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專心

  第155章 專心

  祝夏另一隻鞋也搖搖欲墜,偏頭想躲開被賀連洲捧著臉,強勢帶回來,吻得嚴嚴實實。

  男人大手鑽進她衣擺里,緊緊貼著她腰窩,他明明沒有往上的動作,祝夏卻不由自主發軟。吻來得洶湧,也去得迅速。賀連洲退出來,薄唇抵著她唇。

  他額前的濕發若有似掃過她額頭,涼涼的,可腰上的手掌是滾燙的。冰火兩重天,祝夏呼吸凌亂,輕微喘息道。

  「你頭髮怎麼不吹乾。」

  「想見你,一秒也等不了。」他說。

  祝夏心重重一跳,她沒有直視賀連洲,不用看也知道此刻他定然在用那雙深邃黑眸侵略性十足地盯著她。

  賀連洲視線往桌面睨了眼,筆墨紙硯齊全,墨也磨好了……他問:「打算寫什麼。」

  祝夏抬眸看他,坦然說:「沒想出來。」

  隨後,她感覺到腰間的手掌抽離了,衣擺被輕輕扯了扯,應該是恢復原樣了。

  賀連洲彎腰拾起她的鞋,大手握著她白嫩的腳踝,慢條斯理地幫她穿好。

  祝夏被抱了下來,她踩在結實的地板上,被身後的男人禁錮在胸膛和書桌之間,他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拿著毛筆的手上。

  祝夏歪了下頭,男人立時垂首輕咬她耳垂,嗓音磁沉:「看前面。」

  「要寫什麼?」祝夏轉回頭看桌面擺著的宣紙,硯台里的墨水濃稠,透著淡淡的清雅香。

  賀連洲沒答,他控制著她的手,緩緩落在紙上。酥麻感自手中擴散開,祝夏感覺她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甚至頭皮還有點發麻,神奇微妙的感覺叫人無法抗拒。

  時間無限拉長,每一秒鐘都有了定義,從此深深刻進腦海中揮之不去。男人的胸膛結實溫熱,清冽的冷香混著沐浴後的清香飄進鼻子,祝夏不由得放緩了呼吸。

  他好香。

  許是察覺到她走神了,男人高大的身軀一把往前壓住她,他的浴袍似乎是敞開了,滾熱的胸膛隔著薄薄衣料貼緊她,那種溫度使人顫抖。

  「專心。」

  祝夏儘量忽略身後的男人,她望著兩人握著毛筆的手緩慢移動,在紙上留下清晰的一筆一畫。

  勒遒勁凌厲的漂亮字跡逐漸清晰,形成完整的一句話。

  最後一筆完美勾勒,祝夏愣然望著,緊接著賀連洲薄唇貼在她耳朵,猶似宣誓般低沉道:

  「賀連洲是祝夏的。」

  祝夏眸光流轉,眼波泛起絲絲漣漪,心裡瞬間湧進無數暖流,盈滿了她的身心。

  良久,她紋絲不動。男人親吮她側脖敏感脆弱的肌膚,癢意和濕度被他勾出來,祝夏心神才拽回正軌。

  「我明天早上要起來……」

  「我又不會讓你整晚不睡覺。」他說。

  裙擺突然抬高了。祝夏靠在桌邊,雙手壓在紙上,看見上面龍飛鳳舞的七個大字。她微張著唇呼吸,身體向前傾,顫巍巍的。

  賀連洲撩開她長發,炙熱的吻落在她後脖,祝夏情不自禁顫抖,她快要站不穩,聽到他低低笑了下。

  男人吸吮啃咬她脖子,酥麻和細微的疼痛,自頸間蔓延開,淌過心臟,刺激、危險又令人難以抗拒。他的手掌輕輕攏著她的,一松一緊。曖昧摩擦,蹭動之間溫度不斷攀升,祝夏喉間溢出小聲哼唧。

  書房寂靜得過分,無限放大了曖昧的音響。祝夏迷迷瞪瞪地濕了眼,嚶嚀帶著哭聲,一下子聽得賀連洲頭皮發麻。

  男人克制著沒動,給她時間適應。祝夏不停呼吸,後面抻來一隻手,稍稍用力將她的臉掰過去,遂後他含住她的唇,與她接吻他頗有耐心,一點點品嘗、纏綿而綿長。對比之下他深深攻進的行為就顯得十分惡劣。廝磨糾纏,祝夏身子發顫的厲害。

  「回去會不會忘了我?」他親著她的唇,低聲道。

  滿室的旖旎,男人聲腔和動作充斥著濃濃的欲,祝夏心臟砰砰直跳,腦子也在發脹,她暈乎乎地張嘴輕輕咬了一口他,反問:「忘了你會放過我嗎?」

  霸道地侵占每一寸神識,祝夏渾身哆嗦,手指難耐地掐著賀連洲的小臂。

  「你說呢。」他嗓音暗啞,用行動回答她。

  纏綿充盈著大腦,祝夏每根神經都爬滿了舒爽,唇間抑制不住發出情動的嗚咽聲。

  祝夏眉眼迷離,眼尾潮濕泛紅,僅存的一縷清明聽見他在她耳邊喊她幼名:「來來。」

  男人強健的手臂圈住她細腰,將人轉過來,攔腰把她抱起走出書房。祝夏眼角掛著晶瑩淚水,大口喘息著,兩條胳膊亦將他緊緊擁抱住,良久不曾鬆開。

  *

  京城。

  宋成煜從翰林書院離開坐在車裡沉默地點了一支煙,司機老徐從後視鏡里望著男人,小心翼翼地詢問:「宋總,要去哪裡?」

  宋成煜抽了口,煙霧自唇間溢出來瀰漫繚繞,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摘下眼鏡,丟在后座座椅上,手指優雅地夾著點燃的煙,兩條腿隨意交迭,眉目冷傲,似是寒冬時節結冰的湖面,冰冷下藏著駭浪驚濤。

  俄頃,許秘書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道了聲「宋總」。

  宋成煜不耐煩扯了扯領帶,抬手掐滅煙,說道:「回家。」

  車子行駛了很久,開進宋府老宅最終停在門口。宋成煜沒下車,閉目靠在真皮椅背上,秘書和司機大氣都不敢出,緘默無言地等候著。

  片刻之後,高跟鞋落下的聲音響起,隨後是車窗輕叩的音響,

  又過了好久,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來,然後是車窗敲響的聲音,車窗降下去,溫千惠的臉龐露出來,徑直就問:「夏夏在港城的事,是真是假?」

  秘書和老徐聽到這話,忙不迭下車。

  「真假,都不會影響我們結婚。」宋成煜看著他母親說。

  溫千惠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言語直白:

  「你是我兒子,我了解你。你若是非她不可,那個大學生是怎麼回事?」

  「公司旗下的一個模特,僅此而已。」

  宋成煜不欲多解釋,他推門下車,溫千惠以為他要進家門,也不想再說。

  然而,宋成煜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一言不發地把車開走了。

  車速很快,直接衝出了宋家老宅,駛入繁華喧囂的街道。不知怎麼,他把車子開到電視台邊上往前走了。遠處的中央電視台大樓在燈光的映照下如同一顆巨大璀璨的寶石,熠熠生輝。

  宋成煜瞧見路邊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小姑娘,驀地想起了祝夏。

  初見時候她才七歲,小小身板懷裡抱著一束嬌艷欲滴的鮮花,站在病床邊,一雙黑溜溜的漂亮眼眸閃爍光芒,不見絲毫的膽怯,聲音脆甜而無畏地叫他:「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