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楨羽原本還想問大景太子,可惜考古發現尚未發掘出皇室的消息。
她怕貿然詢問,會帶來不利影響。
畢竟她手裡有很多大景的古董,隨意一句有關大景皇室的話,都能讓收藏家,乃至於考古學界重視。
陳老放下茶,淡笑:「你消息倒是靈通。
凌雲市博物館館長是我的學生,受我的影響對大景國尤為喜歡。
前些日子展出鎮北將軍的衣冠冢,近期已經有了重大發現。」
聽到重大發現,姜楨羽屏住了呼吸,周遭都變得安靜,心跳聲都尤為明顯。
陳老道:「顧鎮北死於名為止弋城的地方。
按照大景的國土推算,止弋城乃是大景邊境。
他們還在衣冠冢里發現冬日的布料。
想來是死於冬日。」
姜楨羽著急問:「為何不是夏日?此前不是說死在流放路上?
還有古人陪葬的東西,春夏秋冬的布匹也不少,為何能確定是冬日?」
陳老道:「貴族陪葬向來奢華,他們覺得死後的一應用具,都得和身前一樣。
故而什麼都想埋於地下,甚至花費數年修建皇陵。
可鎮北將軍流放邊境,早已沒有當初的殊榮,客死他鄉能有衣冠冢,都實屬不易。
更何況……你看看這個。」
說著,陳老掏出手機,給姜楨羽看了一張照片。
陳老沉聲道:「你應該看不懂上面的字,我解釋給你聽。」
「這上面沒有描述死因,卻清楚寫明死於冬。
考古人員發現,很多東西冬日才會有。
例如旁邊還有木炭。
由此我們推測,這很可能是冬日下葬。」
姜楨羽看清楚上面的字,覺得有些熟悉。
不是熟悉!
她見過!
這是蕭璟州的字跡!
姜楨羽徹底迷糊了:「兩個墓志銘?」
陳老道:「我們對這則發現也震驚,古往今來都沒有發現過兩個墓志銘。
可種種發現,考古人員更傾向於這一份。」
姜楨羽沉默半晌,她的腦子有點混亂。
此前她在博物館,看到顧鎮北死於夏日的流放路上。
她把消息告訴給蕭璟州,兩人好不容易改變結局。
現在猛然發現結局並沒有更改,而是一開始就是誤會。
為什麼?
到底是什麼人開玩笑,要弄出兩個墓志銘?
她又要怎麼跟蕭璟州說,他的舅舅可能還會死。
還沒等她想明白,海叔就帶著粉紅色的格子圍裙,走到客廳。
「飯好咯,姜小姐,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陳老笑著放下茶杯:「小丫頭,別想了。
考古本就是發現時間,追溯過去。
能弄清楚的早晚有一天知道。
弄不清楚的想多了也沒有用。」
姜楨羽抬眸看他,淺笑:「您老說得對,我會想辦法弄明白的。」
陳老站起身:「走吧,一起去嘗嘗你海叔的手藝。」
姜楨羽剛站起身,陳老就提醒她:「別老誇他。
最近他有點翹尾巴,再夸下去他都要出去擺攤了。」
姜楨羽笑了笑,沒有說話。
四人坐上餐桌,蘇航每嘗一道菜,都要夸一遍。
急得陳老踩他的腳。
海叔被誇得高興:「改明兒我就在門口支個攤,辦個小廚房。」
陳老面如死灰:「得,白交代了。」
他瞪眼蘇航:「趕緊吃,改明兒他支攤,你也得排隊才能吃上了。」
姜楨羽和蘇航吃完飯,又喝了會兒茶,才與陳老告別。
臨走前,陳老還叮囑姜楨羽。
「你手上的古董多,只要能頂住外商的誘惑,有我在不會出現問題。
至於你說的大景國的考古發現。
等我這邊有消息,會把能說出來的告訴你。」
姜楨羽笑著道謝:「多謝陳老。」
陳老擺擺手:「你家的事情,蘇航都跟我說過了。
小姑娘年紀輕輕,面臨這麼多的變故不容易。
你在馬路上追尾的事情,蘇航也上了心。
好在你海叔的兒子,在警局當差,這件事情正好落在他手上。
我也不妨給你透露點風聲,這幫人團伙作案,坑害不少經營企業。
上面早就想整治不良風氣,他們還敢往槍口上撞。
要不了多久就會結案,你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姜楨羽看了眼上車的蘇航,對陳老感激道:「謝謝您。」
海叔帶著粉色圍裙,出來送人。
姜楨羽道:「今日謝謝海叔招待,飯做的超級棒!」
海叔笑眯眯道:「小姑娘嘴真甜,下次你來提前說,我把拿手好菜做給你吃!」
離開陳老的住宅,蘇航徑直導航去了車行。
他笑道:「有錢了就是闊氣,一口氣定了兩台車。」
姜楨羽定了兩台車,一輛保時捷,一輛陸巡。
為了改裝防彈玻璃,以及加強車身防護,才拖了這麼久的時間提車。
兩人停好車,剛走進車行,負責人就迎了上來。
車行很大,不少喜歡改裝車的富二代,都湊集在這裡。
姜楨羽也是因為車子改裝,且想要質量保證,才會選擇這家車行。
蘇航湊在她耳邊道:「我早就聽過這家車行,就是改車太過於燒錢,一直不敢當做愛好。
還是沾你的光,讓我看到這麼多改裝的豪車。」
負責人在前面帶路,兩人很快就走到展示庫房前。
工作人員把隔離帶拉開,將兩人放進去,又重新拉上隔離帶。
數十個燈光照亮庫房,兩台車身線條,顯得光彩奪目。
蘇航開玩笑:「一黑一白,你這買的情侶車呢?」
姜楨羽沒好氣道:「那我再改個粉色?」
蘇航想到什麼,噗嗤一笑:「還是別了,幾個保鏢從粉色的車下來,反差太大唬不住人。」
姜楨羽沒理會他,轉身看向負責人:「我今天提走保時捷,明天讓人來提陸巡。」
負責人笑道:「沒問題的。」
「您這邊請,隨我來辦手續。」
姜楨羽頷首,還沒等她邁步,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恂哥哥,那輛保時捷改得真好看。」
「要不我們今天提這輛當婚車吧?」
姜楨羽一轉頭,就看到韓真真和蔣恂。
三人六目相對。
蔣恂看到姜楨羽的那刻,臉上明顯僵硬一瞬。
他用力撥開挽在胳膊上的手,惹得韓真真憤怒跺腳。
韓真真把怒意投射在姜楨羽身上。
「你怎麼在這裡?」
「老頭讓你勾搭這麼上頭?」
「不僅讓你住別墅,現在還要給你買車?」
韓真真每說一句,蔣恂的臉就難看一分。
好似姜楨羽給他戴了綠帽子一般。
蔣恂眼神充滿失望:「楨羽,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現在為了錢,竟然……」
他嘆了一口氣:「楨羽,別為了賭氣折辱自己!」