對演算·開啟]
[目標:在保證此後五秒內擁有行動力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穿越雷射防線]
(二十一·逆演)
晶藍的光芒綻放開來。那道身影如同在刀山火海中飛翔的飛蛾,沐浴著足以奪取性命的光線,冷靜而果決地舞動著。
即使是動態視力最優秀的人也沒能看清那一剎那發生了什麼。雷射暴雨傾盆而下,飛蛾的鮮血灑在每一級階梯上,卻仍張著殘缺的翅膀到達了暴風雨的彼岸。
被浸為深紅色的戰靴輕輕踏在平台邊緣。與此同時,青澤咬著牙鍵入最後一行代碼,雷射暴雨驟然停歇。
在絕對演算的心理暗示下,一切情感與痛楚都被排除在外。
任務的執行者鎮定地抬起手,跳躍的指尖在光屏表面留下斑斑血痕。
大屏幕上的字符驟然改變。
[密碼正確——進入管理者模式]
[00:00:05]
她知道,自己只有輸入三次指令的時間。
第一個指令。
[能源管道1-18號全功率運轉,向中控室輸送能量]
透著微光的管道頓時光芒大作。那是能夠支撐整個堡壘運作一個月以上的巨量能源,在毫無章法的調動下幾乎瞬間便灼穿了管道的薄弱之處。一時警笛聲轟鳴,為了保護中控室,智能系統自動斷開核心區管道接口,將中控室的能源體系變成了「安全」的孤島。
與此同時,保護氣體四溢開來,防火隔壁轟然落下,高高的棚頂在巨響中開啟。
光線暗淡了下來。來自天花板的人工照明依次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夜色。群星在天穹中閃爍,灑下朦朧的光輝。
星雨搜查官微微抬眼。
儘管視野已經模糊,儘管照明系統已經近乎罷工,那人的身影卻依舊像發著光一樣炫目,她甚至看到了一縷從頭盔中滑落的銀絲。
她在光明中,他在黑暗中。
牆壁在下降,將兩端的世界分隔。
她注視著他。
——如同初次見面時的逆演出。
(二十二·追憶)
她曾以為,人在面臨絕境時會想起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畫面,無論是幸福的、痛苦的、美滿的、還是遺憾的。
但是,在血紅的計時數字緩慢跳動時,她所回憶起的卻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
銀髮的青年坐在琴凳上,清泉般的旋律隨著指尖躍動而傾瀉。客廳中的同居者抱著厚厚的參考書籍,一邊欣賞琴聲,一邊焦頭爛額地與西語搏鬥。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下,溫柔而不刺眼,在兩人的身上印出點點光斑。茶几上擺放著新鮮的果盤,清淺的果香味朦朦朧朧地傳入鼻中。
妙喵調皮地在地毯上跑來跑去,將貓毛滾得到處都是。一個沒留神,它們便跑出客廳,摩肩接踵地一隻接一隻撞在青年的腳踝上,令琴音頓時亂了套。
兩人面面相覷,隨後默契十足向對方微笑起來。
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二十三·再見)
[00:00:03]
第二個指令。
[強制清空中控室]
猛烈的衝擊波以主控制台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猝不及防的人們被遠遠震出,一路倒退著撞進走廊,摔得七葷八素。
她知道對方已經看不到了——他們之間有太多視線無法跨越的屏障,頭盔、牆壁、空間距離、還有生死。但是,她還是揚起嘴角,露出一個一如既往的微笑。
向那個人道別。
她在此世的第一個摯友,最接近家人的存在;當她陷入迷茫時,令她在這個世界紮根落定的人。
她唯一的隊長。
——她的「北極星」。
(二十四·終末)
[00:00:01]
第三個指令。
[啟動緊急彈出命令]
倒在走廊邊緣的人震驚地看到,在地動山搖中,圓形的中控室如一艘飛船般騰空而起。巨大的尾焰托舉著龐然大物,令它扶搖直上,升入無盡的星空之中。
[00:00:00]
「中控室彈射系統」本是堡壘的創造者在絕境中用於保全自我的「諾亞方舟」。然而,它最終的作用卻徹底相反。
那一日,許多人都看到,一道流星從伊吹的山嶺中自下而上升起,在夜空中化作燦爛的焰火。
(??·??)
啊。
好美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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