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真愛就低頭,假愛乾脆就一刀兩斷

  第249章 真愛就低頭,假愛乾脆就一刀兩斷

  「安小姐只會口頭關心?」

  這聲安小姐與喊安也時不同。

  前者繾綣旖旎帶著成年男女之間的情慾。

  而後者,僅是普通朋友般的平鋪直敘。

  季明宗想讓她過多關心是假的,想知道門口訪客是誰是真。

  老男人的心思一如既往陰暗。

  季瀾微嘆了口氣:「遠水救不了近火,季董。」

  「南水北調,開鑿運河都是常有之事,條件艱苦的年代都能解決的事情怎麼到現如今飛速發展的時代,安小姐反而沒這個本事了?」

  不等季瀾回應,季先生繼續問:「是沒這個本事,還是沒這個心?」

  「季先生這麼急著給我蓋棺定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安小姐應當能理解才是。」

  季瀾:.

  身側,阿姨指了指門口,示意人還沒走。

  季瀾點了點頭,示意知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自然會過來,五年都過來了,未必季董這幾天都等不了。」

  說完不給季明宗說話的機會掛了電話。

  走到門口時,見陳松陽風塵僕僕站在門口,臉上是難掩的倦意。

  略微詫異:「你怎麼來了?」

  一杯水遞到他跟前,季瀾約莫聽懂了陳松陽的話:「你想讓我勸季明宗將人放了?」

  「是!」陳松陽微微點頭。

  「這件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你讓安也跟我說一聲就行了,犯不著親自跑一趟。」

  「我想讓你立即跟我返回京港,」陳松陽說出自己親自來的目的。

  季瀾正準備端杯子的手僵住:「你也看見了,我這邊情況不允許。」

  她貿貿然走了,溫黛必然會發病。

  屆時出了什麼無力回天的事情,將會成為她一輩子的痛。

  「可以的話,帶著一起回京港,你看可以嗎?」陳松陽給出解決方法,用近乎懇求的語氣開腔。

  這件事情,本用不上求。

  朋友之間,事情因她而起,出面解決是天經地義之事。

  可陳松陽這日的姿態,放的實在是低。

  「京港的冬天,不適合她。」

  不適合她?

  難道就適合徐影?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這句話在季瀾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陳松陽穩了穩情緒,許久都未曾平復下去。

  直至一聲帶著怒意的話脫口而出:「不適合她就適合徐影嗎?季瀾,看守所里的冬天連暖氣都是限量供應的,這件事情本就因你而起,你若真將徐影當朋友,就該及時將她弄出來。」

  「最起碼,她是為了你那所謂的自由而被針對的,我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當初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也好還是深思熟慮身心疲倦之後離開也罷,這都是你跟季明宗二人之間的事情,本不該牽連到我們。」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而言,你們好,我們自然高興,可你們差,也不該牽連無辜。」

  「誰沒有苦衷?誰不是有口難言?你的一走了之留下季明宗在京港將季家人能送進去的送進去了,能弄瘋的弄瘋了,他以為你死了,痛恨的連老爺子的遺體都沒有下葬,至今還留在季家莊園裡,而他的親生母親,沒日沒夜被關在停屍間裡跟屍體相處,早就瘋透了。」

  「死了的爸,瘋了的媽,帶球跑的老婆,孤苦的他,你知道他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以為他真的理解你的難處,暫時容許你留在南洋是因為他善心大發?自然不是,他是在逼你看清事實。」

  「季瀾,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而不是當個倀鬼拖別人下水,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一心一意護著你的朋友。」

  「說夠了嗎?」陳松陽的字字句句都跟利刃似的扎進她的心裡,像刀子似的剜在她的心口,讓她難以喘息。

  誰都有錯。

  誰都委屈。

  誰都有苦難言。

  「我不跑,等著被人活埋嗎?」季瀾語氣平靜,清明的眸子裡泛著冷銳的目光,比五年前更甚了幾分。

  「你口口聲聲指責我,未必我就不是受害者。」

  陳松陽冷蹙一笑:「你是受害者,季明宗委屈,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跟旁人有何干係?」

  「我的訴求是讓徐影儘快出來,你們倆的愛恨情仇自己關起門去解決。」

  「真愛就低頭,假愛就乾脆一刀兩斷,你真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就不該把孩子生下來,你既然能為了自己的目標接近季明宗,自然也是個清醒又拎得清的人,季瀾,感情的事情,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都騙了。」

  「怎麼樣了?」

  「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在你爹跟前說你要死了?」季先生有些好笑。

  小傢伙光著屁股坐在馬桶上,景禾放好熱水想替他清洗。

  剛想伸手將人抱起來。

  小傢伙哼哼唧唧的將她的手擋開:「不要。」

  「你都臭了,得洗!」

  「爸爸.」小傢伙水汪汪的眸子仰頭望著他,滿臉都是不想讓別人洗的表情。

  「我給你洗?」

  「謝謝爸爸!」

  季先生:跟他媽一樣!

  龍生龍鳳生鳳,不是沒道理的。

  順杆爬的本事渾然天成。

  六點,浴室里響起水流聲。

  小傢伙沖完澡出來喝了藥,好了些許。

  又睡了一覺。

  而這日清晨,季先生難得取消了晨間運動。

  往常會陪著他跑步的嚴會今日在樓下久等沒見人下來。

  臨近七點半,季先生下樓,正叮囑景禾照顧好人。

  景禾站在一旁一臉為難:「小少爺跟我初次見面我擔心照顧不好他。」

  「在者,小孩子生病都會格外粘人,我.」

  景禾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一個水土不服且人生地不熟的小孩,就只有親爹這麼個熟悉的人在京港了。

  這會兒人要走。

  別說是個孩子了,大人都會心慌。

  景禾話語落地,男人眉頭微微皺緊。

  看了眼二樓方向。

  薄唇緊抿,似是在做抉擇。

  約莫半分鐘過去,季先生道:「醒了送過來。」

  上午十點半,小傢伙揉著眼睛坐起來,看了眼四周見屋子空蕩蕩的。

  「爸爸!」

  「爸爸?」

  喊了兩聲無人回應,坐在床上的小傢伙扯著嗓子放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